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语气很淡,听不出来怒气,但他的眼神凉寒,仿佛沁着一把杀人的刀。
严佩儿终于知道害怕了。
她颤着唇,小声说道:“陆总,我做错了,我不该冒犯您,您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一次的无知。”
陆进东面露不耐,冷漠道:“我在问你,是不是很喜欢坐在男人腿上敬酒,你倒好,答非所问,看来,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不不不,不是的。”
严佩儿慌忙解释:“我没坐在男人腿上敬酒的习惯,也没那样的爱好,刚刚实在是我不小心。”
“不小心崴了脚?”
“是的。”
陆进东淡淡一笑,笑的丝毫不达眼底,他夹着烟站起身,走向严佩儿,声音还算温和的问道:“哪只脚崴了?”
严佩儿不明白陆进东何意,胆颤心惊之下随意指了一下自己的左脚。
陆进东抬起皮鞋,往她左脚上用力一踩。
“啊!”
严佩儿疼的尖叫,肉眼可见她的额头沁出了层层的细汗,她的牙齿打颤,整张脸都跟着扭曲了起来。
严松林听到严佩儿这声惨叫,又亲眼看到了陆进东用皮鞋踩着严佩儿的脚,严松林哪里还站的住啊,即便害怕,还是哆哆嗦嗦的上前,后悔不已道:“陆总,这件事情是我的错,跟佩儿没有关系,你如果有气,拿我撒就好了,不要折磨佩儿,她还要跳舞的,如果脚废了,那就没办法再跳舞了。”
陆进东抬起脚,冷笑一声,说道:“她没办法跳舞了,跟我什么关系?是我让她来冒犯我的?”
意思是,害严佩儿不能跳舞的人不是他,是严松林自己。
严松林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陆进东如果是那么好接近的人,这么些年,他的床边早就不知道躺过多少女人了。
他也是大意,只是觉得陆进东这几天连续的喝酒,可能心情不好,而男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正是女人正好接近的时候。
哪里知道陆进东就不吃这一套呢!
严松林上前拉起严佩儿,陆进东倒没阻止,转身坐进了沙发里。
严子立见状,也赶紧走过去,从另一边扶起严佩儿。
严佩儿的左脚被陆进东辗踩的快要断掉了,真的好疼好疼,她脸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经此一遭,别说再接近陆进东了,怕是以后听到陆进东的名字,都会吓的魂不附体。
严松林和严子立一左一右架着严佩儿出去,陆进东抽了几口烟,把玩着火机,淡淡瞥过去一眼,说道:“我让你们走了吗?”
严松林和严子立心里一咯噔,想着这事儿还没完吗?
严佩儿已经被疼痛折磨的没任何思考能力了,她整个人木木的,虚汗一层一层往外涌。
众人面色微变,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严松林。
现在是法治社会,陆进东是个低调的人,他虽然权势涛天,但不狂妄,也不嚣张,更加不会去做触犯法律的事情,他刚刚踩严佩儿的那一脚,算是算账了,纵然动怒,也不会真的杀了严佩儿,只是惩罚一下她,让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但严松林这边的帐还没算。
陆进东的这句话,分明就是要找严松林的麻烦。
严松林可能也意识到了这层意思,他转了一下头,看向陆进东的方向:“陆总,您还有什么吩咐?您请说,我能做到的一定都做。”
是他做错事情在前,他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要别再折磨他女儿就行了。
陆进东吐出烟,烟雾隐匿了他的脸,也一并的将他脸上的森冷神色遮掩了下去。
他声调缓慢,不冷不热道:“你愿意献酒,你女儿愿意敬酒,那我就成全你们,未来三年,乐享酒吧里的酒,全部由你免费提供,而你的女儿,去那里做三年的女服务员,专门给客人敬酒,她喜欢敬酒,那就让她敬个够。”
给乐享酒吧免费提供三年的酒水,虽然是一笔很大的开支,但好歹只是钱财的损失,咬咬牙也就忍过去了。
但让严佩儿去那里当三年的女服务员,这完全就是在打严佩儿的脸,在打严家人的脸。
乐享酒吧是川城很出名的酒吧,去那里的人多数也是圈子里的人,陆进东、时墨占、霍元令时常在那里出现,可想而知,别的富豪们又多么的趋之若鹜了。
同圈子里的人都是认识严佩儿的,让他们看到严佩儿在那里当敬酒的女服务员,以后严佩儿还哪里有脸在圈子里混啊。
比起刚刚陆进东踩严佩儿的那一脚,这样的惩罚才是最恐怖的。
严松林张了张嘴,正要说话,陆进东又开了口:“不然,你们严家就举家搬出川城吧,我看着心烦。”
严松林吓的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了。
严子立抿了抿唇,朝后看了时墨占一眼。
时墨占立马给傅时锦发信息:“还没到?”
傅时锦:“就到了。”
时墨占:“快点。”
傅时锦:“哦,我在上楼。”
时墨占收起手机,给严子立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陆进东说完那句话,没心情再留在这里,他去拿了自己的大衣。
时墨占见他要走,立马走过去,打圆场的说道:“进东,你别生气了,这罚也罚了,你也别再放在心上,严佩儿受伤了,让严家人送她回去就行了,但我们这些人还要继续吃饭的啊,你坐,严佩儿不会敬酒,我来给你敬酒。”
陆进东看白痴一样的看他:“你没吃过饭还是没喝过酒?少这一顿,会饿死你?还有,你是站哪头的?”
时墨占:“……”
他哪头都不站。
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包厢门忽然被敲响。
所有人都朝着包厢门口看了过去。
时墨占从来没觉得敲门声这么好听过,他连忙说道:“有人敲门,我去看看是谁来了。”
陆进东嗤一声,觉得时墨占这会儿不是像白痴,他就是个白痴。
那个白痴打开了包厢门,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众人在经过严佩儿那件事情之后,这会儿看到女人进包厢,下意识就惶恐。
他们胆颤心惊,不知道这次的女人是谁请来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时墨占大声嚷道:“咦?傅时锦?是你啊,你怎么来了?哦,找进东的是吧?进东在里面,我带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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