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事,你不会真的生气吧?”
傅云茵反向握紧他的手晃了晃,略带肉感的饱满唇瓣弯起,泛着粉润润的水光。
看着就很好亲,很好咬。
沈懿宽眸子深如浓墨,喉结上下滚动一下。
思绪跑偏,连带傅云茵后面说的什么都没听见。
回到酒店,沈懿宽牵着傅云茵进洗浴室,放水帮她冲了冲脚,又重新擦手擦脸,最后扶她到床边坐下。
沈懿宽告诉她睡衣的正反,“你先换衣服,我五分钟后再过来。”
傅云茵点点头。
等她换好衣服躺进被子里,听着脚步声知道沈懿宽进了房间,但没进里间。
应该是在套间门口看她都收拾妥当了,就没过来。
傅云茵想了想,缓缓撑起身,“沈懿宽?”
沈懿宽靠近在床边坐下。
她伸手朝着传来震感的地方探了探,不出意外在中途被一只大手握住了手。
她反手握住那只手,浓重的倦意下,声音轻轻的有种恹恹萎靡之感。
“应该快要回B市了吧?”
“嗯。”
“南岛是沿海城市,这次过来都没玩上……”
她近乎呢喃的跟沈懿宽小声交谈着,声音朦朦胧胧的让人有种分不清梦与现实的感觉。
“如果连正经的海鲜都吃不上的话,不就白来了吗?”
“……嗯。”
“那明天吃海鲜吗?不要营养餐,也不要那些西式、日式的料理。”
“好。”
沈懿宽在她脑袋上揉了一记,轻轻压住她肩膀让她重新躺下。
“先睡觉。”
“嗯!”
南岛属于经济海滩,基本没有海产养殖业,除了几种鱼类,要吃地道一手新鲜的海鲜,来这里并不合适。
不过傅云茵想吃,那就一定有。
帮她掖好被角,沈懿宽去了外间和谢慕沟通。
而里间里,眼前扎着厚重纱布的傅云茵浅浅侧过身。
马上就要回B市,到时候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轻松。
有些事情,渐渐的也要琢磨起来。
第二天中午,套房外间的长桌被摆得满满当当。
小臂长的大青龙、大龙虾、东星斑、各自独占一大片位置的帝王蟹和帝王蟹,还有黑金鲍片烧料理。
各种见过和没见过的螃蟹、贝类和虾或成碟摆放整齐,或穿插摆放在冰碴上方。
宋瑶站在桌边看人上完菜,惊讶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二三十种各色不菲的海鲜种类就不带重样的,单种论只或论个价格几百块、上千块的都不值得说。
就那只霸道的皇帝蟹都得是1个W往上!
这么一大桌子,都是钱啊!怎么看都是视觉盛宴!
宋瑶站在桌边,忽然有点不好意思。
这么奢侈豪华的“午饭”,她也能跟着一起吃吗?
心里捉摸不定,等坐到桌边都吃上了,宋瑶“嘿嘿嘿”的,嘴角只差咧到耳根子后面。
她这阵子真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豪和气派!
这么好的雇主,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遇到?
宋瑶坐在桌子角落默默往嘴里炫东西。
另一侧,沈懿宽坐在傅云茵身侧,灵活的用剪刀开蟹腿。
“尝尝看这个,味道怎么样?”
“比刚才的鲍鱼片好吃,咸咸的,好像还有一点轻甜?”
傅云茵细致分析,最后点头,“好吃。”
沈懿宽刚才开的帝王蟹的蟹腿。
见傅云茵分析的认真,他轻薄唇瓣忍不住勾起浅浅笑容,起身蛮力掰下一个皇帝蟹的蟹鳌。
那蟹鳌比他巴掌展开都要大,掂着还不轻,看着就很结实,不是一把小剪刀就能打开的。
沈懿宽索性又放回碟子了,转手取来整个皇帝蟹,将其摆开,用小勺子挑着里面的蟹黄喂给傅云茵:
“那尝尝这个?”
把小勺子含进嘴里,傅云茵品了品,“咸鸭蛋蛋黄?”
沈懿宽含笑问她:“觉得咸?”
“不是。”
傅云茵摇头,如实道:
“口感很像,味道没觉得咸,有种很细腻的香味,我暂时还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那尝尝这个蟹腿?”
傅云茵点头。
傅云茵看不见眼前的豪气奢靡,沈懿宽给她什么,喂她什么,她就吃什么。
几十样不带重样的海鲜种类,堪比自助餐,这个吃两口,那个吃一口,傅云茵也差不多有八分饱了。
她吃饱摇头摸索着下桌,沈懿宽牵着她先去窗边小桌休息。
海鲜大多属于寒性,宋瑶很特贴心,及时让酒店的人帮忙压了一杯姜汁茶,让傅云茵休息时捧着喝。
事后沈懿宽重新坐回桌边,开始解决自己的饱腹问题。
宋瑶一直偷偷瞄他,他忍了忍,最后放下餐具道:
“你有什么事?”
宋瑶干笑:“沈先生,这么多海鲜,如果一会儿吃不完,要怎么处理?”
沈懿宽不说话。
宋瑶呲牙,继续笑:
“扔掉真的很浪费,如果可以,我下班能带走吗?”
沈懿宽脑袋晃了晃,“……你不介意的话,当然可以。”
别人吃剩下的东西,真的会有人要吗?
沈懿宽不太能理解,但选择尊重。
后天是去医院拆除纱布,进行复查的时间。
没问题的话,从医院回来就要着手回B市的事。
傅云茵心里想着傅冉冉的事,短暂的开朗后,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度消沉起来。
沈懿宽则因为即将到来的“分别之日”,感到心烦气操。
他本就脾气暴躁不是个和善的主儿,真的生气起来,脾气更加恶劣。
谢慕被他骂了,宋瑶被他训了,远在B市的傅音灿也被他短信轰炸了三十多条。
用网络上的一句话说,沈懿宽现在的状态就是:
阴暗、扭曲、疯癫、爬行、无差别攻击。
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军训以后正式开课,一直没等到孙女信息动态的傅老太太打来了视频电话。
一听见“傅老太太”几个字,傅云茵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别接,也不要挂,让它自己停!”
沈懿宽和宋瑶照做。
果不其然,傅老太太打了三个电话没打通就没再打来。
老人家容易担心,联系不上她,肯定就会从别的途径去打听。
傅云茵不好多耽误,摸索搭上沈懿宽的手,哀求他帮忙拆除眼前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