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准时机,迅速爬过墙头,刚好看到一个拎着土抢的人影闪到墙角的另一面。
两米多高的围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刚想跳下去的时候,又听到另一个方位传来的脚步声。
我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不往地上跳,直接窜到了墙外一颗茂盛的老槐树上。
虽然被木刺扎了几下,但我总算是没有被发现。
等着巡逻的人走了,我才快速从树上跳下来,先找准出村的方向。
虽然是大白天的,但村子里也是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看来这个村子里的人,在赵军的领导下,都是集体行动。
古宅就在村子的边缘地带,我一口气跑了出去,找了个僻静的树林子先躲进去,顺便把扎在身上的木刺都给拔下来。
“都是为了我亲爱的同学们啊,不然我直接从正门打出去多简单,也用不着大白天跟做贼似的了。”
随口抱怨了几句,我就即可行动,围着村子外面的荒地绕了大半圈,终于找到了出殡的队伍。
在金棺村西南方向的野地里,赵军只带领着二十多号人,这倒让我有些意外。
他把多数年轻力壮的村民安排到古宅看守我们,自己却没了太多的人手。
我悄默默过去,在最后一棵可以藏身的树木后停下,探着脑袋查看。
说是葬礼,但也未免太寒酸和敷衍了。
连个披麻戴孝的都没有,最多在手臂上缠条白麻带,田寡妇的棺材也被随意丢弃在一旁,地上的纸钱都没几张。
但是除了这些,他们对于挖坟坑的事似乎很重视,赵军卷着裤腿和衣袖,亲自上阵。
看了一阵之后,我才发现,他水里拿的不是铁锹或者镐头,而是一柄黑色的铁锤。
地上插着的,是同样黝黑的铁钳子,足有一米多长。
这不是在挖坟,而是在往地里钉东西。
我又回想起昨天赵军往田寡妇脑门上砸棺材钉那一幕,心道这种事居然还能上瘾?
赵军已经让田寡妇魂飞魄散了,他这会又在干嘛?
“同一个方向!”
我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初晨之时,我看到了一
道紫气坠楼而下,从方位上判断,居然和田寡妇要被下葬之处是同一个地方。
金棺村中有尸煞!赵军是从小吃死人肉长大的盗墓贼|!
想到这里,我也不再隐藏了,直接走了出去。
赵军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他除了些浅显的镇尸钉魂的手段,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尸煞。如果放任不管,他可能会引发巨大的祸乱。
我刚一现身,立马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赵军也看向了我,有些惊讶:“你怎么出来的?”
我往前凑了几步,装出急躁的模样:“赵村长,您赶紧跟我过去吧。你们村儿的人和我同学们打起来了,我趁乱跑出来找你,只有你能处理这事儿。”
赵军眼珠子转了转,对旁边的人轻轻一挥手:“一块埋了吧,这小子最滑头,别留了。”
我心里憋屈啊,早知道就不卖弄演技了。
这二十多号人,都各自从身上翻出武器,除了常见的柴刀斧头之外,有些人手里还拿着洛阳铲和探阴爪等物。
“难怪只带这些人,都是你的亲信吧?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村长,其实就一盗墓头子。”
这些都是普通人,我也没什么好怕的,直接挑明。
但赵军却突然露出笑意:“我们这些人打小一块儿在村里长大,连县城都没去过几回,怎么成盗墓的了?”
我将信将疑:“那你为什么会知道用棺材钉钉人眉心骨?还有,你现在在做的,是用生铁钎定棺吧?你今天不是来给田寡妇下葬的,而是想从地下挖一口棺材出来!”
赵军的笑容收敛了几分,但还是摇头否定。
“我真的没盗过墓,但我爷爷当年在这一行里挺有威望的。他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把金官村的金棺给挖出来,所以才定居在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好在,我们家用了三代人的时间,总算是把这口金棺给找到了,我也就靠这一趟活儿就够,肯定比我爷爷一辈子倒过的斗加起来还要富裕。”
耐心听着赵军说完之后,他见我不语,有些起了疑心:“我只是想让你死个明白,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我摇了摇头,赵军
自己忐忑了起来,只让其他人动手,自己却缩在原地不动。
面对这些个连古墓都没下过的‘倒斗预备队员’,我连术法都懒得用了。
只运转玄力,在每个人过来的时候,一人卸掉一两个关节,让他们暂时脱臼。
摸骨师,最熟悉的当然还是人体骨骼。
“赵村长,你不亲自上来试试吗?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诉你,我可以在十分钟内卸掉你全身的骨头,还能保你不死,来吗?”
赵军是所有人中最为冷静的,此时也变了脸色,哑着嗓子问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坦然道:“玄门中人,替天行道,不过分吧?”
“玄门中人?你是玄门中人?道士、术士、还是阴阳先生?你懂不懂风水堪舆?”
赵军突然激动起来,反倒让我摸不着头脑。
“小兄弟,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是玄门中人啊。我们家三代人,都快把金官村的地给刨遍了,都没把金棺捉住。如果你能愿意帮忙,我们合作,分钱的时候算你一份。”
我有些无语,赵军在向我倒苦水,跟我讲述他们家世代挖掘金棺的艰苦历程。
“没把金棺捉住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尸煞,而是棺材板儿成精了?还长了腿会跑?”
我见他不急着和我动手了,也来了兴趣,就想问个清楚。
赵军可能是觉得我真有跟它合作的意思,就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到底是不是棺材成精我也不知道,但我爷爷和我爹,都亲眼见过金棺。它有时候会自己从地下浮起来,但每次到它出现的地方去挖,无论多深,都找不着这口金棺。也是因此,我们家三代都守在金官村,却还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