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姐？”
白澜有些意外。
她倒是没有想过自己随便卖的版权，竟然就卖到了姐姐白渺的老东家去了。
“不如我们先谈公事？然后再论私情？”
苏暖笑盈盈地看着白澜，她觉得自家老闺蜜的这个妹妹还挺有意思的。
“嗷，好。”
对于长得漂亮身材很好的大姐姐没有什么太大抵抗力的白澜便顺着苏暖的意思，先把工作上的事情解决了。
她甚至都没有想到她们两能有什么私情。
苏暖把文件和电脑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了出来，摆在桌上。
东西并不少，他们那边需要找白澜了解的问题都准备在了这里。
虽然白澜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一定要有线下交流这个环节，但是她还是耐心地解答了苏暖这边的问题。
两人在咖啡厅里单单谈公事就已经花了小半天时间。
等到全部解决完，苏暖整理好了所有资料，给总部发了过去，这才松了口气。
“我听说渺渺没有去东尼？”
苏暖把已经凉了的咖啡喝干净，开口对白澜问道。
“嗯呐，她觉得那边的规章制度不太适合她。”
白澜点了点头，她人也有点懵懵的。
刚刚讨论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也不知道纸光动漫那边到底是哪个那么敬业的动漫导演带出来的，怎么问的问题都问得那么深刻。
而且他们到底是玩了多少遍《缘分的天空》啊？
怎么自己有意无意放的所有细节，他们都挖掘出来了，还想要跟自己深入探讨一下思想高度的？
这帮人真的是做动漫的么？
“这笨蛋.......”
苏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去东尼的推荐信可是我安排的，她怎么这么不听劝呢？”
苏暖一脸愁容。
显然她这次来魔都，并没有告诉白渺。
“暖姐要去见见我姐么？”
白澜好奇地问了一嘴，去东尼的推荐信是苏暖安排的，两人还是闺蜜，那怎么看起来像是没有联系的样子？
“我去了她估计也不会见我的。”
苏暖没有了方才的笑盈盈和女强人的干劲，此时更像是一個满脸愁容的倾诉小女生。
她突然开口问道。
“刚刚那些问题和流程，你是不是觉得太过于深入了？”
白澜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感觉可能绝大多数观众都不会想得那么深吧。”
白澜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她当然不会说有些观众都是为了看瑟瑟所以才会点进去看的。
“嗯，这样的制作效率其实是不高的，花费的心力和最后得到的评价和结果，并不成正比。”
苏暖很客观地说道。
“但是你知道纸光的这套做事风格是从谁开始的么？”
白澜有了猜测，但是又不是特别确定，只能问道。
“我姐？”
“对，就是从渺渺开始的。”
苏暖越说，叹气的次数越多。
“渺渺真的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动漫师，但是她对于作品的要求实在是太过于苛刻和较真了。”
“这在我看来是优点，也是她最吸引人、熠熠生辉的闪光点，但是在如今的动漫市场上，这却很难带来及时的回报率。”
“在纸光的时候，我是项目经理，渺渺则是项目带头人，我们两的项目组一直都是纸光的台柱子。”
“一开始渺渺的实力和我对市场的分析，给纸光创造了不少的盈利，这也让纸光很看重我们这对搭档。”
“但是我发现了，近两年市场的风格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行业里按照以前那样精雕细琢做出来的作品，都扑街了。”
“反而是一些能够踩在风口题材上的作品，哪怕没有什么内核，制作得很粗糙，也能够收获成功。”
“甚至因为他们的成本要比我们低很多，一旦成功，那就是以小博大。”
“我们的项目哪怕是获得了不小的口碑和成绩，但也都不过是堪堪保本。”
“纸光的老板人其实挺好的，他老人家如今也已经六十多岁了，把纸光经营得像是一个大家庭一样，我们在纸光都呆得很开心。”
“其实渺渺也是。”
“只不过她一直卯着一股劲，想要证明些什么，她觉得作品不够成功是她的问题，哪怕我劝她，老板劝她，同事们都劝她，她也从来不曾放弃。”
“一开始大家还能陪着她一起咬着牙继续。”
“纸光这些年的营收并不好看，虽然有很多口碑很不错的作品，但是在收入上却很有限。而大家和渺渺一起加班，老板又不可能让大家无偿加班，公司账面上的资金越来越少，但是最新的作品又在市场上折戟了。”
苏暖说到这些，情绪明显有些低沉。
“渺渺觉得还是自己的问题，主动请辞，还不愿意拿老板给她的加班费和工资，说自己这些年攒了不少积蓄。”
“我也留不住她。”
苏暖很是无奈。
“其实纸光的大家还是很想她的，不过只要她过得好，大家也就放心了。”
“这次这个《缘分的天空》的版权是我做主拿下来的，在签合同之前，我也不知道你就是渺渺的妹妹。”
苏暖总算是稍微笑了出来。
白澜沉默地听着她这么讲过来，心中百感交集。
“希望这次我们纸光的最后一舞能够舞得足够尽兴，也足够漂亮。”
苏暖长吐了一口气，她对于白澜很有信心，对于《缘分的天空》也很有信心。
这部在国内掀起了一阵伦理风波的作品，一定能够吸引到足够多的注意力。
如今的动漫行业，似乎流量的作用正在逐渐显现出来。
“唔，暖姐的话有点多......”
苏暖有些歉意地对白澜说道。
却被白澜抬手打断。
“没事的，今天要谢谢暖姐告诉我这些，否则我可能一直都不知道大白的事情，也不知道纸光的情况。”
白澜摇了摇头，温和地安慰道。
她一直都没有说话，其实是一直都在思考一个关键的问题。
“我一直在听暖姐说的话，一直没有说话的原因，是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苏暖诧异地看着白澜。
白澜认真地抬起了自己的头，看着苏暖问道。
“我想，作为家人，我可以支撑她的梦想。”
“暖姐，正常来说，收购一家动漫公司需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