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皮?他一个废人,凭什么?”
凌胜华从手下青蛙这里得到了消息,立即咬着牙问。
“凌总,我这边安排两个信得过的兄弟,做掉蛇皮?”
青蛙是一个光头,头顶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鼻子很小,嘴巴有特别大,笑起来的时候很像是一只蛤蟆,又因为个子很小,所以得了一个青蛙的名号。
这是个典型的亡命徒,当年在荣江县车站,有七个人拿着刀砍青蛙,结果被赤手空拳的青蛙成功反杀了三人。
凭借着这件事,青蛙在荣江县几乎是一战出名。
虽然后面进去了,但因为是自卫杀人,没有判多久,再加上华盛煤矿的老板刘纪元在外面舍得花钱帮青蛙运作,所以很快,青蛙就又出来了。
凌胜华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说:“再看看,搞清楚这个蛇皮究竟要做什么……”
凌胜华担心蛇皮是朵巴利益集团在荣江县扶持的新代理人。
荣江毒排第一,黑排第二,没有人敢动“毒”。
“一个残废而已嘛,能够嚣张到哪里?”
凌胜华的小舅子刘纪元扯着嗓子说。
没有了光头上帝等人的约束,刘纪元,青蛙等人已经渐渐习惯了在荣江县只手遮天的感觉。
但凌胜华毕竟是能够成为常务副县长的人物,与刘纪元、青蛙这些乌合之众不同。
尤其是在陈少平来到沧阳之后,凌胜华越来越觉得局势不受控制了。
龙井子乡公路硬化工程开工仪式,县长陈少平亲自到场,县委宣传部部长徐小平,电视台美女记者刘玉惠全程陪同。
这对于龙井子乡来说是一件大事,乡党委书记王明新,乡长徐桂早已经做了大量的宣传。
开工仪式这天,龙井子乡的村民齐聚开工现场,那并不是什么特别布置的现场,这是在一条公路旁边的一片开阔地上,就连音响话筒都没有,更不用说红毯和鲜花了。
陈少平不过是站在空地上面的一块石头上,手里拿着一个扩音机,大声来到现场参加仪式的几百名人民简单地说:“要想富,先修路,荣江县政府在这里要为大家修一条致富之路……”
石头下面围观的群众立即就发出了雷鸣一般的掌声。
县长陈少平是“为人民服务的好干部”形象,早已经被龙井子乡的领导人王明新和徐桂宣传地深入人心。
向日葵种植项目的已经启动,土地承包标准以1000元一亩,村民可以自由选择。
如果对外承包,那将获得一年一千块一亩的承包费用。
如果是自己种植,可以获得免费的向日葵种子,并且有专业人士进行指导种植。
除了向日葵种植,龙井子乡也在开始栽种防风林。
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政策,老百姓都在看在眼中,也知道这一切的变化都是新来县长的功劳,心中充满了希望,又满怀感激。
如今县长来给他们修路,他们就全部聚拢了过来,为的是看看这位县长究竟长什么模样。
陈少平的讲话是随机性,讲话结束后由负责道路基层建设的施工川美建筑公司的负责人刘天云在现场点燃了一封万头火炮,噼里啪啦一头乱炸。
在乱糟糟的人群当中,有一位身穿灰色运动衣,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中年男人,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陈少平。
这个人曾经在陈少平所设置的县长信箱里面,投递过一封关于荣江县“飙车党”的投诉信。
也是因为这封信,金江国能集团的太子爷被抓,弄得县委书记和县长大半夜都跑到了县公安局集合。随后,常务副市长沈忠松和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徐定邦,市政府秘书长冯湘勇都赶到了荣江县来。
正如县长陈少平所猜测的那般,县长信箱里面对于飙车党的投诉,只是荣江县人民对县长陈少平的牛刀小试。
只要让大家都知道,陈县长到荣江县来,是真正来处理实事的,那么,整个荣江县人民都会给陈少平提供帮助。
这位半边脸被烫伤的中年男人,就是这么一个人。
他已经准备了另外一颗重磅炸弹,准备投入县长信箱了。
陈少平正在龙井子乡开工仪式上讲话的时候,两位神秘的嘉宾来到了金江正德集团。
银灰色的路虎揽胜直接开进了正德大酒店地下停车场。
里面有一部专用电梯直达正德大酒店顶楼的套房,两个身穿紧身西服的中年男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十分钟后,荣江县县委副书记岳孤桐与金江正德集团总经理杨一鸣也来到了顶楼套房之中。
坐在单独沙发的中年男子带着墨镜,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正是杨氏集团副董事长杨锦东。
而在他的旁边,翘着二郎腿,神情冷漠,看上去很冷傲的中年男人,则是杨氏集团真正的控制人——董事长杨锦亭。
金江正德集团真正的大老板是杨氏集团杨锦亭,杨锦东兄弟,也就是在靖城市大名鼎鼎的大杨总和小杨总。
“老岳,听说陈少平来了荣江县?”
杨锦东将一支雪茄叼在了嘴里。
“是的!”县委副书记岳孤桐在杨锦东毕恭毕敬。
“这个陈少平可是个难缠的人物啊,又臭又硬,他妈的……”
杨锦东点燃了嘴里雪茄使劲吸了一口,说。
“老弟,你了解这个人?”杨锦亭问。
“在海城湖开发工程上和这小子有过纠缠!”杨锦东回答。
杨锦亭微微皱了皱眉,对岳孤桐说:“老岳,这个人你盯紧了,绝对不能出任何的差池!”
“杨总,请您放心!”岳孤桐如同一个忠诚的家仆。
“一鸣,荣江县市面上的毒全部断了吧!在省里面有人似乎盯上了荣江县!”
杨锦亭对杨一鸣说。
“好的,杨总!”杨一鸣神色严肃,同样是满脸忠诚。
“老岳,你觉得这个姓陈的,会不会是省里面下来的人?”杨锦亭突然问了一句。
“不好说,陈少平这个人敢想敢做,似乎有很大靠山的感觉!”岳孤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