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他倒是真舍得啊!”海保望着桌上的两千两银票,也不禁啧啧称奇。
“回爷,看杨五那意思,杨副指挥尚有后招。”吴四宝也不管香的臭的,一股脑的都告诉了海保。
海保的乳娘刘嬷嬷,也就是吴四宝的亲娘,曾经再三叮嘱儿子,要尽可能的对海保以诚相待。
刘嬷嬷说的很清楚,他们原本就是郭络罗家的家生子奴才,并且啥都没有,唯有把忠诚献给海保,吴四宝才有光明的前程。
而且,以吴四宝的出身,他别无出路,只能跟着海保一条道走到黑。
海保微微一笑,两千两银子不过是块敲门砖罢了,若无后招,凭什么提拔他杨青林呢?
中城兵马司指挥,看似不起眼,实际上,实权大得惊人,油水也大得没边。
这么说吧,中城辖境内的商户,多达好几千家,其中最富的商家足有百家之多。这百户人家,每月只需要孝敬五两银子,每年躺着收银几千两。
兵马司的人,实在是缺钱花了,还可以污良为盗,轻而易举的搞光富裕户的全部家产。
至于,林林总总的各种杂项收入,更多如牛毛的数不清楚了。
这年头的生意人,谁敢得罪衙门里的实权官员和差役?
开宴之后,杨青林执意不肯同席,偏要站在海保的身旁,主动替大家斟酒。
看着杨青林认真倒酒的样子,海保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个笑谈,爱因斯坦,轮到你给处长敬酒了。
在大清,若想获得上司的赏识和提拔,必须先学会当仆人。
有位老中堂曾经一针见血的说过连弯腰都不会,也别当官了!
明登想拉海保一起同席,海保怎么可能留下这种话柄呢,自然是死活不肯。
明登拗不过海保,只得由着他,和几个堂兄弟坐到了一起。
席间,大堂兄大肆吹嘘不已,说他养的鹰,斗遍天下无敌手。
海保不禁暗暗好笑,既然斗鹰赢了不少银子,为什么不借给亲弟弟昌安去买官呢?
昌安的脸色很不好看,只是碍着亲兄弟的面子,不好发作罢了。
二堂兄喝多了酒后,满嘴跑马车的炫耀赌技,把赢了几百两银子的老底子,也漏了出来。
这下子,昌安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昌安想办正事,亲哥哥都推说没银子,现在好嘛,一个比一个有钱啊!
明登的家务事,海保只要脑子没有进水,就不可能掺合进去。
有句老话说的好,父母在,家就在。父母都走了,兄弟即使不是仇人,大多也成了路人甲。
散席之后,海保又陪着明登聊了会天,这才告辞离开。
海保出门后,迎面就见杨青林哈下腰,毕恭毕敬的站在马车旁。
“好好当差!”海保迈步踱到杨青林的身旁,抬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
杨青林就仿佛是孙悟空被菩提老祖拍了三下一般,当即心领神会的哈下腰,异常恭顺的说,“卑职只听海爷的吩咐。”
海保撇了撇嘴角,微微一笑,杨青林这是看准了海保的前程远大,彻底站到他的队伍里来了。
站队,其实是一门艺术,并不是说,你主动塞了钱,人家就要信任你。
一言以蔽之,站队需要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