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影响到我的修炼了。”李素悠悠说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呢?”燕绯烟嘀咕道,此刻,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都挤进李素的身体里。
“我这个人,一向赏罚分明。”李素轻哼道,“既然你犯了错,那就要受到惩罚。”
“哦。”
“哦?惩罚加倍。”
“……”
玉泉洞,玉泉池。
武瑶在此沐浴。
她沉在池底,出神地望着玉泉水。
曾几何时。
她在这里体会到了最深的绝望和无助。
如今故地重游,心里泛起了几分莫名地思绪。
作为一位尚未嫁人的千金大小姐,那一日在玉泉灵镜里遭遇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实在太难忘了。
几乎每一天,她的睡梦里,都会重现那一日的场景。
刚开始,她还是挺恶心的,每次醒来后,都要不断洗手、漱口;渐渐地,仿佛习惯了一般,再回想,似乎也没有那么恶心了。
“那混蛋确实算是救了我。”
“可却也让我做了最羞耻的事情。”
“算是两清了。”
武瑶脑袋冒出水面,不断摇着脑袋,似是想要将脑海里羞人的记忆,全都摇晃出去。
“希望绯烟幸福吧。”
武瑶轻语,轻步踏出玉泉池,穿上宽松的鲜红衣裙,就此离开了玉泉洞。
离开了玉泉山。
离开了灵州。
…
伴随着武氏姐弟的离开,幽州风云渐起,大墓出土的消息,传遍了天下。
灵州这边,平静之下,亦有暗潮。
在玉泉山山脚下的小镇客栈里,香绣遇到了一位黑袍客。
两人棋局对弈。
“你们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注定会失败。”香绣轻声道,“如今计划搁浅,于你而言,最佳的处理方式,就是留着燕绯烟,当做暗子,以后或许能够重启这枚棋子。”
“胭脂乡的每一位成员,都是我的伙伴。”黑袍客道,“我可以允许她计划失败,但不能允许她无故失踪。”
“并非无故。”香绣抬眸,淡淡说道,“此刻,她正在陪伴未来的至强者。”
“未来的至强者?”黑袍客轻语,冷笑道,“难道你认为,你口中所谓的未来最强者,以后能够比武戬还强?”
“这是必然的。”香绣自信说道。
“可笑的想法。”黑袍客讥讽道,“他的师父江左,江左的大师兄武起,都不是武戬的对手,他区区一个少年郎,凭什么有资格跟武戬相提并论?”
“因为武戬在等他。”香绣道。
黑袍客蹙眉,冷冷问道:“什么意思?”
香绣道:“楚国的云染公主是他的妻子,未来的他,和武戬注定有一战。
武戬很清楚这一点,在太湖一役,真正跟武戬平等对话的,并非江左,也非我,而是他。”
“他?”黑袍客眉头皱的更紧了。
“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强征燕绯烟。”香绣看着黑袍客,“他和画圣的三年之约,还有两年多的时间。
你只需再等两年,就能看到,他是否值得。”
说完,香绣落下最后一枚黑子。
黑龙势成。
黑袍客盯着棋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磨砺,空负绝世天赋,亦很难跟武戬相提并论。”
“你担心这个,那我只能说,你并了解,赵玉鼎为何能够成为玉泉山的掌门。”香绣轻声道。
“赵玉鼎…”黑袍客冷笑道,“他连江左都不如,让他教徒弟…”
话未说完,黑袍客停了下来,感受到了一股冷意。
香绣捏起棋盘旁边的茶杯,轻轻饮了口。
“至少,让我跟他见一面。”黑袍客冷声道。
“如果你能闯进玉泉山,自然能够跟他见一面。”香绣起身,“不过,你刚刚说的话,赵玉鼎大概听到了。
你可能不太了解,他的心眼有点小。”
说完,身影一闪,刹那离去。
黑袍客看着棋盘上尽皆粉碎的白子,冷哼一声,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绯烟…到底经历了什么。”
…
赵玉鼎在七星湖畔等了三个月,都没见胭脂乡的人闯山,这让他十分失望。
他还想再立一下威呢。
“算了,伯阳的修炼最重要。”
赵玉鼎摇了摇头,他倒也不是真的想立威,主要是为了帮徒儿李素解决掉修炼之外的事情。
“香绣。”赵玉鼎轻声呼喊了声。
片刻后。
香绣御空而来。
“我觉得那位魁首大人说的对。”赵玉鼎瞧着香绣,“想要真正的强大,需要经历磨砺。”
“你打算怎么做?”香绣问道。
“最近这些天,我认真地想了想…”赵玉鼎沉吟道,“蜀州那边,势力错综复杂,大乾皇朝对于那边的掌控力度,相对要小上一些。”
“蜀州?”香绣若有所思,说道,“那位老剑仙的一百八十岁寿诞似乎快到了。”
赵玉鼎点了点头,说道:“老剑仙每十年过一次寿诞,每次寿诞都很热闹,若是能得老剑仙青睐,还能获得一两式真传。”
“李素拜入金鳞门,已成天下瞩目之人,他若过去,遇到的可能不仅仅是同辈相争。”香绣沉吟道,“我还是建议,在三年之约结束之前,让李素保持些许神秘。”
“蜀州极南之地,有片碧云山脉,那里人迹罕至,妖物横行。”赵玉鼎拂须说道。
香绣盯着赵玉鼎,“寻找妖物对战,并不一定要去蜀州,你想让我带李素去蜀州,一定还有别的意图。”
赵玉鼎呵笑一声,点头道:“我确实还有点别的想法。”
“说。”香绣直接道。
“我在一篇古籍上看到,碧云山脉深处,有一头八仙兽,传说它生有龙首、凤翅、麟躯、虎爪、蛇颈、牛角、鹏眼、狐尾。”赵玉鼎右手轻轻一翻,手心里浮现一卷玉简,“按照记载,说是八仙兽体内拥有八种血脉。
我在想,伯阳若是能够获得八仙兽的血脉,或许能够将体内的诸多血脉,融合归一。”
“八仙兽…”香绣轻语,右手轻轻一动,赵玉鼎手中玉简直接悬空而起,在她眼前展开。
“体内血脉太杂,终究是一种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