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城的商吏司里,陈安之正身在心不在的等待着恭城的事闭。
他依然在忧着安笑笑那边。
本来,他想好好的、慢慢的磨一磨苏定方。
想一想,踩着侯爷家的公子、大魏史上的第一个文武状元而再次名燥天下,那感觉必定是爽的。
只是,现在他不爽了。
因为陈情岛在海外,血盐城能钉在大魏腹地而不尊大魏律法,那海外的陈情岛,还鸟他个什么的大魏小王爷,天下商吏监察?
......
“报!”
索契披甲而入。
当然,现在披的是那明晃晃的皇卫之甲。
这是陈安之的一种身份象征。
“说!”
陈安之说道。
“武侯苏定方一纸调用,直接灭了先锋聚军的后续和追责。
苏定方北谷亡军两百,已被掩过。
请主人示下!”
恭城一战,终于打出了黑甲的威势,也给他所领的皇卫带来了信心。
所以,正在兴头上的索契,并不知道陈安之现在的烦恼。
“告诉卓不然,想要让吏不入军,那就有事没事的操练、换营。
如果他们有疑惑,就跟他们说: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一汪死水,久了,怎能不会发臭。”
......
“好策!”
天南大帅府里,度青峰拍案叫绝。
他没想到竟然可以如此简单根治。
“大帅,什么情报,让你如此高兴?”
全西范看着读了密报之后,就是兴奋的度青峰问道。
“你看看!”
度青峰笑着递过了密报。
“果然好策!”
全西范在阅读之后,也是跟着兴奋地拍了大腿。
作为大帅府第一谋,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计,就可以止了吏入军而控的可能呢。
“什么啊,也给我看看!”
定南大帅府里,有三只虎,卓不然是其中一只。
看着两人俱是如此,他直接索要到。
“这小家伙,他的脑子到底咋长的。”
看过了密报的卓不然,也是笑道。
“陈格,除了你的第十八军镇勿动之外,以后我定南十七个军镇之兵,一季一调,聚军练战。
不要怕费钱,咱们的小王爷有钱。
我定南军要做到兵知将、将知兵,十八个军镇形同一体,才能如臂使指,铁桶定南。
我定南军唯镇南是也,一切皆为镇国而在!”
度青峰下令。
......
“安兄,你这本下得有点太大了吧!”
知道陈安之每年千万两白银去喂定南军一季一调的做法,陈庆之很是不解。
他的北谷,不是很缺钱么?
“我是缺钱,但是大魏商吏司里的人不缺钱啊。”
陈安之笑着说道。
为了这事,他定身定神想了三天,一直在推敲,可不可以做得到。
钱永远是王八蛋,但也是最强的动力来源。
何况在这欲来的乱世之中。
钱更是个好东西。
......
“怎么讲?”
陈庆之疑惑又懊恼到。
陈安之肯定又掏了谁家的藏钱罐了。
一想到自己只是万金就聘三年,还要时时身先士卒、以身犯贱、以事污名,越来越没了北剑的潇洒与风流。
而自家的师兄,只是出山费就整整五万金,而且只需在定州堂里躺着吃香喝辣,他想想就不爽。
“金哲数帐三天,恭城商吏司九年中,共截留了整两千万两罪税不知去向,而上缴的不足千万。
而恭城县令,九年民税八百万两,截留不过八十万。”
陈安之的话,让得陈庆之心里一惊。
要知道,恭城只是小县。
竟能搞出那么多罪税。
这就可知,商吏司这个本是救国之法因为其下之扭,把底层的百姓,盘剥到何种程度了。
......
“说吧,那些钱去哪了。
也许我可以留你一命,不然,可就是诛杀九族了!”
恭城商吏司里,陈安之拿着罪账询问。
“大人,我真是不知道啊。”
郭明欲哭无泪。
罪税之法一下,商吏司进驻恭城伊始,苏喆就是恭城掌司,他是三年之后才从洛水郡司小小的商吏调为恭城辅司。
每一年的罪税指标一下,他就按令罗织,率人去完成,但是最终的入账、解银,皆是苏喆和其心腹来完成。
他是到了崇祯12年开始,在多年兢兢业业、不唠是非、按守本分之下,才慢慢成为其心腹。
但是,依然是未能接触到最终的两项。
......
“你是洛水郡军籍?”
陈安之询问到。
“是的,恭城商吏司,八成商吏,皆是洛水郡军出身,小人本为洛水郡军伍长。”
郭明赶紧答道。
为了商吏司的上令下动、执行力强,商吏司自立司开始,商吏选调的就是军士。
“那剩下的两成,又是何出身?”
陈安之追问。
“事关身份密档,而且他们的嘴也紧得很,小人也是不确定。
只是发现他们和定南军士长有来往。”
到了此时此刻,郭明也不敢再隐瞒。
“那恭城的暗察掌司呢?”
对于郭明问不出个所以然,陈安之不由皱眉询问到关键的一人。
自从本为獬豸的商吏司却变成了吃民的清账司之后,九年前,崇祯帝就是从边军之中抽调果敢军将深入各地城司暗里监察,予名暗察掌司。
其权低于主司高于掌司,但有直达天听的黑色听闻簿。
他望城蛰伏九年,最后直接夺了望城商吏司,并能褫夺了苏不至,就是他是望城的暗察掌司出身。
如果要论谁对恭城商吏司和县衙九年来所作所为最清楚的,那就非恭城暗察掌司莫属了。
......
“暗察掌司?”
听了陈安之的询问,郭明一脸莫名。
而看着郭明如此,陈安之也释然了。
调拨边军果敢军将深入大魏108个城级商吏司暗察,那是九年前崇祯帝一个不成熟的密令,暗察掌司的通令只到了州司那里就戛然而止。
而这108个暗察掌司,到底到位何几,何城会有,估计圣城司那边也不清楚。
毕竟,崇祯帝这暗察之令,让得当时的朝堂悚然和反对,有好多暗察掌司刚罪档而上,就暴露而亡。
所以,就算那些到位的暗察,到现在,真正依令的会有几人,真正暗察的又还能有几人?
自己暗察望城,还不是老老实实趴了九年,写了满满的记了满满的小黑册,直到去年南麓飞雪,才不得不褫夺出世?
想到这,陈安之就是苦笑摇头。
这大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