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叛徒。”
胡进刚刚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拷在墙边，胸腹疼痛不止，喘气都费劲。
更可怕的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无法施展能力，全然乱为普通人。
他抬眼看向对面，蒋红情况更加凄惨些，腹部伤口还有血迹渗出，背靠着墙壁脸色苍白。
再看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伤，显然都无法施展能力。
胡进大脑一瞬间空白。
哪怕亲身经历也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他们这么多超凡者，就这么全军覆没了？
再看门口，看守他们的赫然是自己。
胡进心中顿时升起一股邪火，破口大骂。
被骂那几个人也不敢还嘴，毕竟事情做的确实不地道，可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谁也说不清楚当时怎么回事。
一转眼，沈姐被俘，所有人动弹不得，有几个人更是不受控制，直接将超凡者弄伤。
“沈姐对你们不好么？”胡进不依不饶斥责。
“是，没有沈姐和你们我活下来，问题是你们看到了，那个人根本就是个怪物，动都没动，咱们就全交代了，我还能怎么样？”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反驳。
“外面我们也看过了，有丧尸，就这块地方安全，你们厉害怎么躺这了？”
“你……”
胡进刚要开口，冷不防，房间门打开。
“沈姐，你没事？”胡进看到沈鸣鸾进来，急切呼喊，可看到紧随其后的男人，脸色顿时又难看起来。
“把人放了，出来开会。”
沈鸣鸾目光在房间内环视一圈，开口说道。
负责守卫那几个人下意识看向沈鸣鸾身后，眼神闪躲。
“叛徒，一群叛徒。”
胡进见状再次开骂。
“你们老大发话了。”
张宸也不理会，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老大，你怎么样？”
“沈姐，接下来怎么办？”
“咱们杀出去吧？”
沈鸣鸾看着一众手下，神色复杂。
这么久努力终归还是有收获，至少，胡进他们和自己一条心。
只是……
“我已经谈妥，出去开会吧。”
说完，她转身向外走去，步子迈得不大，整个人显得小心翼翼。
其他人闻言不由得愣住。
什么情况？
什么叫谈妥了？
几个男人不约而同将目光落在沈鸣鸾身后。
姿势有点奇怪。
不会是他们想的那样吧？
有人涨红了脸，有人握紧了拳头，有人呼吸变得浓郁……
可没有人说话。
绝对实力面前，他们宛若蝼蚁，别说替沈鸣鸾讨回公道，能不能活下去还要看人家脸色。
很快，众人重新汇聚在大厅内。
张宸是唯一有椅子能坐下那个人，沈鸣鸾站在他身后，低眉顺眼，整个人包裹在长款风衣中，像极了古代侍女。
“之前我们发生过一些不愉快，按理说，应该弄死你们才敢。”
张宸一开口，瞬间，所有人紧张起来。
“不过，在沈小姐劝说下，我还是决定不计前嫌，原谅你们。”
“除此之外，我决定履行之前承诺，放你们离开并且赠送这些物资，以示诚意，当然，作为交换，我希望今天发生的事情就此结束，否则你们全都会死。”
房间内温度不算低，可是所有人都感觉到彻骨寒意。
他们都能听出张宸话语中的杀意，更加知道，他能做到。
举手投足之间，所有人不能动弹，更有人自相残杀，完全不受控制。
此等能力，与神明何异？
“沈，沈姐，他说的是真的么？”
胡进第一个反应过来，看向沈鸣鸾表情复杂。
那番话意思在明显不过。
对方掌握绝对优势，能力碾压所有人，最终却放过所有人，还赠送物资。
能是因为什么？
更别说之前那两声嘶吼，天知道，这段时间沈鸣鸾在楼上遭遇过什么。
“是真的。”
沈鸣鸾微微颔首，不敢有太大动作。
风衣下，锁链将胸口两朵莲花以及铃铛串起来，稍有异动就会引发连锁反应，别说走路，就是说话都要莫大勇气和毅力。
“说实话，我真不明白沈小姐为什么一定要让你们活着。”张宸翘起腿，倨傲道，“不过她既然和我做出交易，我也会遵守诺言，只是希望你们当中不要有人逼我动手。”
一瞬间，胡进等人脸色苍白，仿佛是受到莫大侮辱。
得益于沈鸣鸾之前人设立得好，女神形象深入人心。
此刻为了他们，沈鸣鸾不得不委身于恶魔。
大部分人，尤其是男人都受到良心谴责，感到羞愧。
“我会逐步兑现承诺，过程中你可以随时叫停，反抗。”
沈鸣鸾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刚才那楼上对话犹在耳边响起。
张宸确实兑现承诺，让她声望提升，还是buff叠满，无可挑剔那种。
甚至可以想象，眼前这群人但凡有点良心，以后都不可能背叛。
目的达成，却好像失去更多。
沈鸣鸾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最终，她在众人目光中，和张宸回到楼上。
本以为接下里会发生什么，结果一夜无话。
沈鸣鸾更加猜不透张宸心中所想，只是能够预感到，接下来的事情会更加可怕。
……
“见鬼了，丧尸都没了。”
“他们竟然不主动攻击我们。”
“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车队缓缓前行，平安无事。
不少人看着周围丧尸茫然无措，并没有主动攻击，啧啧称奇。
此言一出，所有人陷入沉默。
丧尸为什么反常？
因为那个男人。
怎么能一直这样，当然是让那个男人留下。
凭什么？
沈鸣鸾。
逻辑简单易懂，却无人敢说出来。
沈鸣鸾昨天才卖了自己救下所有人，现在他们还想让沈鸣鸾再卖一次，简直不是人。
可这种感觉真爽呀！
牺牲一个人，就可以让大家活下去。
再说，面对那种强大存在，也没有什么反抗余地不是？
此刻，所有人都将张宸当做神明。
女神本就是应该属于神明。
逻辑上好像也没有问题！
最前方越野车里，沈鸣鸾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有些恍惚。
不久之前，自己还高高在上，掌控一切。
现在，却成为别人手中玩具，连反抗都做不到。
追根溯源，竟然是因为一个之前被自己骗的团团转的家伙。
到底是为什么？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张宸宛若恶魔低语般的声音传来。
“你和你弟弟，谁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