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郡王现在彻底崩溃了,从一开始被打入宗人府,到最后见到两个孩子的尸体,如今又被日日折磨。
撑着一口气,强行从床上坐起来:“你让他杀了我!你让他杀了我!”
浣碧急忙去扶住果郡王,论浣碧的煎熬一点都不比果郡王少,知道每日的药汤是有毒药。
但浣碧却没有任何法子,还是要每日把这汤药亲手喂给果郡王。
看着果郡王被她亲手喂的汤药,身体逐渐下转,对于两人来说都是一场煎熬。
“王爷,您可是大清的果郡王,皇上仁心,不止没要王爷的命,还让侧福晋日日陪伴在您身侧,王爷啊,你也应该满足了。”
“咳咳咳,咳咳。”果郡王被气的剧烈咳嗽,这一动全身上下都在痛。
等太监一走,果郡王就抓起浣碧的手:“浣碧,你去打听打听嬛儿现在如何了?”
浣碧欲言又止,但还是把甄嬛的现状说了出来:“王爷,长姐生下孩子之后,听说人已经疯了。”
果郡王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啊.....”
华贵妃跪在佛前一点点的拿出纸钱烧,嘴里一直嘟囔着:“才死了一个而已,还有两个,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舜华刚回到翊坤宫就吩咐:“周宁海,你记得把安嫔假孕的事情抖出来。”
“嗻。”
舜华走进殿内,就看见华贵妃烧纸,心中瞬间明白,她这是又在给哪位哥哥烧纸。
若是不看到这一幕,舜华怎么也想不到,她额娘直接害死了太后,还让人抓不住把柄。
等第二日舜华照常去为太后哭临时,就见到了敬妃带着胧月也在,只是敬妃大不如前几日那般惬意了。
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连带胧月都有些畏畏缩缩,弘历见到舜华,就让舜华跪在他旁边。
舜华止不住好奇问:“四哥,胧月妹妹那是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但我这几日时常听到有人议论....议论从前的熹妃娘娘,怕是有消息传进了胧月的眼前吧。”
弘历在这一刻是能理解胧月的,当年他还在圆明园时,也时常听到那些太监宫女议论他的身世。
舜华哭临完之后,周宁海就带来了消息:“皇上刚刚传了旨意,等太后丧礼一结束,敬妃携带胧月公主去往圆明园。”
“不是要到年下了,怎么就要去圆明园了?”
“皇上从前可以爱屋及乌,现在也能见到胧月公主就感到厌恶。”
毕竟胧月的生母,可是敢背着皇帝私通的人,皇帝怎么可能还会继续宠爱胧月。
“去了也好,总比待在宫里平白受人白眼。”
太后丧礼一结束,皇帝又空出手收拾果郡王,当夜甄嬛就悄无声息的死在了冷宫,尸身更是被丢进乱葬岗。
然后这一切果郡王不得而知,他还是每日躺在床上,喝着浣碧亲手喂给他的毒药。
不久敬妃带着胧月去向皇帝,皇后请了最后一次安,当天也带着胧月去了圆明园,下次归来也不知道是何时。
一切仿佛都尘埃落定,但皇后却不这么想,一心想要干掉华贵妃,权力只能在一个人的手中。
皇后一直都在想对策, 不除掉年羹尧,华贵妃就不会倒,所以皇后得从长计议。
剪秋端着茶走进来:“娘娘,喝杯茶吧,太后娘娘逝去,娘娘操劳好些时日,该好好歇歇了。”
“本宫贵为皇后,太后又是本宫得姑母,自然不能懈怠,只是.....剪秋啊,如今这偌大的后宫就只有本宫一人了。”
太后的逝世让皇后既伤心,又痛快,从前太后因为她是庶女,言语都看不上她这个侄女。
“娘娘,你还有皇上,还有三阿哥呢。”
“哼,那又如何...终究不是本宫的弘晖,皇上....皇上可不是只有本宫一人。”
“娘娘,皇上一向敬重你,心中是有娘娘的。”
皇后对此只是一笑而过:“如今姑母已经逝去,乌拉那拉氏的荣耀就落在本宫身上了。”
在两人的交谈之中,挥春急急忙忙跑进来:“皇后娘娘,不好了,皇上让印五去搜安嫔的宫殿。”
皇后瞬间起身,眉眼都是恼怒:“怎么回事?安嫔不是好好的吗?皇上怎么会让印五搜宫!”
“奴婢听说是安嫔娘娘假孕,被去看望的皇上瞧见了。”
“蠢货!”
皇帝刚刚才处置了甄嬛与沈眉庄,如今皇帝最痛恨的就是有人在皇嗣上做手脚。
偏偏安陵容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要去趟浑水,如今被皇帝察觉,安陵容铁定是保不住了。
皇后急急匆匆的到了延禧宫,就看见安陵容跪在地上,皇后暗道不好,整理好脸色才走进去。
张太医简直想吐血,每次后宫有这种事情,铁定让他碰着,上次熹妃与惠嫔如此,这次安嫔同样如此。
张太医只觉得他在这太医院的日子怕是不久了,他现在只想回乡,当一个赤脚大夫。
“皇上,安嫔还怀有身孕,怕是不能久跪,可是安嫔伺候不好皇上?”
皇帝阴沉着脸,紧闭嘴唇想来也是气急了,印五接过话茬:“回皇后娘娘,安嫔犯了欺君之罪。”
“竟然敢以假孕争宠,身为后宫嫔妃竟然如此不懂宫规。”
皇后佯装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望向安陵容:“安嫔,你这是何苦呢?你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怎么这么糊涂啊。”
随后又跪下为安陵容求情:“皇上,安嫔也是一时糊涂,还望皇上顾念安嫔以往的情分,宽恕她这一回吧。”
皇帝也不回话,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皇后与安陵容:“降为官女子,搬去冷宫吧。”
安陵容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话,倒是皇后怨气满满,一开始她还打算把安陵容这胎嫁祸到华贵妃头上。
如今却功亏一篑,让皇后怎么不气,等皇帝一走,皇后恨恨看了安陵容一眼。
随后什么都没说出了延禧宫,安陵容还是一样,板正的跪着,维持她最后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