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带着手下撤离,出庄而去了?”
祠堂内,陈甲公听到壮丁禀告,连忙问“他们去哪了?”
“去了东照坡,在那搭建帐篷住着。”
“……”
陈甲公本还以为赵格儿吃瘪后,会直接离开,回白帝城,而或返回京城。
若是那样的话,这心里未免有几分忐忑,担心会遭受报复打击等。
可赵格儿根本没走远,而是选择住到了庄外,还是东照坡。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不就是主动示弱,表明态度,以讨好陈留白吗?
毕竟陈留白当面说过“不许外人在此指手画脚”。
这位公主殿下可真是能屈能伸,绝非一般头脑简单的天潢贵胄。
与此同时,更加证实了陈留白的不凡。
贵人呐!
陈甲公开怀不已,昨晚邪祸所带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此时陈留白已经不在祠堂,而是飘身离去,回泥守巷了。
他对于礼祀大祭那些繁琐的细节没甚兴趣,让族老们操办即可。便是“认祖归宗”本身,也只是为了爹娘和大哥他们的念想而已。
先前面对陈渭斌的跪拜求教,陈留白没有说什么“孺子可教”,他可没有好为人师的习惯。
只瞥了一眼而已。
陈渭斌也知道自己心急了,过犹不及,识趣地告一声罪后,离开祠堂,回家里找侯华年,担心其会出事
“侯师兄,你这是?”
在房间的角落处,侯华年畏缩在那儿,披头散发,嘴里念叨个不停“拔剑……”
“我要拔剑……”
“我的剑呢?”
其本是个骄傲的人。
出身优渥、年纪轻轻就在白帝城学剑、闯荡出不小的名头,出来行走江湖之际,哪个不是毕恭毕敬地称呼一声“侯少侠”?
没想到在陈氏祠堂内,被陈留白一个眼神给惊吓成这样。
毫不客气地说,陈留白的《小嫁梦术》,几乎破了侯华年的剑心。
这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与之相比,陈渭斌觉得自己挨了两大嘴巴,简直是走了狗屎运。
看得出来,陈留白是念了同族的情分。
当然,陈渭斌自问也没有真正得罪过对方,更不曾结下什么仇怨。
否则的话,结果又不同了。
“侯师兄,你醒醒,都过去了。”
“我的剑在哪里?你可曾看到了我的剑?”
侯华年猛地一把抓住陈渭斌的左手,抓得真紧,好像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剑,怎么都不肯松开。
陈渭斌没办法了,抬起右手,啪的,给了他一嘴巴子“侯师兄,你快醒醒!”
这一巴掌下去,心头竟莫名有几分快意。
对于这位自视甚高、性子骄纵的师兄,陈渭斌没甚好感,平时没少受到挤兑,颇有些忍气吞声。
那现在?
于是又举起手,啪的,打了更重的第二巴掌。
侯华年英俊的脸颊登时红肿了起来,但也终于被打醒了,他看着陈渭斌,一把抱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
陈留白一脉将要认祖归宗,搬到上半村住的消息很快传扬开来。
左邻右舍,众多族人亲戚纷纷登门来恭贺道喜。
都是沾亲带故的,都是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