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姨娘看着,心里挺不是滋味,当即阴阳怪气的嘀咕起来。“她一个外人,你怎么能用这么名贵的茶给她喝?那不是浪费……”萧锐嘴角勾起一丝狠戾,出口斥责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还不快出去!”二房姨娘气得不轻,酸溜溜的讽刺:“还没当上家主,就好大的威风!哼,怕你想当也当不成了。”说罢,再次打量起顾姝斐来。顾姝斐将他们刚才的谈话看在眼里,索性趁此机会把茶水换了,若是无毒,那此举也算无用。这样想着,她又悄悄往茶里撒了些药。萧锐并未注意到这些举动,双手奉起茶端给顾姝斐。“顾小姐,今日一见喝了这辈茶,就算是我萧家人,我们也自当顺从于您。”顾姝斐笑了笑说,“好,喝。”一见她喝了茶,萧锐便放肆大笑,露出了真面目。“嗯,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多大本事,原来就这点本事,识相的话就把令牌交出来。”顾姝斐瞬间察觉到,茶果然有问题,但她不急不慌的放下茶水,颇有深意的丢出一句。“此话言之过早吧?”萧锐刚想问她是什么意思,紧接着就感到腹部一阵强烈不适,钻心的疼痛难以忍受。“额,你……你往茶里加了什么?”他几乎是咒骂着问道。顾姝斐看着他倒地,眼神凉薄晦暗。“这话应该问你自己才对,我不过是往里面加了点自己的药罢了,效果慢,不会这么快就毒发身亡的。”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他若是不生出害人之意,又怎会遭到反噬?萧锐痛苦的脸色惨白,两只手拉住顾姝斐的衣裳不断哀求。“求你给解药,是我有眼无珠,不知天高地厚想抢令牌,你快给我解药。”顾姝斐冷漠挥开他,轻声细语的说道。“其实想活命也容易,我初来乍到,你们不服我也正常,我正缺一个立威的机会,你就送上门来了。”这缓慢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萧锐急的不行,连连求饶:“我听,你要怎么做,我都听你的,饶我一命吧。”顾姝斐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能够暂缓他此时的痛苦。萧升担心她出事,不顾反对闯进来时恰好看到这幅情景,“顾小姐!”他走到顾姝斐身旁,长舒了一口气。“你们没事就好,瞧三老爷面色不大好看,难道是身体欠佳?”顾姝斐勾唇笑道。“他脉象虚浮,我刚才给他诊治了一番,过后吃了药应该就会好。”萧泷从地上爬起来,阴测测的要离开,“对,不碍事。”顾姝斐瞧见他的背影,冷不定提醒。“三老爷,别忘了刚才答应我的,请你将全府所有人都召集到正堂来,我新任家主,有些事还需交代。”萧泷回过头,再度露出一副笑面虎的神情:“好,我马上去办。”萧升皱着眉,显然觉得不可思议问道。“顾小姐,他何时这么听话了?”顾姝斐撇了眼那茶杯里未用完的茶,摸起茶盖放在手心把玩。“我自然有我的法子,就像你说的,除了有你帮扶,我自己也得争气不是?”很快,萧锐就将府里人召集到前院,远远看去乌泱泱的一片,通通对顾姝斐俯首行礼。“奴才们见过新任家主。”顾姝斐觉得这是个当众立威的好机会,便脱口而出道。“你们不必客气,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每一个人各司其职,只要不触犯家法,我也就不会处罚你们,相信在此之前,萧掌柜已经提点过你们。”见是这个结果,萧泷也不乐意了,拉过萧锐到一旁争论。“你!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你真接受她成为家主了,她一个半大的丫头片子,怎么能让她骑到我们头上?”萧泷气愤至极,阴狠的眸子比毒蛇还辣几分。萧锐无奈的摇头,一副半是反抗半是认命的态度。“我有什么办法?你硬要与我置气,我也改变不了这等局面了,眼下令牌在她手里,我们还是识趣的好。”萧泷望着威风的顾姝斐,凶狠的瞪他。“要忍你忍,我断然不能接受!大哥失踪后,我掌管家事不也是事事亲为,打理的井井有条,何须她一个外人插手?”萧锐听他说的激动,内心也有几分不满,更多的是不岔和憋屈。“那像你这样去顶撞她,不还是没有说服力?别忘了,现在有萧升帮她呢!”提到萧升,萧泷咬紧牙关,要不是这个狗奴才把人找回来,现在自己已经是萧家家主了!“现在你说怎么办?别忘了有些事,我们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触到了咱们的根本利益,那就……”萧泷冷冷道。萧锐眼珠转动,心里生出歹意,意味深长的开口。“二哥放心,咱们先假意归顺一阵,等她放下警惕松懈的时候,咱们一把将她扳倒,到时候萧府不还是你我的囊中之物?”这话立即取悦了萧泷,化悲为喜的点头:“哈哈,还是你想的周到,那就按你说的办。”交代完一众下人,萧泷哪里能看她轻松,忙不迭让人将库房的账本取来。“既然做了我这萧家家主,那这几月累积的账本,也请家主过目了断吧。”十几本厚厚的账本堆成小山,平时三四个管事都要几日才能完成,萧升不由得瞠目结舌。“这么多账本要看到何年何月啊?”萧泷却在此时故意说,“我相信顾小姐聪慧过人,不出半日的功夫就能弄清楚这些账本了,萧升你说是不是啊。”看似是夸奖,其实是利用萧升给顾姝斐难堪。萧升不言不语,顾姝斐莞尔道。“不必多言了,那我就花半日功夫将这些账本理清楚吧。”她接过账本翻看,前面几本并未问题,直到后面的纰漏就渐渐暴露了。顾姝斐指着其中一本账本,询问旁边的下人。“这本账里记载,二房姨娘每月购买胭脂水粉八百两,按照现在市价一盒胭脂一两银子,八百多盒要几十才能用完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