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继续询问文娜。在今天调查的这些现场里,这是第一家还有人在的。所以,安东希望尽可能多的掌握信息。
“斯威特拉娜女士,你的后妈,她晚上的时候一般住在哪儿?”安东问。
“二楼她的房间。她一般不和父亲一块睡。”文娜回答,突然补充说“看样子,有人踩不动酒料了。好葡萄都浪费了。”
说着,低眉顺眼的黑发少女微微抬头,一只秀气的眼睛对着安东眨了眨。
安东迟疑了下,说“这样谈你的父亲,以及你死去的后母,应该不太尊敬吧。”
黑发少女说“听起来,你简直像我的家庭教师。唔,之前的那一个。她可真啰嗦。”
安东摇了摇头,说“斯威特拉娜女士房间周围有谁?他们有没有那一天晚上听到过什么不正常的声音?”
文娜点着下巴数着“我住三楼,爸爸住四楼,二楼有几个仆人住。但他们说,自己可什么都没有听到。你想亲自问问他们吗?”
安东看了少女一眼,说“不用了。就当我相信你说的。”
安东又问“由于卫兵们也没仔细检查过女士的尸体,我想问下,你们有没有在尸体上发现什么不正常的气味?”
文娜摇头“当然没有。只有她的香水味。母亲总是说,睡前涂一点香水能做个好梦。可惜,这一次变成噩梦了!”
女孩口气惋惜,但安东本能地察觉到一丝幸灾乐祸。
也许,少女跟自己后母的关系,也不如她口中承认的一样和谐。
安东说“正常情况下,如果吸血鬼想让你的后母,从二楼在不发出太大声音的情况下,活着走到一楼的餐厅,它多半会使用自己的唾液——一些吸血鬼的唾液有致幻作用,控制一个睡梦中的普通人不成问题。你们确定没发现?”
少女摇头,又提议“也许,吸血鬼是杀死了我的母亲,然后抱着她的尸体来到餐厅?”
安东说“在实践层面上,这样有可能。但是,”安东看回餐桌,说“我本能地知道,这么有‘仪式感’的一只吸血鬼,它多半会喜欢在受害者还活着的时候进食。所以,女士应该就死在这儿。”
他指向餐桌。
猎魔人的论断,也并非全是猜测,他读过前辈猎魔人的笔记。上面记载过,一些以嗜血闻名的吸血鬼,其自以为是的习性。
文娜点头,说“听起来,您对吸血鬼真是非常了解。”
安东继续想着。没有唾液的痕迹,那就是武力威胁?或者唾液被擅长隐藏自己的吸血鬼擦拭掉了。可惜当时的尸体已经下葬,否则也许猎魔人还可以捕捉到更多的痕迹。
之前他检查过的几具尸体上,绝对没有唾液的痕迹。吸血鬼对他们的杀法,都是迅速、甚至可以说暴力的,虽然不如血魔的杀人手法一样血腥,但依旧直接而残忍。
换到了这位身份高级的死者,吸血鬼的手法却变得仪式性起来。之前的另外两位住在费拉尔大道上的死者,死法也都比较柔和。
看来,这吸血鬼杀人的手法,都有点看人下菜的意思。
它似乎对地位更高、年轻漂亮的人类更‘仁慈’一些,除去它个人偏好之外,会不会是因为,它在隐藏身份的过程中,认识或者见过这些人呢?
这也能进一步解释,为什么在这条费拉尔大道袭击案件如此密集。
安东环顾一圈餐厅的天花板,说“早上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发现怪物是怎么进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