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千秋笑呵呵的附和道：“我们观察过，凌霄的队员们，除了少数个别几个思维比较灵活外，剩下的都太老实了。”
“出去上班，一辈子都是底层员工那种...”
“如果是正常社会，这样的人很珍贵。”
“但他们所从事的行业和危险程度，这些煞...小家伙们，等于在脑门上写下‘求死’俩字。”
“所以我们选择撂倒，投放的这一批，是必然不会作弊，打电话求助的。”
“让他们经历一下人间险恶，对他们的成长极有好处。”
苏阳若有所思，轻轻点头：“另外一部分不太老实的呢？”
“送精神病院去了。”
“要求他们在一天之内，说服主治医师，自己并不是精神病。”
“老骗子带队，问题不大。”
说到这里，武千秋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浓了些！
就连苏阳的眼神都开始变得期待起来。
如何向人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这也太好玩了吧！
“哪个精神病院？”
“他们出发了么？”
“要不把我也送去吧，我也想证明一下，我的大脑没问题。”
苏阳直勾勾的盯着武千秋。
“……”
“我怕你进去之后，大夫疯了。”
“我们要干活儿了，总教官大人，你要一起么？”
远处缓缓开来一辆皮卡。
武千秋随手抓起两个只穿着裤衩的人，随手扔到车厢里。
苏阳果断闭嘴，转身就走。
童童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努力扮演着小书童的身份。
“咦？”
“我记得之前还有一些女生来着？”
“怎么不见了？”
苏阳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童童，好奇问道。
童童犹豫很久，才终于开口解释：“嗯...嗯...环卫阿姨说，毕竟...毕竟都是女孩子，扒光了不太好，所以就...”
“扔到赌场去了...”
“当荷官。”
“说看看她们的业绩。”
苏阳恍然：“我记得之前的名单里，没有王婶儿啊，她在黑街环卫干的好好的，怎么出来了？”
“偷溜出来的。”
“说一年没赌了，手痒，还说...还说专门挑凌霄那些小姐姐们的桌赌，宰肥羊。”
“争取让她们开业第一天，就明白社会的险恶。”
说到这里的时候，童童脸上写满无奈，嘴里忍不住嘟囔道：“我之前拿赌博害人的视频给环卫阿姨看，很多人都是因为赌博倾家荡产，但环卫阿姨却总是笑，再这样下去...”
“嗯？”
“你和王婶儿说过，赌博倾家荡产？”
苏阳表情突然变得古怪起来，看向童童：“她当时...是这么笑的么？”
说话间，苏阳整理了一下表情，露出一抹有些古怪，略带嘲讽的表情。
童童猛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笑的。”
“一般来说...”
“倾家荡产的，都是王婶儿的对手。”
“百城排行前十的赌场，已经有九家拉黑她了。”
苏阳摸了摸童童的光头，微笑说道。
童童怔住：“啊？那还有一家呢？”
“被她赌破产了...”苏阳依旧微笑。
“其他九家赌场联合封杀，并花重金买她的命，所以才逃到黑街来。”
“她现在的资产...啧啧，都能买个小城当城主去了，你觉得她会倾家荡产么？”
苏阳脸上不乏带着艳羡之色。
在黑街里，他的武力值可能是天花板，并且自诩文化水平，智慧，也是天花板。
但在赚钱这个领域上...
完全是垫底的存在。
除非他抢银行去。
不过可悲的是，只要环卫阿姨坐在赌场里，赚钱速度比他抢银行还要快。
人家认认真真赌，一局都是百万起步！
一局也就几分钟！
赚钱速度比自己装钱还快。
“但...”
“人总不会一直赢...”
“有时候，输一次，就会输掉自己的一生。”
“这也是我妈妈说的。”
“她当时说这句话时，虽然在笑，但我能感觉到，他很伤心。”
童童微微低下头，心情变得有些低落。
苏阳则是摸了摸童童的头，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坐回到摇椅上，重新恢复了混吃等死的状态。
童童同样很快从失落的状态中走了出来，认真给苏阳扒着水果。
如果这个场景被正在陪傻子赶路，风餐露宿的瘸子看见，估计会气的直接拎着拐杖杀回来，和苏阳来一场不死不休的决战。
……
芒种城。
战乱之下，芒种城的百姓已经跑的差不多了。
但凡留在城里的，除了年迈的老人，没钱的穷人，剩下的全部都是游走于生死边缘的战争贩子。
战争，对应着危险，但同样，也对应着无尽的财富。
包括一些其他城池，几乎快活不下去的底层混混们，更是蜂拥而至，在战乱的废墟中不断‘淘金’，试图挖掘出一些有价值的物品。
在没有收获之前，大家彼此间十分默契的保持着平静。
但如果谁真挖到了贵重物品，下一秒必将会面对一场血战。
法律，在这座废墟般的城市里，一文不值。
“那小子捡到东西了！”
一道喊声突然打破了宁静！
所有人几乎第一时间转身，看向角落里一位不过十二，三岁的孩子，眼中冒着亮光，下意识缓缓凑去。
那孩子手中攥着一块有些破损的手表，仓皇无助的看着四周，下意识向后退去，最终跌坐在废墟里。
“东西交出来！”
“废什么话，一个孩子，直接杀了！”
“那块表的牌子我似乎见过，不便宜。”
“谁抢到算谁的，再墨迹，就被别人拿走了！”
一道道声音响起。
最终，一位骨瘦如柴，眼眶深凹的青年最先动手，向孩子冲去。
孩子依旧茫然的坐在废墟里，像是被吓傻了一样，连逃跑都忘记了。
直到青年冲到自己面前。
下一秒...
这男孩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根尖锐的钢筋，用力向前方捅去。
正在前冲的青年身体被刺穿，鲜血喷洒在男孩身上。
“爸爸说过...”
“面对敌人，永远要保持最残忍的手段，才能让他们畏惧呢。”
男孩喃喃自语，沾满鲜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