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走那两个，丁洁考虑着是不是要做个澄清，楚建国也打来电话，轻咳一声道：“小丁啊，小林子能打，是不是真的被什么人培训过？”
丁洁：“？？？”
楚建国郁闷道：“我都还不是很清楚，结果下午开会的时候，王蕴坤忽然提起这件事，言辞凿凿说林西岳肯定练过，还说根据他的初步调查，林西岳有不为人知的什么历史，有一段时间没有明显的社会活动，那肯定是被叫去培训了。”
丁洁只好详细通报，事情就那么简单。
而且上大学期间林西岳每年都会去徒步旅行，所以压根没什么社会活动。
这一点，蒋婷是知道的。
楚建国这才放心：“那就好，我要一不小心把大内侍卫培训的弟子扒拉过来，那就成了影响大事了。”
……
就在丁洁考虑是否让市委办下个文件，禁止大家这么讨论的时候，城关区也不安宁。
今晚住在城关区区委大院宿舍区的高定波在客厅里来回走动，家属都烦了。
你有什么事这么难以下定决心？
“不就是一个区委办的秘书，正好办了几个小蟊贼吗，这有什么影响重大的。”家属很奇怪。
“你不懂这里面的关系，关键不在于林西岳到底有没有神秘身份，而在于市委甚至省委要不要让他有这个身份。”高定波说。
啥意思？
高定波正要说话，电话打了进来，是区委办主任的电话。
主任汇报，根据蒋婷的回忆，林西岳并没有那么多离谱的经历。
高定波不放心，这消息能确定吗？
主任笑道：“我看蒋婷心里清楚着呢，不过我打听到一个消息，林西岳当年跟这个蒋婷还是，嗯，关系不算太不密切的人。”
高定波压根就没在意。
“林西岳是什么人我不是很清楚，这个小蒋对自己看着很宝贵，以林西岳的身份，大概还不至于被她看出人才难得，没什么需要注意的，林西岳也不会在意现在的蒋婷，”高定波道，“所谓的穷书生发达以后回头娶了千金大小姐的故事，就只发生在没出息的穷酸文人的剧本里，林西岳前途远大，岂会怀念一个小知识分子家庭培养出来的小女孩。”
确定？
主任觉着，林西岳至少还是心里有遗憾的。
“论能力跟眼界，以及对前途的帮助，袁姗姗能吊打八百个蒋婷。这个小女生除了脸蛋长得好看，没有任何一点能让林西岳看上。”高定波嗤之以鼻。
主任这下就明白了，不能拿这件事试图做什么。
但袁姗姗能比蒋婷厉害？
蒋婷不这么认为。
主任离开后，她母亲就问她现在的想法。
“别想了，人家以前没被我当人才，现在人家那是什么地位，哪可能看得起我。”蒋婷自嘲道，“当年我对人家挑挑拣拣看不上，人家现在也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她母亲不赞同，就我女儿这颜值这能力，他不就是市委办给领导当秘书的人吗，他怎么能小看？
“颜值这是消耗品，对于有钱人和有权的，将来掌握大权的人，那就是个随时能获取的廉价东西，人家怎么可能吃回头草呢。”蒋婷说，“再怎么说，林西岳将来一个副厅级身份是有的，别说人家有的是既有家世又有头脑的女朋友，就是没有，大概我也就比袁姗姗多一点优势。”
“这话对，不过能看得上袁姗姗，那也证明这个人并没有那么厉害。”她父亲认为。
蒋婷一笑没接话。
林西岳没有舞台的时候当然不会太出色，有了如今的平台人家还差什么！
“别想了，能在适当的时候帮我一把，我就很感谢了。”蒋婷道。
她母亲建议，找找关系看能不能放在市直部门。
她是城市双职工家庭的女儿，对市直部门有天然的敬畏感，当年他们家所在的工厂，就是在市直部门的管理下发展起来的。
“要是能调到市委三大部那当然最好，但我估计这难度，一个秘书很难做到。要是能调到强势一点的市直部门比如发改委，差一点的比如城建局，那就可以知足了。”她建议女儿想想办法。
蒋婷哪能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
但她可没作死的打算，林西岳的女朋友据说是楚书记的侄女儿，她敢跟人家抢男人？
再说林西岳的确也没把她当成什么遗憾和念念不忘啊。
她心里大概能想得到，在她拒绝去基层的时候，林西岳就已经不把她当成有什么价值的伙伴了。
这就对林西岳误解了。
镇子里的夜晚很冷，林西岳下班也比较晚，位于镇政府旁边的招待所里，他住在普通的房间，打开窗子就能看到镇政府的办公楼。
泡了一杯茶，林西岳起身看着窗外，一边做眼保健操，一边想着自己认识的能帮助麻里镇的人才。
他头一个就想到蒋婷。
但蒋婷不愿意到基层增加阅历，这是人家自己对自己的人生规划不必苛责。
“还有什么人？”林西岳心里着急。
如今的麻里镇严重缺乏优秀的干部，镇长做日常工作还比较优秀，但要让他带领全镇发展经济根本没可能。
两个党委委员副镇长也是来混资历的，日常工作他们做的不错，可要是让他们承担更大的责任那是坚决不可能。
还有镇党委书记和一个专职副书记。
他总得帮刘平确定人选，要不然他也不放心离开这地方。
正在这时，有人来拜访，是镇子里的一个工作人员。
不是刚调来的，是在镇子里呆了快十年还没有升四级主任科员的干部。
林西岳知道对方的来意，对这些长期在基层却没有响应待遇的人他能帮忙。
但他还不知道这个人的能力和品行，他还没那么快掌握所有人的综合素质。
所以他只能给对方一个明确的告知，镇党委会开会研究一批长期在麻里镇并且没有出问题的干部的调动和升迁，但能不能原地提拔还需要继续考察。
他没想到，他这么一说，反而引起了麻里镇一部分干部的异常举动，甚至有点影响工作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