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师,族殿都同意了和大魏的第十八军镇接触,我们这样的做法,是不是?”
蛮小满是南蛮族殿亲卫队的大队长,南蛮大巫师的侄子。
现在被蛮吉拉出来要试战陈安之一行,他有些接受不了。
定南十八军镇的凶残,他已经领略了十几年,自家族叔这样的举动,不是要把南蛮往火坑里推?
“唉!”
“四族暗议,满不满已经不适合做南蛮的族长了。
这一次,要引兵而戮,散一散我们蛮族的窝囊气。”
轻声一叹,蛮吉把族群的决议说得一清二楚。
毕竟,对面的是他自己的侄子。
“难道你不愿意?”
说完之后,看着蛮小满的皱眉神情,蛮吉冷冽问出。
如果他敢应个是,少不得今夜的叔叔要掏出一个打鸟棒,抡死他了。
“尊大巫师令!”
......
“小满哥,刚刚你为何不打?”
黑衣夜行,不过十人。
但这十人可以说是南蛮青年的战力巅峰。
蛮小满的身后,一个黑衣士问道。
他那时已经看见自己的队长,要摸他腰间的圆月弯刀了。
“阿泽,他毕竟是我叔叔。”
蛮小满有些无奈地道。
南蛮分有两部,一部姓满,一部姓蛮。
而刚刚问他话的是满泽,是满部的天才。
他这样的问话,无非就是在责问蛮小满,为何要尊了这内部分裂的命令。
要知道,他们南蛮十俊曾经歃血为盟,共立誓言,十人一体,共同进退,绝不危害部族利益。
“阿泽,你知道什么叫暗议么?
暗议就是太长老们亲自插手此事了,如果我们不尊令,刚才我们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甚至是族长就直接被夺权。
希望那个陈安之能够通过我们的试战,光明正大的走大南蛮殿那里,让得太长老们和那些暗蛮们看到定南的决心。”
蛮小满的话,让得瞒泽还有他们几人俱是心里一颤。
暗蛮,蛮族之王。
如果不是他们,他们四蛮也不会被掐得死死的,非得和定南军对着干。
......
“阿吉,你为大巫师我为南蛮族长,有多少年了?”
南蛮殿里,满封对着蛮吉问道。
“你首我次,算来竟然已是差不多五十年了。”
倒了一杯茶水推了过去,蛮吉有些神情恍惚地说道。
“那这五十年来,你我携手合作,在南蛮的大事上,我可做错过?”
满封问道。
“确是没有。
要不然,十八路蛮族,我南蛮也不会成为四首之一。”
面对满封的询问,蛮吉想了想,回答到。
“那为什么要动暗议,让暗蛮牵扯到这事情上?”
满封拂手一挥,把蛮吉倒的热茶退了回去,这茶他不受。
“从天南郡那边来了一队猎妖军,暗蛮的人被打得七零八落。
那边要求我们与定南敌。
否则,将斩各处殿首。
太长老和太巫师带着蛮士下场了,但都被重创!”
蛮吉又把茶推回了满封的面前。
“所以这次试战,是要试一试定南的决心?”
满封诧异到。
他虽身为族长,但暗蛮的事,一直都是蛮吉在处理。
“是的,这一战免不了。
如果那个陈安之能过了这一关,我们也有推辞那一边,让定南进驻立军的说法。
到时就让他们狗咬狗。
虽然最终,我南蛮必定会被一口一口的啃食殆尽。
但总比家里有狼,来得安心!”
蛮吉拿起了茶,对着满封饮尽。
这驱狼吞虎之策,是无奈之举。
他只是在努力的,想让南蛮仍蛮。
或者是,让南蛮消失的脚步,慢一点。
也许在危机之中,能看到别的出路。
......
“蛮人好战,又是山林之王,大家小心一点。”
一进入了山林,陈小乙就是紧张了起来。
五年的山林哨战,让他领略了南蛮山林里的鬼魅和强横。
虽然是领命而来,甚至还有了通传。
但他知道这些南蛮子的脾性,想要走到南蛮殿,就得凭实力走进去。
“难道凭我望城掌司的身份,也不行?”
出来的时候一帆风顺,走进去的时候要地头主人的试验。
陈安之对于陈小乙的这提醒,明显不放在心上。
他就不信,定南大帅府的通传之中,没有道明他陈安之是什么样的存在。
......
“安兄,历江湖者,他可是不看你爹娘的。”
对于陈安之这样的态度,陈庆之用了陈安之之前的话,噎了他。
那时,他可是被打脸打得很狠的。
“散,敌袭!”
刚想回讽陈庆之的陈安之突然厉啸,踹了陈小乙一脚,又捉着李青瞾的手,把她带偏了半尺。
“砰!”
一道冷箭,射在了二人的身后,箭身在不断地震颤。
“虎子!”
躲过了致命一剑,陈安之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三个定南军士就是龇牙怒目。
因为他看见箭矢,虽然被磨掉了字眼,但是他还能隐隐看出“大魏匠造”的痕迹。
藏军十年,他对于军制的东西,太过熟悉了!
“安师兄!”
冷箭偷袭,破风无声,连得自己都差点着了道,蛮虎怒吼回应。
“给我灭了他们!”
......
“嗖嗖嗖...”
在陈安之怒不可遏地一声吼令之后,蛮虎就是带着五御飞身入林。
“安兄!”
陈庆之没见到过陈安之如此暴走,他不由担心的道。
“替我护着他们二人和青瞾,今日,我将血推南桂!”
一声吩咐之后,陈安之如同魔化了一般,双眼猩红地抽出了端王第九刀,嘶吼整片山林。
拿着兵部的箭,却是用来射杀自己的同袍。
这样的举动,和定北塞外,漠北之兵射杀自己的同族何异。
......
“轰轰轰...”
说是横推,就是横推。
暴怒的陈安之挥刀斩气,在一步一行间,把他行走之前、所见之树木,全是一刀碎之。
那巨大的轰鸣和响动,让得藏林的人藏无可藏。
只是十步间,他的端王第九刀已经饮干三人之血。
“我让你们走了么?”
捉着陈安之喘息的片刻,两道人影在从三丈之外的树木飞出,对着更加幽深的林内奔逃。
陈安之大啐了一口唾沫,脚踩着风神步,像是离弦之箭一般,追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