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道命令种世彪和种世豹为先锋官,命令种家老五种世信为押粮官,折赛花为随军军师,种师中留守延安防备西夏,从西军四大家中选取精兵5万,号称10万大军,浩浩荡荡南征。由于江南并不适合大规模的骑兵作战,这次种师道只带了怀德军的2000骑兵和折家军的500铁骑南征,而让高怀远带领8000骑兵暂住渭州府,作为延安府的后援。如果西夏来攻打延安府,那么高怀远的骑兵就只是负责破袭西夏的粮草运输线,等待江南的西军回援。西军高级将领的家眷也都在渭州,这样也免了西军将领的后顾之忧。
西军人马到了京兆府,种师道跟童贯见了面,才知道情况又有了变化。现在离童贯去延安不到4个月,江南形式继续恶化。方腊这几个月裹胁摩尼教众多达百万,已经席卷江南52个州县,这些州县的士绅、官员都被方腊所部占尽杀绝。官员、富户的财宝全都分给了教众,这些教众士气大振。打起仗来自觉神仙附体刀枪不入,先前厢军、禁军连续被打败,后来朝廷的又调战斗力更强一些的河东军和北军,这两只军队开始还是打了几个胜仗,但是后来方腊上了摩尼教的“神兵”,这两只部队也是被打得大败而归,如今西军几乎成了朝廷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战胜河东军和北军后,方腊就自称“圣公”,年号“永乐”,实力越来愈大。而且方腊的军队以劫掠为主,如果不劫掠就无法获取粮饷。因此方腊军队每到一地就掠夺金帛子女,诱逼良民加入军队,然后就裹胁百姓向下一地进发,如今官府那他们已经毫无办法。
种师道听了童贯的介绍眉头紧锁,倒不是他没有把握取胜,而是对江南的情况一无所知。
童贯接到的诏书就是催促童贯迅速发兵。童贯此时看见种师道眉头紧锁以为种师道惧怕方腊,因此有些怒道“你这老儿,我的粮草军饷已经齐备,你现在眉头紧锁,莫不是畏敌吗?”
种师道笑了笑到“媪相说笑了,我西军连西夏的铁鹞子尚且不惧,岂能惧怕几个邪教草民。我所愁是听媪相说江南52州县沦陷,我西军到底要到哪里找到方腊的主力会战呢?如果四处征剿,图费朝廷钱粮不说,只怕不能速胜西北要生变!”
童贯也是知兵之人,他说道“方腊接口杀朱勔,罢花石纲的口号,从杭州起兵派大将方七佛领兵20万北伐,一举攻下崇德县,进围杭州东北的秀州(今浙江嘉兴),并分兵进入湖州(今浙江吴兴)境内。禁军的王禀在死守秀州。”
种师道甚至朱勔在杭州大肆征派花石纲,让杭州附近的居民苦不堪言,是这次江南民变的罪魁祸首之一。方腊提出杀朱勔的口号正好符合杭州居民的意愿。只是这方七佛是何人,种师道也不知道。禁军的王禀能否守住秀州也不知道。
种师道问道“这王禀是何许人也?能否守住秀州。”
“唉!”童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王禀是北军中不多的还能打仗的将领了。取胜很难但是守城有余,另外东京80万禁军教头林冲在协助他。那林冲可是你们西军出来的勇将,他们二人在死守秀州,短期内应该无忧。”
种师道听说林冲在秀州,放心了不少,于是说道“我这就调配兵马,直取秀州。”
童贯摆手道“兵贵神速,我已经调配水军到鄂州,你们西军在鄂州登船,沿长江顺流而下,水陆并进,可早日到达秀州。”
种师道听完急忙拒绝的道“媪相如此安排西军便是未战先败了。”
童贯奇道“这是为何?”
种师道回道“媪相,我西军能够与西夏对抗百年凭借的除了将士勇武,就是号令严明。这朝廷的水军如何能听我的调遣,到时候只是误事而已。”
西军的号令严明童贯是知道的。西军的号令除了闻金而退、闻鼓而进外,还有鼓里加锣是催促进攻。最严厉的号令就是白天挂红旗、夜晚举红灯,这个信号打出来要求全体西军死战不退!。当年与陇西与西夏在横龙川决战,种师道挂出红旗,西军拼死决战取得胜利。但是那一战种家的下一代最有前途的老二种世义受伤退出了行伍。另外就是刘延庆的兄长刘延忠,见着红旗还退缩不前,结果战后让种师道当众斩首!
刘延忠也是朝廷的大臣,但是西军的赏罚有点像唐末的藩镇,朝廷是不怎么管的。处罚或晋升官员都是到枢密院报备即可。朝廷只是每年拨给固定的粮饷,所以西军很多的官员都是自成一系的。但是这种情况只是限于西军内部的武将,文职官员及当地赋税西军是管不了的。所以朝廷对西军也是放心的。
童贯皱眉道“我自知西军号令森严,但现在行军速度到了秀州只恐城池已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