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
沈鸣骁怔怔看着卫星电话，眉宇间满是难以置信。
往昔记忆飞快在脑海中划过。
那种环境下，一个饿了好几天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活下来？
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
对着卫星电话吼道：“你大爷的，有本事从我来，别碰我姐。”
“你还真是忠心耿耿，可惜，你姐姐正在享受，没时间理你，不信你看，你听。”
“我艹你xx的，你个畜生。”
沈鸣骁破口大骂，可还是向对面看去。
玻璃上，人影已经变换位置。
一个坐在椅子上，另一个上前，用跨坐姿势缓缓靠近。
时间仿佛凝固，那道人影动作很慢，似乎在迟疑，在犹豫，在做心理建设。
沈鸣骁只觉得胸口仿佛要炸裂，呼吸变得浓郁。
他了解校长室构造，更加对男女之事烂熟于心。
他大抵能够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那个该死的张宸，逼着姐姐自己主动交出第一次，还是全自动方式。
“姐，不要，不要啊。”
“张宸我日你祖宗，你tm是不是男人，有本事和我单挑。”
“你这样跟我有什么区别，你不是爱她么，你不是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么，别这样。”
沈鸣骁睚眦欲裂，不断嘶吼，可是卫星电话那端没有回应，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然后……
一声嘤咛悠长久远，校长室里面两道声音彻底交叠。
“是呀。”电话那端传来张宸的声音，“可我忽然发现，以前无法得到的东西，用现在这种方法可以轻易到手，你说是不是很讽刺？”
“当然，毕竟你当时没有直接杀掉我，现在，我也给你一个机会。”
“把东西给他。”
临时囚室内。
林楠掏出一枚注射器放到地上。
“里面是肾上腺素，可以让你暂时忽略身体上的疼痛，重新使用能力。”
“你可以选择使用它逃出去，也可以等待明天，看看你姐姐到底会怎么选择。”
“说起来，你比我更了解她，不是么？”
卫星电话挂断。
林楠掏出手铐钥匙丢在地上，收回卫星电话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沈鸣骁瘫坐在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不愿意相信张宸那番话。
可事实摆在眼前。
姐姐和对方在咖啡厅里面的谈判。
放任那群贱人将食堂事情捅破，自己还不出面。
而且，看起来姐姐并没有受伤，能够使用能力，可她还是没有反抗。
“原来，我也会被放弃呀！”
沈鸣骁彻底绝望。
他太清楚姐姐行事手段，只不过之前一直被牺牲的都是别人，他没想过有一天轮到自己。
他已经没有任何价值，而张宸能带来物资。
就像当初一样。
他被从少管所接出来，不只是因为亲情，更是因为姐姐需要人帮忙，对付领养家庭那些人。
和平年代，那几条人命加上血脉足够维系他们姐弟。
可在末日。
一切都晚了。
……
校长室内。
张宸猛地起身，这让本就艰难动作的沈鸣鸾惊呼一声，整个人猛地朝着地面后仰。
和项链链接那条锁链更是落在地上，哗啦作响。
沈鸣鸾身体悬空，仅有着力点便是几乎将她贯穿那个硕大武器，出于本能反应，她下意识双腿紧扣，努力勾住对面那具强壮身体。
就像是自己多么着急一样。
更要命的是，两个人此刻面对面，四目相对，她下意识想要放开双腿，可转眼便看到对方眼中戏谑，一时间愣住。
张宸见状轻笑一声，顺手将锁链捡起，拉在手中，迈开步子走向窗口。
行动之后，沈鸣鸾僵硬如同木偶，不知道如何是好。
身上酥麻感和疼痛交替传来。
“怎么不演了？”张宸来到窗边，双手用力，直接将人抱起，按在玻璃上，“你真觉得我会控制不住自己能力持续时间和效果吧？”
就在不久之前，他释放紫雾，并且告知沈鸣鸾效果，让她做出选择。
没有丝毫意外。
沈鸣鸾主动走入紫雾当中。
一如既往，寻找理由。
然而，在张宸控制下，紫雾效果有限，充其量也就是普通人吃下辅助药物那种程度。
完全没有丧失理智，陷入癫狂。
换而言之，不管是全自动献出自己，还是默认张宸和沈鸣骁那段对话，她都很清醒，并且随时都可以打断。
然而，沈鸣鸾还是默许。
就像是当初沈鸣骁提议抛弃张宸时候一样。
“我就是自私又怎么样，我就是故意的，你满意了么？”
沈鸣鸾突然放声大哭。
当伪装一次次被揭穿。
她为自己编制的身份，梦境彻底破碎。
谎言不复存在，内心最黑暗，最肮脏的一面被展现出来。
沈鸣鸾终于承受不住崩溃了。
张宸却露出笑容。
进度比想象中更快，原本以为还要费些手脚，没想到如此轻松。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这个阶段沈鸣鸾刚刚起步，远不是末日老油条，更不是幸存者基地首领，心理素质也就那样，比起普通人好得有限。
一套连招下来，溃不成军。
“你猜，沈鸣骁会怎么选择？”张宸趁热打铁，继续驯化。
沈鸣鸾闻言一怔，稍微思索便猜到结果，整张脸扭曲起来：“恶魔，你这个恶魔。”
事情远没有结束。
沈鸣鸾如果选择逃走，势必会闹出动静。
就算没有，张宸会放任自流么？
到时候，她又该怎么办？
该不该出面？
哪怕是稍微想想，她就觉得绝望。
就在这时，沈鸣鸾突然感觉到身体一空，紧接着整个人顺着玻璃滑落在地。
“去打开，布置好。”
张宸好整以暇退回到椅子上。
沈鸣鸾略一犹豫，打开那个刚被拿进来的长条形背包，然后整个人愣住。
里面是摄影器材。
“我记得你挺喜欢这些东西的。”张宸玩味地说道。
沈鸣鸾难以置信抬头。
这个恶魔，不光让自己主动，还要拍下来？
“你已经感受过，想必深有体会，乖乖照做，你就可以不用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回过神来，事情已经结束，你也没有办法了，不是么？”张宸打了个响指，身边紫雾环绕。
沈鸣鸾愣在原地。
良久自嘲一笑。
站起身来布置摄影器材。
有些事情无法改变，只能选择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