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刘师爷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一股激动到心脏颤抖的心流遍布全身,喉咙哽住,鼻子酸涩。
谁都知道读书是贫苦人的唯一出路。但崖州穷到饭都吃不起了,压根不敢奢望这异想天开的事。
宋昭昭张口就是建十二个学堂,还要建书院!
谁说他都觉得是天方夜谭,宋昭昭说,他信。
建学堂的消息传遍整个崖州,百姓也自发参与到建学堂,府衙要结算工钱时,个个避之如虎。
刘师爷哭笑不得告诉宋昭昭,把她给逗笑了。
“既然这样,咱们就来个暖学堂吧。”
选好日子。
十二个村在初十这日由府衙做东开席。
菜品是宋昭昭亲自选的。
爆炒猪肝,香辣猪蹄,梅菜扣肉,红焖鸡,红焖鱼,神仙豆腐,蒜蓉青菜……等凑成了十二个菜一桌,
香味传遍整个崖州。
咕噜~
已经分不清谁的口水声了,太香了,是肉香诶!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上难以抑制的喜悦,虽说家家户户的钱包都鼓了起来,以往的贫困让他们习惯性屯粮跟攒钱。
像这种大鱼大肉的硬菜,过年也只能吃上一个。
现在都集全在桌上,琳琅满目使他们都看花了眼。
“大家今日吃好喝好,庆祝咱们的学堂开学!”
各村村长表态,还不忘提宋昭昭的功劳。
“咱们能有今日都多亏了昭昭夫人!”
村民们深以为然。
他们已经不喊宋昭昭沈夫人或者县令夫人了。
县令说宋昭昭就是宋昭昭,得冠她自己的名。
所以村民都喊她为昭昭夫人。
在开席之前,大人都对自家小孩提耳命面“因昭昭夫人来了崖州,你才能吃上肉,才能不去农田里干一辈子活,能在幼时上学,要永远记得昭昭夫人,知道了吗?”
“知道了!”
此日,一群群因贫苦早熟能干的孩子们都深深记住了四个字。
“昭昭夫人”
“开吃!”
随着村长一声令下,村民开始动筷,
吃饱喝足后,衙役现身带来三个消息。
第一,由于村民自发参与建学堂且不要工钱,学堂第一年不收学费。
第二,崖州适龄女童,5岁至15岁都必须送去学堂读书。
第三,在府衙名下厂里干活的工人子女入读学堂,五岁到十岁期间,这五年都不收学费。
三道消息炸的百姓有些晕乎乎。
都是好事,只是这第二条,女童也去读书让大部分家庭极为不解。
在他们心里,女童就得留在家里干活,到十三四岁就可以看夫家了。
也有一部分非常喜欢闺女的高兴不已。
刘师爷在十二村流转,特地为第二条做出解释。
“昭昭夫人说了,女子也能撑起一片天。”
“如果不满第二条且不做者,一家都不录用府衙的厂子,已在厂的工人立即辞退,以后府衙推出的政策也不享受。”
刘师爷将宋昭昭的原话流传出去,第二天学堂开学时,适龄的女童全都送去去了。
谁敢不送,跟着府衙走有肉吃。
再说昭昭夫人就是女子,可比以往的县令大人还要厉害。
现在都沈县令嘛,姑且配的上昭昭夫人。
开学这日,沈伯棠陪着宋昭昭下村去学堂。
学堂的夫子都是宋昭昭从靠近崖州附近的县城请的秀才。
一开始他们不肯来,要过海呢。
直到听到宋昭昭提出的待遇。
二两银子,包吃包住。
最令他们动容的是,宋昭昭十分敬重读书人,也推崇读书兴国。
她说“诸位都是有才能之人,当夫子为国培养一批批优秀的莘莘学子,同样值得可敬可佩。”
于是,他们来了。
来了之后才发现记忆中贫苦的崖州已经变样了,甚至比自己的县城还好。
平坦的大路,百姓的笑容,大街小巷的吆喝声都说明崖州百姓过的不错。
更惊喜的是,夫子的住处是一座新的屋子,书房正厅主卧跟院子配套,文房四宝齐全,书房装了书架,上面还有市面上齐全的书。
还有厨娘做三餐。
这群夫子从里到外都彻底归心,尽管面对一群完全没启蒙的孩童也耐心十足。
各学堂传来朗朗上口的读书声。
其中女童的声音格外突出,她们都很珍惜读书的机会,读的格外整齐大声。
宋昭昭脸上露出笑容。
既然来了这世界,总得做些什么,这第一件大事就从提高女子地位,从孩童开始,潜移默化改变吧。
等两人回到府衙时,刘师爷跟胡家兄弟满脸焦灼的在门口打转,见到他们急忙上前。
“发生何事?”沈伯棠问。
刘师爷看到他两人就有了主心骨,慌乱的神色压了压“大人,夫人,朝廷来人了。”
宋昭昭与沈伯棠对视眼,入了府衙。
县令椅上坐着一人,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来。
沈伯棠浑身一颤,不愿想起的记忆席卷而来。
宋昭昭则与来人对视,目光不偏不倚将他打量了个遍。
男人有双极为出色的丹凤眼,狭长上挑,隐约闪烁出的暗芒让他看上去高深莫测,五官如雕刻般锐利而精巧。
若说沈伯棠清致风雅的君子兰,来者则是邪魅如女相的曼陀罗。
陈知衍。
宋昭昭心底默念。
有趣,陈知衍望着宋昭昭,那双眼隐含深意。
“陈大人。”沈伯棠挡住他看向宋昭昭的眼神,面露不满,“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陈知衍笑出声“沈伯棠你真是好命,我以为你贬入崖州会如丧家犬般活着,没想到你不仅没倒下还立起来了。”
来崖州看到的一切都令他心惊,同时又很兴奋,他最喜欢摧毁看起来很美好的东西了。
“啧啧,真是羡慕你,有个貌美对你不离不弃的妻子。”
“沈伯棠,你说,这世间的好事怎么都落在你头上了?”
陈知衍的食指轻轻在在案桌上敲打,话音落下的那刻他抬眸,杀意直朝沈伯棠,好不掩饰。
沈伯棠咬紧牙关,正欲回击,手被身后的宋昭昭握住“自然是我夫君值得。”
陈知衍微微眯眼,舌尖抵住上颚啧了声,这一幕真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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