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旁的聚餐在圣诞节算得上不欢而散,不过并不影响阿方索的好心情,毕竟阿图瓦伯爵一看就能判断出他是一个极端的保守主义者,主张特权等级,迷信复君权神授论。和这类人打交道绝对是对牛弹琴,只希望他能够听近自己的建议,否则他的流亡之路恐怕不是一年,而是五年以上啦。
昨夜深夜外面显然下了一场大雪,给整个马德里城市铺层一片银白的世界,天空中还时紧时慢飘舞的雪花。阿方索如往常一样慢步走宫殿花园,金碧辉煌的皇宫矗立在花园之中,宫殿后的花草在白雪的覆盖下呈现出另外的一种美,如精灵般的飞雪调戏着花园中的雕塑,被修剪过的植被覆盖形成一个个白色的陀螺。
“陛下,曼里诺首相和加尔维斯大臣紧急求见!”
站在离自己十米远的侍从突然开口影响了阿方索的雅致,这份不适感一闪而过,“请他们到花亭里去,我在那里等他,另外安排一下早餐。”
一大清早,大雪封路的,虽然内阁大臣的官邸距离马德里皇宫不到10分钟车程,但是首相和殖民地大臣上门找自己,显然是发生了什么棘手或者严重的事情,而且他们多半肯定都是饿着肚子,作为善解人意的国王,应该关心一下自己的属下。
十分钟后的花亭里,侍从们准备了阿方索日常的早餐,鸽子肉的馅饼,牛奶和果酱。看上去比起平民百姓的早餐的奢侈了一些,但是比起其他欧洲的君主早餐显然是小巫见大巫。
“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难不成有什么迫在眉睫的战争,让你们那么匆忙,恐怕连早饭都没吃吧。”阿方索直接打趣地说道。
坐在阿方索的对面的两人,都抬头开了一眼,仿佛阿方索说中了一样。而刚才还在开玩笑的阿方索立刻就感觉到气氛不对,笑容也收起,脸色也严肃了一些。
曼里诺首相说道“刚收到新西班牙总督的汇报,他们在北美西海岸的努卡特湾查获一批非法入境的英国商人和非法据点,我们直接当场扣留他们和他们的船只,并将他们建立的非法商栈烧毁,现在俘虏的人和船只被扣留在阿卡普尔科港。”
“嗯,殖民地当局做得不错,这有什么不对吗?”阿方索十分纳闷,驱逐非法入境,就该这样做。
“陛下,审问结果是那位叫做温哥华的商人声称他得到了来自英国内部的特许,所以才敢在西海岸建立据点进行贸易,而且还表示后续还有其他行动跟进。这已经不非法入境问题,而是北美西海岸的归属权问题。英国人很有可能借这个事件重演詹金斯的耳朵。”加尔维斯补充道,虽然那个英国商人有说谎的嫌疑,但是需要考虑到英国人的前科。
詹金斯的耳朵代指1739年英国对西班牙的战争,起因竟然是因为8年前一位叫做詹金斯的船员报称在加勒比海的西班牙海域遭到西班牙殖民地当局的人员登船搜刮,而且还将他的一只耳朵割下。本来事件之初,并没有成为舆论焦点。但是在1738年,时任英国首相沃波尔无法控制境内主张战争的反对力量,主战派希望能够在商业上和军事上主导美洲和大西洋,主战派邀请詹金斯公开讲述其遭遇,从而煽动复仇情绪,酿就1739年的英西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