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大家一起上!不把他们杀光,大家都难逃一死。杀了他们!抢了他们的银钱和马匹,给亲人报仇!”
这片儿的难民本就对这些土匪恨不得扒皮吃肉,这会儿看到程晚杀红了眼的模样,听到程晚的鼓劲,当即就有不少人拿起家伙式儿嚎叫着朝土匪反冲了回去。
土匪头子的脸上再不复刚刚的狂妄,他坐在马上脸色铁青,怒吼着“给老子杀了那个臭丫头!不,要活捉!老子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程晚耳朵一动,眼睛微眯,像狼锁定猎物一样,瞬间锁定刚刚说话的土匪。
终于找到你了,还挺怕死,躲得那么靠后。
土匪头子与程晚对视的那一瞬间,浑身一僵,汗毛竖起。
接着就为自己不争气的反应感到恼羞成怒!
土匪头子看到程晚朝他所在的位置冲杀了过来,满脸阴狠,大喊道“杀了她!谁砍下她的头,老子就让谁当二当家!”
此话一出,包括骑在马上的土匪在内,目前还能动的土匪大概还有三十个,有七成都朝程晚冲杀了过来。
不过有众多杀红了眼的难民挡着,能真正冲到程晚跟前的土匪很少。
程晚一刀砍断一个土匪的胳膊,本想再来一刀解决掉这个土匪。
结果手中的刀可能是砍了太多人了,质量不太好,被这个土匪手中的刀一挡,居然断了。
程晚心头一凛,赶紧退后躲开土匪满脸兴奋之下挥过来的刀。
程晚反应的速度已经够快了,但胳膊上还是被划了一刀。
程晚顾不上看自己的伤,一手攥住土匪拿刀的胳膊,另一只手抡起拳头就朝土匪的肚子砸了过去。
土匪被这一拳打得身子弓成了虾状,嘴角开始流血。
程晚当机立断夺过这个土匪手中的刀,反手送他上了西天。
从程晚刀断,到反杀伤她的土匪,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情。
程晚用手使劲一拽,把一个骑在马上的土匪拽下马,自己翻身骑上了马。
占据了高地,程晚杀起土匪更凶残了。
即便对上同样骑马的土匪,程晚也能凭借一身的大力气和迅猛的速度快速解决掉对方。
“驾!”
程晚骑在马上,朝远处的土匪头子咧嘴一笑,眼中满是嗜血的杀意。
土匪头子开始慌了。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现在不跑,他今天可能真的要折在这凶残无比的丫头手里了。
他旁边的两个手下也有些慌,“老大,咱们怎么办?是杀过去还是赶紧逃?”
“走!”
说完,土匪头子率先调转马头抽动马鞭逃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真的打不过那丫头。
两个手下也赶紧骑马跟上。
程晚眼睛微眯“想逃?!”
“驾!”
程晚也没想到,她人生头一次这么快速地骑马,居然是为了追土匪。
程晚带着顾不要命的狠劲,逐渐逼近三个土匪。
瞅准时机,程晚一刀下去,土匪头子又失去了一个手下。
仅剩的那个手下听着后面越来越近的马蹄声,终于受不了心里的压力,叫停了马,从马上连滚带爬地下来,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别杀我,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当土匪了。”
程晚骑马从旁边飞驰而过,眼睛都没眨一下,弯腰一刀扎下去,结束了这个土匪的生命。
“那些百姓也是这么求你们的,你们可没有心软过分毫。”
话音随风而散,已经没了呼吸的土匪自然听不到这句话。
“驾!驾!”
土匪头子满头大汗,他恨不得让屁股底下的马再多长两条腿,甩掉后面阴魂不散的人。
此时,天已大亮,万事万物都可以看得很清晰。
程晚平举起手中的长刀,对准土匪头子的后背,狠掷过去。
土匪头子身子一偏躲过去了,那刀只划伤了他一点儿皮。
土匪头子心头一松,他扭头朝程晚一笑,眼中满是挑衅。
程晚神色不变,马速再次加快,在两匹马头尾相交的那一瞬间,程晚直接朝土匪头子扑了过去。
两人齐齐摔倒在地。
程晚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翻身把土匪头子压在身下,抡起拳头就朝他的头砸了下去。
程晚的那个力气,哪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三两下,土匪头子就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没一下把土匪头子捶死,已经是程晚极力控制的结果了。
那么多人丢了命,那么多人失去了亲人,他总得活着让大家伙儿好好出出气才行。
程晚卸力般地喘着粗气躺倒在地。
她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可是,事情还没完,她得带着土匪头子回去。
爹该等着急了。
程晚深吸口气,竭力忍着身上的疼痛,用马身上的麻绳把土匪头子捆起来,把他横着扔到一匹马上。
突然,程晚的动作一顿。
她想到了之前杀那仨兵卒后,有人趁着抬兵卒尸体的时候摸走了兵卒身上的碎银子。
这个事情还是有两家的媳妇儿互相扯嘴皮子的时候说到了这事儿,她才知道的。
在那之前,她还为忘记摸尸了感到可惜来着,结果发现大家都挺胆大和聪明的。
也是,比起穷苦,摸尸体算什么?
谁会放过能白得银钱的机会呢?
反正程晚不会。
于是,程晚趁着土匪头子昏迷,把土匪头子身上的银钱洗劫一空。
共得了近七两的碎银子和一张银票。
程晚认真辨认了一下,繁体字她认识的不多,但数字是认得的。
一百。
程晚把碎银子和银票塞到荷包里,然后把荷包塞到了自己怀里。
荷包也是土匪头子的,之前被土匪头子挂在了腰间。
程晚一点儿都不嫌弃这荷包被土匪头子用过,就冲荷包里的钱,她就喜欢极了这荷包。
程晚则翻身上了另一匹马,一手骑马,一手牵着驮着土匪头子的马,踏上了回程的路。
与此同时,“主战场”那边,是令人窒息的悲伤与哀嚎。
有个妇人抱着自己已经没了呼吸的儿子,无声地嘶吼。
原来人悲伤到极致,是没有声音的。
有个汉子拿起刀走到一个土匪的尸体面前,狠狠得砍了下去,一边砍一边哭嚎着“还我媳妇儿!还我闺女!你们这些王八蛋!王八蛋!啊啊啊!”
旁边,程大牛顶着一身伤正在到处找他闺女。
“你们见到我闺女了吗?就那个杀土匪特别凶的。”
程大牛眼睛通红,嗓音已经有些哽咽了,他不敢想要是闺女出事了,他该怎么办?又该怎么和媳妇儿交代?
“我看到了,她骑着马追着三个土匪往那边去了。”
一个妇人指了指程晚离去的方向。
她的儿子是最先被程晚从土匪的刀口下面救回来的,所以她一直有关注程晚的行动轨迹,想着恩人要是有什么危险,她好及时喊人去帮她。
“真的?”
程大牛疾步到妇人跟前,显得激动极了。
妇人肯定地点头,她绝对不会看错的,那么能耐的姑娘满场也就那一个。
一个贾家村的汉子也搭话道“大牛兄弟,我也看到了,晚丫头确实是骑马追仨土匪去了,她那么大能耐,指定能平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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