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龙紧接着就把兴庆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种师道听到他是西夏御史中丞薛元礼之子,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高兴的是兴庆府内部有些混乱,失望是西夏的薛元礼原本是西夏一代大儒,他的孩子居然没有任何的爱国之心,与守卫京兆府的张子凡一般,彻头彻尾的汉奸。当然薛龙也只是一个“西夏奸”而已。
种师道非常厌恶这个薛龙的人品,本想杀了完事,但是转念一想真的杀了薛龙,只怕未来征战在无人来投靠自己了。于是道“你先留在营中吧,好歹破了城保你全家无恙。”
种师道听了薛龙介绍了情况之后有些不知所措,原本想出其不意攻下兴庆府。但是没想到西夏军这么早就得到自己行军的信息,而且做了准备。这个皇后耶律南仙看来也是一个见识非凡、杀伐果断的人物,仅仅2天给就做好的城防准备。虽然现在兴庆府的守军大多数都是百姓,但是毕竟是几万人马。自己只有5千精兵,如果野战自然不怕,但是要是攻坚,只怕一时半会儿难以取胜。倘若要是李乾顺带兵回来,西军可就容易陷入重围了。此时他想召集军机处商议对策,可还是现在身边只有种世龙、种世虎和种世豹,这三位人勇武有余,可是智谋不广,跟他们商量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只好自己苦思冥想。
想了半天,种师道决定还是不能贸然队攻城。他决定先休息一日然后撤兵,或者回洪州或者偷袭离洪州不远的夏州或者盐州。反正西军大举入境西夏的消息再怎么慢,察哥也应该收到了,只要他北返种师道觉得自己定下的计策一定能够在野狼谷打败察哥。
种师道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自己的三个干儿子,他们三个听了也是有些丧气,但是没有办法。种师道千算万算,没想到这次“败在”一品堂的飞奴手下。种师道让种世龙等三人先不要把消息告诉士兵,让士兵安心休息一天再说。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就是让西夏的探子看到自己在离兴庆府不远的地方休息,可以引得西夏军出城来战。
任得敬虽然不是什么智将,但是也不甚糊涂蛋,当他探知种师道的西军已经距离兴庆府的城池不远的时候立刻关闭了四门,严加防守。
种师道从早晨一直等到了太阳快落山了,也没有等到西夏军出城。此时突然来了两匹快马,是西军的探子和一个锦衣卫带回了消息。原来自从段竞逐提到右厢朝顺军司的事情后种师道立刻让时迁安排探听消息。锦衣卫如今扩充的非常迅速,恰好种师道又派王定六去东京打探消息。锦衣卫一大摊子事情就都丢给了时迁,时迁忙得脚步离地,所以没有亲自去探听。时迁找了一个能说西夏话的精干锦衣卫去探听消息,这个锦衣卫还是比较顺利找到了这个右厢朝顺军司的位置,也探听到了一些消息。
也就是昨天一早右厢朝顺军司军司突然带领很多牧奴赶着大量的马匹南下。这个锦衣卫觉得奇怪就跟着这个马队一起南下,在半路上遇见西军的探马,双方一交流才知道种师道已经西征了,于是这个探马就把这个探听到消息的锦衣卫带到了种师道的面前。
种师道听到右厢朝顺军司军军队可能就在附近的时候,非常欣喜。于是他又叫来了薛龙,问道“右厢朝顺军司派兵兴庆府勤王之事你知道吗?”
薛龙道“大人,小人并不在伪朝做官。这等军机大事,小人委实不知?”
种师道骂道“不学无术的东西。”
薛龙道“大人教训的是,这个右厢朝顺军司是有飞奴站的,是可以与兴庆府飞奴传书的。我想那耶律南仙调动这些右厢朝军司的人马也是有可能的。”
种师道有问道“右厢朝顺军司有多少人马,战斗力如何?”
“小人不知。”薛龙低下了头都不敢抬头。
种师道决定赌上一把了,因为刚才锦衣卫已经奏报这次南下的右厢朝顺军司只有正规骑兵几百人,有牧奴千余人,总共不到2000人。如果要是能够半路截杀这些士兵,然后办成他们的模样诈城,这兴庆府岂不是唾手可得。但是他不知道这些士兵战力如何,尤其是那些牧奴战斗力如何,更是不知道。要知道在草原上每一个牧民都是优秀的战士,这些牧奴是什么来历呢?
种师道又把段竞逐叫了过来,问道“你队右厢朝顺军司骑兵和牧奴了解多少。”
段竞逐道“那些骑兵多数都是西夏军中的老兵,在可是会算计了,跟他们买马贵得很!那里平时大概有五六百人吧。”
种师道有问道“那些牧奴呢?”
“牧奴?”段竞逐挠着头皮道“我却不太了解。好像是西夏国犯了罪的人,有点像咱们大宋的配军一样。西夏人少,他们一般都不会将罪犯斩首的。”
种师道一听就放心了,原来这些士兵都是老弱加上罪犯。其实右厢朝顺军司位置还是很重要的,可是那里是一片大草原,无险可守,只是适合养马。所以西夏在那里用一些老军和牧奴养马,但是在哪里设置的“飞奴站”,一旦有敌人攻击,可以立刻向兴庆府求救。不过这次求救的是兴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