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武将原本并没有注意到是谁在和他说话,闻言,就像是在米缸里找绿豆一般,在场中众人身上一一扫了一遍,最后才将惊疑的目光停留在张卓身上。“咦?你是它们的主人?你是封妖师?不可能,绝不可能……”“前辈你在说什么?什么封妖师?”此时的张卓根本无法与黄金武将锐利的目光对视,谁知他只是一晃神,却发现身边的王辉等人就像一座座雕像一般,皆一动不动,生死不知。大骇之下,张卓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别说是出手反抗,就连呼吸都要停滞下来。“住手!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然而,就当张卓想要不顾一切挡在众人身前时,却惊骇地发现,他自己同样也无法动弹分毫,唯一的区别,那就是他现在还可以说话。黄金武将并没有马上回答张卓之问,也没有被他激怒,而是望着蚌妖和二龟陷入了沉思,良久,才目光一凝略带警惕地开口道:“进入本将镇守的宇光魂碑,自然一切由本将说了算。没有签订主仆契就能将这一龟一蚌收为己用,难道你是封妖师?”张卓还是第一次在黄金武将眼中看到一丝忌惮之色,然而他此时身处黄金武将的气场掌控下,全身上下都难以动弹,他根本想象不到,事到如今自己还有什么值得这名黄金武将忌惮的。难道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封妖师?张卓努力将心头的惊恐驱散,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他虽然不知道宇光魂碑到底是何物,但天下之大莫过为宇,古往今来是以为宙,此魂碑既然有这么霸气的名字,他可以肯定的是,这名黄金武将必然是此处空间的绝对主宰。否则,他不可能发现蚌妖和二龟身上没有主仆契这样的私密之事。因为张卓压根就不是正经的御兽师,无论是当初收二龟为辅助兽宠还是此次收服蚌妖,他用的都是万物词条系统!他压根想不到,居然还有人能够看出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不过,既然这个黄金武将有此一问,他相信,对方应该也只是怀疑,并不能确定此事!而对方所说的封妖师,他虽然闻所未闻,却在之前听王辉等人谈起北侯的传闻时,听到了那么一耳朵。上古之时,丁月古国之所以在北帝的统治下长治久安,那是因为北帝帐下不但有智勇双全的能臣武将,更有神通广大的妖兽供他驱策。因此,坊间传言,北帝在殡天之时,曾有万妖来朝,一路将帝骸护送至北帝陵。也正是这样的奇异景象,最终引来各国兵锋,直到后来北帝的子孙纳土归晋,丁月古国也变成了丁月城,北帝自然也被削去帝谥,成了北侯,北帝陵自然也就成了北侯陵。而纵观北帝这一生,无论是生前统御妖兽,还是归墟后在北帝陵中留下的传承,都和妖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后来,传闻有御兽师得到了北帝传承后,甚至能在千里之外拘拿妖兽,开辟出第二御兽空间,专门封禁驯化妖兽,自此之后,御兽师的各种传承手段更是渐渐完善起来,而北帝陵也成了人类和妖兽的必争之地。然而后人至今都没有弄明白的是,史载中的北帝又不是御兽师,到底如何才能做到这一切的?如果说,北帝是封妖师呢?那么,一切是不是都可以说得通了?当然,张卓只是从字面意思上理解封妖师这个名号,并不能确定那封禁妖兽的手段到底是不是来自封妖师。同样的,这名黄金武将既然奉命守在北帝陵,能让他忌惮,甚至关心之事绝对不多。如果他这般关心自己是不是封妖师,那么此事极有可能就是与北帝有关,或许封妖师在北帝陵中获得的传承也有所不同呢?可是让张卓心中打鼓的是,他虽然心有猜测,可是他毕竟不知道封妖师到底有什么手段,就算是想要冒认,恐怕也很快就会穿帮。况且,一切到底是不是和他猜想的那样,也未可知。到时候,万一被这个黄金武将当成了不轨之人一招毙命,岂不是直接可以就地陪葬了?然而,就当张卓心中天人交战,犹豫到底要不要冒认下来封妖师这个名号时,眼前这个高大威严的黄金武将突然间浑身一颤,变成了一只兽身鱼尾的妖兽,光看那外形,几乎与壁水貐仙兽虚影长得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张卓仍可以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妖兽气息!张卓心中大骇,然而脸上却不敢表现出一丝异色,强装镇定地看着这只壁水貐模样的妖兽用兽爪在虚空中拍出一道奔流的长河,又像水中揽月一般,在长河中捞出一物,冷哼一声后,又将其丢入长河之中。下一刻,这只壁水貐模样的妖兽再度摇身一变,又化为了威严肃穆的黄金武将模样,出现在了张卓面前。“有人用封妖残简叫开了另一座宇光魂碑,说,那些人是不是和你一伙的!”听到黄金武将色厉内荏的问话,张卓也是呆了一呆。如果说,之前他还无法判断封妖师的身份在北帝陵中到底是凶是吉的话,那么他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这个主宰一座宇光魂碑的黄金武将同样无比忌惮封妖师!而他口中那个用封妖残简叫开另一座宇光魂碑的,不是云家的那些人,还会有谁?这样说来,这些接引光团的突然出现,的确不是天象,也不是巧合,而是云家之人施展的手段!联想到严副会长的忠告,以及他所见到的云家的那些腌臜之事,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对此事视而不见!更何况,现在他们与云家之人同处北帝陵中,就是为自己等人的小命着想,他也不能任凭对方达成目的。想到这里,张卓整个人精神微震,气质焕然一变,不答反问道:“怎么?既然他们用封妖残简都能叫开宇光魂碑,我这个封妖师亲临,为什么不行?难不成你这座壁水貐魂碑,比它那座箕水豹魂碑高贵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