“酒楼的房契和地契?”
“大哥你怎么拿到的?难道你是个隐藏的地主少爷?”
刘明顿时瞪大了眼。
当时,这歪嘴可是要价五千两,自己这个县公子都拿不出来。
“地主少爷?”
“别开这种玩笑了,那掌柜的歪嘴听说被当成流匪杀了,这房契和地契,是之前我就去谈好的。”
“所以想着让你去把衙门的手续走一走,说起来,我跟这些事情也算有牵扯,由我出面不太方便。”
高升自然没法跟刘明说是自己偷出来的。
“那掌柜的死了?”
“竟然跟流匪有牵扯?”
“难怪啊。”
刘明想着之前的事情,也想了起来。
“这事简单,不过我现在被我老爹禁足,虽然能偷着跑出来,但去找他还真是不好解释。”
“我爹那个人,就是死要面子。”
刘明叹了口气。
“这事却是不难。”
“既然你是独子,想必你爹对你也是极为在乎的。”
“这种情况,按理说装病最为合适,但你的性格,干脆就爬上屋顶,吓唬他一下,这事估计也就不了了之。”
“但别闹的太难看,不然会有反作用。”
高升笑着对刘明说道。
这种事情,前世高升遇到不少。
那些合作伙伴的孩子,基本都是无所事事,四处作妖的公子哥。
没钱的时候,打个120往icu一进,出来以后那是有求必应的,再不给钱,就找人把自己绑架一下,这钱就有了。
万事互相效力。
当时当做笑话来听,没想到今日倒是用上了。
“啊呀大哥!”
“妙计啊!”
“走了走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刘明两眼放光,迫不及待的朝着衙门走去。
看着刘明火急火燎的样子,高升笑着摇了摇头。
此人性烈却单纯,虽是一个公子哥,但性情率真,倒是比前世自己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那些所谓的朋友真诚多了。
说起来,似乎自己也算是有了一个真正的朋友呢。
高升笑了笑,朝着胡同外面走去。
半路经过一处医馆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两人被推推搡搡的从里面赶了出来。
高升一愣。
却是王翠花他们两人。
“去去去,没银子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我这里是医馆,没银子看什么病?”
为首的一个郎中叉着腰对着两人说道。
“可是我们给钱了啊,这才治到一半,我老头的腿还走不利索呢。”
“你再让我们住几天吧,我们没地儿去了啊。”
王翠花低声的对着那郎中说道。
现在的王翠花,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那副嚣张的样子,生活会让一个人变得尖酸刻薄,却也会让一个人变得低三下四。
看着眼前的一幕,高升轻叹了口气。
说起来,这王翠花一家沦落至此,倒也跟自己有些关系。
孙三那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这才放火烧屋,却殃及池鱼,想着之前小柔跟自己说过的话,高升毫不犹豫的走到了前面。
“这是他们两人的医药费,把人治好再让他们离开!”
“有没有问题?”
高升把两锭银子扔了过去。
之前丫丫的事情,让他对县府里面的郎中都没什么好印象。
“没有没有,我就说,这两人可是有贵人相助的。”
“伙计,把银子收了,赶紧再把柴房腾出来,让他们俩人住进去。”
那个郎中看见高升扔过来的银子,顿时两眼放光。
赔着笑的对高升说道。
听着高升的话,王翠花和她相公李贵,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高升。
他们没想到,之前那么对待高升,高升竟然不计前嫌,上次帮着他们免除了牢狱之灾不说,这次还帮着他们给了医馆的银子。
顿时羞愧难当。
“高公子,你这——”
“我家婆娘之前做的不对,你这么对我们,实在是——”
李贵连忙对着高升说道。
王翠花则是涨红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时丫丫的病,要不是你们给银子买药,说不定就麻烦了,这个情我一直记着。”
“我不过举手之劳。”
“要是你们康复之后,暂时没地方去,可以到日日升酒楼来找我,你们的手艺,也不至于荒废了。”
高升对着两人说道。
这日日升酒楼要是拿下来的话,总不能自己一直在后厨忙活,有武深一人恐怕也忙不过来。
这王翠花虽然脾气不好,但之前怎么也是做包子的,有了他们在,酒楼的面点师傅就有人了。
再说了,这王翠花的脾气,要是作为对头,那自然很让人头疼。
可要是当做自己人,是很好用的。
酒楼迎四方八海客,难免会有些难缠的客人,这个时候让王翠花出马,头疼的就不是自己了。
前世的高升久经商海,太明白这个道理。
没有什么永远的敌人或者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关键要看怎么用人。
“啊?”
“我就说高公子将来一定富贵,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谢谢高公子,谢谢高公子!”
王翠花听着高升的话,竟然也抹起泪来。
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
刚刚经历了被人扫地出门的窘迫,说是无家可归也不夸张,此时被之前那么刻薄对待的仇人收留,就算王翠花的心全是硬刺,也会变得柔软起来。
“好了,赶紧进去治病,尽快去帮高公子忙活,婆娘啊,咱又可以做包子了!”
李贵一边咧嘴说道,一边被王翠花搀扶着走了进去。
“胡说!”
“做什么是你说了算的?我告诉你,以后高公子说什么是什么,你别整天那么多话!”
王翠花的手拧上了李贵的耳朵。
“是是是。”
李贵唯唯诺诺的说道。
看着这两人走进医馆,高升也噗嗤一笑。
印象当中,这两人也是个苦命人,之前曾经有过几个娃娃,但都因为天灾和战争死了。
或许小柔之前说的是对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愿意变成那种尖酸刻薄的样子,外人没有资格去评判什么。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能够进入酒楼,也算帮他们一把了。
……
此时。
永宁县衙门当中。
“左边,往左边一点!”
“不对,右边!”
县太爷在院子当中,上蹿下跳的指挥着一群衙役抬着被子,在屋檐底下来回动着。
县公子刘明双手叉腰站在房顶上。
“把梯子拿走!”
“都给我退后!”
“不然我可要跳了!”
刘明咧着嘴吆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