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刘磐看着霍峻如此痛苦,依旧有些犹豫道“你确定将军已经遇害?如果将军还活着,我们这一攻城,你可知道后果?”
魏延支吾道“这个,我们一路逃出来,哪里有机会去确认将军是不是还活着?”
霍峻突然站起身,狰狞着脸嘶吼道“这还需要亲眼见?蔡瑁突然派兵围杀我们,这就是**裸的事实!”
“我就问你,你现在出不出兵?出不出兵!”
黄忠见状,忙道“仲邈,你别急——”
仲邈,霍峻的字。
霍峻骤然转过头,朝着黄忠泪水纵横地咆哮道“别急?我哥哥死了!死在我眼前!为了掩护我而死的!”
“死的不是你们家人,你们让我别急?”
刘磐叹了口气道“将军是否活着,是我们出兵的底线。”
霍峻缓缓转过头,看向刘磐,连连说了三个“好”字,转身冲出了帅帐。
魏延见状,忙跟了上去道“我去看着他,万一他想不开。”
刘磐看着魏延和霍峻再次离开,皱着眉头。
黄忠也劝道“我知道你作为统帅的为难之处。但是,如今这等情形,如果不攻城,恐怕仲邈心里会生出恨意,无法再弥补。”
“他们两兄弟一路跟着将军南征北战,忠心得很。”
“如今这情况,我相信,如果将军知道了,也一定会支持我们攻城的。”
“如果我们再等下去,万一将军已经遇害,那我们就是在给蔡瑁以可乘之机。”
刘磐深呼吸了口气,摆了摆手道“让我再想想。”
黄忠还要开口劝解。
可看着刘磐脸上明显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黄忠摇了摇头,暗暗叹了口气,还是跪坐到一边,不再言语。
襄阳城内,城内所有文武百官都被四大豪族部曲押到将军府。
而城门处,依旧没有传来驻军攻城的消息。
蔡瑁松了一大口气。
一边派人分别赶往江陵和江夏,调集援军来援,防止驻军围城。
另一边,他紧急征调四大家族全部部曲赶往城门守城。
同时,将城内的百姓也征调了起来,让他们协助守城。
做完这一切,见城门处还没有传来攻城的消息,蔡瑁立即回到将军府大厅,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了刘表不幸病逝的消息。
他还拿出了刘表的传位刘琮的文书,向文武百官展示了荆州牧的印章和刘表的手印。
确定了刘表的死,文武百官纷纷垂泪。
大家的心里都清楚刘表被害。
但是,如今,所有人被控制,他们手里又没有兵权,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蔡瑁见文武百官虽然都在哭,却没人敢出头反抗,立即让下人将刘琮带过来,扶持他登上荆州牧之位。
这之后,他又让刘琮亲笔写下劝降信,火急火燎地带着赶往城门。
此时,城外驻军才有了动静!
刘磐经过一番长久的思虑,依旧没有准备攻城。
但是,他让驻军全体集合,赶到城门口。
他准备质问城门守卫,逼蔡瑁出来,给蔡瑁压力,让大军进城。
如果蔡瑁同意,那就是刘表还在,那自然不能攻城,只能率大军进城和蔡瑁交涉,看能不能放刘表出来。
如果蔡瑁不同意,那很可能刘表已死,到时候,再攻城。
让刘磐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刚率领大军赶到城墙外,蔡瑁竟然也赶了过来。
蔡瑁看着城外集结的大军,笑了一声。
这刘磐。
虽然是刘表的侄子,可终究只是一个山贼出身。
的确勇武,却没有脑子。
今天要是文聘率军,城门有可能已经被攻破了。
俯瞰着刘磐,蔡瑁站在城墙上,高高举着刘琮写的劝降书,大声对城外的刘磐道“荆州牧文书,刘磐听令!”
刘磐骑在战马上。
听着蔡瑁的声音,刘磐略微犹豫了下,还是下马。
黄忠等将领见状,纷纷跟着下马。
众人单膝跪下。
刘磐道“臣刘磐听令!”
蔡瑁微微一笑,继续道“刘磐听令,令你立即撤军,一切过往不究。否则,则视为叛乱!”
刘磐抬头问道“我要亲眼看文书!”
蔡瑁道“没问题。”
说着,让一士兵拿着文书,从城墙上放吊绳下去,将文书送过去。
刘磐接过文书,打开一看,脸色骤变。
这文书的笔迹,还有手印,都不是他熟悉的刘表的!
刘磐质问道“这文书不是将军的!”
蔡瑁故作叹息了口气道“刘季长,你猜对了,这不是先荆州牧的笔迹和手印。先荆州牧已病逝,留下传位文书,传位于二公子刘琮。如今,刘琮才是我们的荆州牧,也得到了文武百官的认可。”
“先荆州牧尸骨未寒,刘季长,还不速速撤兵。”
“否则,先荆州牧在天有灵,如何九泉之下瞑目?”
刘磐滚落下眼泪。
果然,将军遇害了!
刘磐翻身上马,眺望着城墙上的蔡瑁,嘶吼道“我承认的荆州牧,只有一个!蔡瑁,你大逆不道,竟然害死将军,你给我受死!”
刘磐咆哮着,拔出腰间的佩剑,直指城墙上的蔡瑁道“攻城!捉拿叛贼蔡瑁!”
刘磐身后,大军立马发动进攻。
蔡瑁看着城外驻军来袭,虽然不忍心。
但是,这些人不可能再为自己所用,只能送他们下地狱了。
蔡瑁也拔出佩剑,厉声道“守城!”
城内,四大家族的部曲纷纷冲上城墙。
无数的百姓,或者抬着巨石,或者煮着金汁。
城外驻军冲到城墙下,架起攻城梯,发动了进攻。
然而,面对着城墙上源源不断出现的士兵,进攻很快受挫。
留下了近两千多具尸体在城墙下,刘磐不得不暂时撤兵。
但是,他也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将四座城门围了起来,准备想办法强行破城。
可当他赶到帅帐,准备找人商议攻破襄阳城的办法之时,帅帐内却看不到霍峻和魏延的身影。
刘磐强忍着怒气,召集其他人继续研讨。
长沙郡治所临湘县。
府衙大厅。
此刻,正坐着三人。
主位的中年文士,便是如今的长沙太守张羡。
张羡虽然是长沙太守,却管辖着长沙郡、桂阳郡和零陵郡三郡之地。
在他左手边上,跪坐的一个身形瘦削的中年男子。
此人名叫张机,字仲景,是张羡的族弟。
原先张羡只是负责桂阳郡和零陵郡,而将长沙郡交给了张机管理。
最近两年,张机醉心于医术,所以向他辞去了官职。
张羡劝过几次,可张机坚持。
张羡也不敢多劝。
他和张机都是从南阳一路逃难到这里。
逃难的路上,遇到瘟疫,两人的族人几乎死绝!
尤其是张机,妻儿子女,全部死在他眼前。
以至于他如今年近五十,却依旧孑然一身,不肯再成家。
张机一直都说,如果有好的医工,能够解决瘟疫,他的妻儿子女就不用早夭了。
如今,他放弃长沙太守之位,潜心医术,虽然张羡实在是接受不了,却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平日里,张羡也从不找他。
可如今,他面临一件重大抉择。
他实在是拿不定主意,只能找自己最信任的两个人来商量。
这两个最信任的人,一个便是张机这位族弟,两人同生共死,比亲兄弟还亲。
另一位就是他右手边的青年,名叫恒阶,长沙本地人,是他如今的主簿。
恒阶虽然年轻,然而有勇有谋,而且极具眼光。
恒阶见张羡看着自己,问道“不知道府君突然召集我来是——”
张羡从案几上取过两份信函,一人一份,分别递给张机和恒阶道“我这里有两份信函,一份是来自许都天子的,一份是来自江东陈登的。”
“你们看看,然后帮我出出主意,我到底该如何抉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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