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表,负荆请罪?”
威莱号上,自明面上的主帅严镇安口中,陈安之得了两道信息。
一道是来自豹城的降表,一道则是出于豚城小霸王屯立被绑缚请罪。
“屯立,你怎么看?”
毕竟是宿敌,杀与不杀,在于严镇安。
“巨蟹四城,蟹城、虾城、豚城、豹城。
豹城三族同待,我可以接受。
但豚城这边...
唉,算了。
屯立只是个被支使的兽人,绕过又何妨。”
严镇安一个认真地分析之后,一个顿语长叹。
幸好边上的不是蛮虎,不然这家伙听到一半,就已经是提棍去杀人了。
......
“以后说话别顿,咱家那个虎兄弟是半边耳!”
一个提醒之后,陈安之就在权衡这里面的利弊。
“巨蟹岛的豚城,别名小豚城,鲨鱼岛上的豚城,又叫大豚城。”
看着陈安之手指不断敲击,杀意不断浓出。
被制住的夏当然说道。
到了此时此刻,夏当然只能身在威莱号,心也上了这船。
“怎么说?”
能让人自己开口才是成功的屈人之举。
所以,在这段时间里,陈安之一直把夏当然当成一个透明人,不理不会。
现在他自己出口了,自是可以问了。
“海眼1号十六岛,分上中下,上六岛、中六岛、下六岛。
巨蟹岛不过最末的下六岛之一。
而鲨鱼岛里的大豚城,是在上六岛的世家之一。
想要离开海眼,你们得齐集十六岛的岛府副令,只有十六枚岛府副令何惧,才能逆转海眼,把你们送出去。
至于主令,则是在海神岛的岛主府里,他是天人境的存在。”
夏当然的话,让得众人被当头一棒。
这难度,着实让人心哀!
.....
“有大小豚城,那也该有大小夏城吧!”
虽然众哀,但是陈安之没有哀,而是直问到。
“自然,大夏城在中途岛,且还是中途岛的岛主之家,但是只是中六岛而已,完全比不上上六岛的大世家。”
夏当然的话,说得很清楚。
“看来,要先干虾大拿,拿了巨蟹岛的副令再说了!”
陈安之冷声到。
至于那屯立,看在屯立安,或者说是大豚城的面子上,这送上门的人质,收了再说。
......
“报!”
刚定了调,就有军士来报。
“说!”
作为隐藏者,严镇安被陈安之推了出来。
在众人之前,自然是严镇安说话。
所以,问话的是严镇安。
“豚城雨家村攻克了蟹城,持虾大拿的人头还有岛主副令前来拜访。”
军士的话,让得众人眉头齐齐一凝。
巨蟹岛上,话村者,最多千人。
以千人之数,直接攻克了巨蟹岛岛上实力最强的蟹城。
这就有点恐怖了!
......
“操!”
卜见来人,陈安之就一口恶啐,一拳轰出。
“轰!”
一声巨响,威莱号一震,两人各退半步。
“你丫的,也踏入极境第三步了?”
陈安之既是高兴,又是疑惑。
高兴的是这混蛋实力又进一步,疑惑的是,他怎么和那个小白脸在一起?
“老白脸,五十岁了,装嫩而已!”
陈庆之一开口,直接让得身后的雨化田一脸黑线。
他哪里五十了,不过是四十九岁半而已。
......
“阿安,我特娘的找了你三十年!”
回过神来的雨化田,不再理会陈安之和陈庆之,而是泪眼婆娑地大叫道。
“小雨!”
待看清了来人,严镇安也是泪了起来。
那一幕幕的画面,涌上了心头。
曾经一起偷窥女人洗澡,曾经一起给人下药,曾经一起打了自家叔叔...
......
“安师兄,他们比你还要可恶啊!”
有陈庆之背书,自然是朋友来了有好酒。
威莱号是战争利器,自然不是庆功的好场所。
此刻的夏城威莱酒楼天字号包厢之中,看着仍然在腻歪的严镇安和雨化田,蛮虎忍不住吐槽道。
“虎子,不会说话,以后就不要说话!”
一个大虾钳堵住了蛮虎的口,陈安之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正事要紧,等下再聊!”
看着陈安之这样的作态,严镇安赶紧制止了雨化田的再言,悻悻地说道。
......
“兽人,是被人点化的!”
雨化田去了友情,回归了台面,一出口就是很认真。
“我已经知道了!”
一指夏当然,陈安之不多言。
“严家有四脉,镇安这一脉并不知道点兽为人,且还做了人兽杂交半兽之举。”
果然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发小,再言就是先替镇安开脱。
只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要不然严镇安岂会苦了三十年。
“陈情十六州不过十六个海眼,而朱城独占三个,且都还是良眼。
所以,有些人太闲了,就搞出了点事。
陈情岛八主八副的土著,俱是大魏之前涵盖了漠北和梁国疆域的陈朝大世家。
我这样说,你能明了吗?”
雨化田的话不多,连带标点符号,也就是百字不到,但是话语里的意思,让得在座的人心里都起了波澜。
“能够得了端王刀认可的人,只能是陈朝皇室的血脉!”
语不惊人死不休,雨化田又加了一句。
“所以,我才来救你!”
最后一声话落,雨化田双膝跪伏,搞得蛮虎莫名其妙。
.....
前朝太子遗孤。
这是雨化田给他的答案。
陈安之心里想骂娘。
因为,崇祯帝还说他是他的小弟弟呢。
而田不安则是跟他说,他只是他们造出来的怪物。
“你说,我要怎么选?”
陈安之苦笑着对身边的陈庆之问到。
定北藏军、望城褫夺、血盐夺刀、真妖境暗主、韦州春毒、恭城监察、朱城掌柜、海眼反正,最后却成了陈情十六州的少主。
一路行来一路艰,但他一直把自己当成大魏人。
结果,他现在成逆贼了?
......
“既来之则安之,是你曾经这样跟我说过的。”
陈庆之的话,很是淡然。
但是话里的情谊很浓重。
陈安之再怎么选,都是他的兄弟,他还是那个马鞍山的陈庆之。
所以他到底是何出身,与他无关。
“赞!”
一个大拇指,在巨蟹岛的清风里,陈安之的大拇指竖得很直。
人间清醒,这是第一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