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传报,小麻嗤笑一声,然后将胡家所商议的事情告诉了陆瑾。
陆瑾听后,便思考了一会。
胡升这一家子比陆家好不了多少,不过也没怎么过分得罪他。
如今更是肯低头认错,陆瑾自然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想一想,陆瑾便让小麻到陆家堡外,将前来的胡小桃给拦了下来。
也没过多为难对方,只是让胡家送回从陆憨身拿走的银子和粮食。
当然,以前陆憨帮他们干的活,也要折算双倍的工钱。
没有见到陆瑾,胡小桃心里的少奶奶愿望落空。
回到家后又将小麻代传的话,给了胡升等人说了一遍。
这才让胡升几人松了一口气。
来不及多想,生怕陆瑾反悔。
杨秀莲便带着胡森连夜赶到娘家,然后哭天喊地、有多惨就哭多惨,搏取哥哥嫂嫂的同情。
最后在杨秀莲借九还十的保证下,才在娘家借到了不少粮食和银子。
回到家后又借了邻居家的大板车,一车车粮食往陆家堡送。
银子也一分不少的递上,生怕陆瑾不满,又给多了一部分。
生怕陆瑾秋后算账似的。
等陆瑾全数收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胡家的动作自然隐不了,悄然地在村中传开了。
一有空闲就拿来谈笑:
“陆瑾今时可不同往日了,人家连官府也不怕,一出手就重伤了三个衙役。他胡家能不怕吗?再不把骗来的东西送回去,陆家就是他们的下场!”
“听说那胡小桃还打扮得花枝招展,想要进入陆家堡。你猜怎么的?当然是被被人拦下来了。“
”按我说,这胡小桃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以前对人家陆瑾好,他今日还能拦你么?”
“她就是自作自受!什么都听她那个贪财阿娘,这样又要那样又要,有几家能让她这样索取的?她嫁不出去就对了!”
……
偶尔有议论传入胡小桃的耳朵里,羞得她红面赤耳,一连几月都不敢出门。
杨秀莲有心想反驳,却又怕引起陆瑾的误会,只好忍气吞声。
村民们越传越离谱。
胡小桃和杨秀莲的坏名声,逐渐传到了村外。
很多未娶妻的男子,一听到这样的言论,当场就表明:
就是打光棍一辈子,也不会娶胡小桃这样的女人。
胡家的破事,陆瑾听后只是一乐呵,便不再理会。
因为陆家堡,要建青砖大瓦房了!
由于王大鱼回到牛头镇后,没有宣扬这次在上河村的事。
所以送猪的生意一直没断过,每日都有10两银子以上的进账。
王大鱼当然也知道,每日送猪的就是陆家堡的那一伙人。
但他也没敢搞黄这盘生意。
因为陆家堡这伙人的实力他是知道的。
万一对方因为生意没了,发起火来他这点人马可挡不住。
不过…等县令收到信后,派出人手来。
定然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而陆家堡卖猪所得的银子,都会流进了自己的口袋。
王大鱼正得意地想着。
陆瑾和小麻,却在当日进了牛头镇。
在一些角角落落里,时不时会有一只麻雀或是马蜂飞过,惹得镇上的人怪异不已。
陆瑾先是去粮食铺了解行情。
等以后粮食多到吃不完的时候,就可以按照这价格拿出来卖了,也好有个参照。
逛了几间米铺,现在的大米价都在7文左右。
和前世的历史王朝不同,便宜了极多倍。
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水稻发现得早,很多地方都适合耕种的原因吧。
反正陆瑾也不太了解,就只知道大米7文,糙米5文,杂粮3文。
可谓是便宜!
但变相的是,农民种地卖粮食,一年到头来也攒不到多少银子。
加上田地税、人口税、徭役等,农民种再多的田地,也只是刚刚够吃。
从粮食铺走出,陆瑾便带着人往砖窑走去。
砖窑不在镇上,而是在牛头镇的东边郊外。
来到这里,砖窑的老板听到陆瑾要买上好的砖瓦,一下子就热情起来。
谈好了价格,然后给订金,便让砖窑三天后送货。
然后陆瑾又去找了建房子的砖瓦工、以及制作家具木工好手。
一直忙到下午,才回到上河村。
三天后,陆瑾一早就起来了。
先是组织人手,开始在预留出建房子的空地上,把地给整平好让砖瓦师傅测量。
陆瑾打算给自己,建一个漂亮大气的四合院。
而给朱宇他们百号人建的,则是十幢砖木结构的青砖大瓦房。
建好后,在房间里面摆上一些通铺大床,朱宇等百多人绝对能住得下。
听说有好房子住,朱宇他们干劲十足。
值得一说的是,在一百多大汉的努力下,陆家堡的围墙在前天已经建成功了。
在原来3米宽、5米高的基础上,又经过多次更改,变成了5米宽,9米高。
这样的围墙,说它是县墙也不过分,因为清河县的城墙也才堪堪这么高。
砖瓦工是最早到的,一来就开始测量地方。
房屋座向、排水等等,都在进行。
木工则稍晚一点,他们干的是打造家具,桌子、椅子、床什么的。
对于木工,陆瑾只有三个要求,那就是漂亮、大气和结实!
砖瓦工测量完成,画了图纸没多久,青砖和瓦片,就陆陆续续地从村口运来。
朱宇他们也没闲着,能帮忙干的活,一律动手。
建房子不能太拖时间,稻田里的水稻天天都在变。
房子建久了,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来。
陆家堡再一次有了大动静,要建房子的事在上河村传了起来。
村民们一个个都羡慕不已。
而胡小桃则天天在家,和杨秀莲闹别扭。
要不是她,自己就能住上漂亮的房子,做饭来伸口,衣来伸手的少奶奶了。
腿伤好了许多的陆大海,听闻此事后更是在家砸烂许多东西。
然而在牛头镇上等候消息的王大鱼,却坐不住了。
因为运粮到清河县的人回来了,而他派去的人却没有回来。
“阿苟不见了?当初出城时为什么不清点人数?到现在你才告诉我!”王大鱼神色大怒。
“大人,这车队上百多号人,我哪里数得过来?少了一个半个的,真的不起眼!”
“等我回到了府里,我才发现阿苟还没回来,我就马上过禀告了!”
此次负责将秋税送往清河县的沈正,满脸忐忑。
王大鱼沉着脸道:“那我再问你,出入城时,你可见到阿苟!”
“这…”沈正一时语塞,他当初根本就没看。
“真是废物!”王大鱼大怒,狠狠地扇了对方一巴掌。
“大人,会不会阿苟在县里有私事给耽搁了?或许他明天就回来了!”沈正捂着红肿的脸说道。
王大鱼闻言,思索了一番,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只是,让他呈上一封信而已,还有什么私事?
莫非?
是县令还没拿出对策,所以才让阿苟晚几天回来跟我禀报?
可若是这样,阿苟应该让沈正回来告诉我一声才是!
难道…阿苟根本就没进城?
想到这,王大鱼背后顿时升腾起寒意。
不对!不对!
车队上百人,阿苟若是死了,绝对会惊动到沈正他们。
王大鱼一时之间,也想不出结果来。
恰时沈正说道:“大人,县令大人让我给您带句话,希望大人能尽快将剩下村子的秋税给征收上来。北方战事吃紧,需要大量的粮食。”
等了良久,也没听见沈正继续说话。
王大鱼问道:“没了?难道县令大人就没再说什么了?”
王大鱼心中不解:难道那信没交到县令的手上?还说县令大人根本就不想管这件事?
沈正回道:“大人,县令大人说得就只有这些。”
王大鱼点点头,不耐烦的摆摆手,道:“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出发征粮。”
沈正见状,连忙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