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火!!开火!!所有人把铳里的蚀刻弹全部打完!榴弹!榴弹一起上!!”
萨科塔们手中的铳全部喷发出耀眼的火舌,他们不是没有看到刚刚艾利亚斯即使是贴脸使用霰弹铳都没能给狄修斯造成一点伤害。
只是在这一刻,他们除了把自己的守护铳内的蚀刻弹全部清完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方法了。
哗啦啦啦啦啦啦啦——!!!
近百名萨科塔同时开火,金属风暴的声响交织成一张火焰和破碎的网,而狄修斯则身处这张网的中心,却没有丝毫表情。
“……”
大概过了半分钟,所有的萨科塔们手中铳内的蚀刻弹已经全部打完了,而他们看着前方,眼神中的恐惧怎么也无法抑制。
狄修斯只是站在那里,无数蚀刻弹的弹头如同干瘪的糖果纸一样洒在四周,这些对于其他人简直是要命的蚀刻弹在血魔大君的眼中不过尔尔。
“无聊。”
他只是轻轻抬手,他并非感染者,也没有使用任何所谓的施术单元,仅仅只是抬手,空气中的一切血腥气息便响应大君的召唤。
如此的……自然而然。
呼咻咻——
【萨科塔们突然发现,眼前的血魔贵族的脚下,某种可怖的存在似乎出现了剥离,地面上出现了第二层阴影,并且正在迅速扩散】
【那真的是阴影吗?】
“不好!!威尔海姆!!我们快——!!呃啊!!!”
一名萨科塔才刚刚喊出声音来,就被脚下蔓延的第二层阴影吞噬。
直到此时他们才骤然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第二层阴影,而是浓稠到了极致的血液,这些血液甚至呈现出一种流动的固态。
狄修斯的源石技艺已经接近了理论上最晦涩的那种程度,如果再假以时日,稍加机缘,也许这位大君甚至能达到比肩莱塔尼亚巫王的高度。
萨科塔们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就被拖入狄修斯的血潮之中,就连他们头顶上的光环都被狄修斯脚下的血嗣如同咀嚼甜甜圈一样啃食殆尽。
然而这些血液的阴影在扩散到一定范围的时候就停住了,这当然不是狄修斯的极限,他只是认为这么快就结束未免过于乏味。
他只是在享受杀戮。
呯!!
就在这时,自远方一发金色的流光飞射而来,其速度之快就连空气震动的波纹都迟了一拍,其目标正是狄修斯的眉心。
“——!!”
可是没想到的是狄修斯的反应力已经到了一个堪称骇人的地步。
啪!!
没有人看到狄修斯的手是怎么动的,他只是眨眼间就抬起来,一把掐住了那枚朝着自己飞射而至的流光。
“呼哦,看来不用我的小帮手们,单凭**来挡,还有略点距离。”
狄修斯把手中握着的这枚还在冒烟的蚀刻之心毫不在意地随手一丢,他的手掌因为强大的摩擦力和光芒的灼烧已经出现了一条不小的焦斑。
哗嗤嗤……
他脚下的血嗣顺着他的大腿往上迅速攀附,几只血嗣迅速来到了狄修斯的掌心,随后这些血嗣不断地朝着狄修斯的伤口喷吐体内的鲜血。
咕嘟……
几只血嗣干瘪下去之后,狄修斯掌心仅有的一道烧痕也消失无踪。
“许久未见了,铳骑们。”
他看着眼前来临的几十名铳骑,实际上,只需要数名铳骑坐镇一支拉特兰的商旅,方圆百里几乎所有的雇佣兵都不会敢打这支商旅的主意。
可见铳骑的实力之强,而放眼拉特兰现有的所有铳骑,也不过堪堪一千名左右。
而狄修斯眼前站着的足有五六十名铳骑,而他面不改色。
铳骑们原本正在外面与巴别塔的成员尤其是Pith和Stmeyes的火力压制部队激烈交锋,但是收到了补给仓库出事的战报后,立刻分派了三分之一左右的铳骑进行驰援。
“上次见面我记得还是在拉特兰边界的凡丝纳尔城区。”
狄修斯对铳骑们说道,语气轻描淡写,如同只是寻常贵族之间的问候。
“敢伤害拉特兰神圣的子民,肮脏的魔族,按拉特兰律法,你其罪当诛。”
如果说普通的萨科塔对于萨卡兹只是单纯的仇恨,而铳骑们则对于萨卡兹人可谓是见一个杀一个,所有萨卡兹人在他们眼里几乎都是威胁。
而就在这时,一名铳骑似乎突然认出了狄修斯,他语气极其愤怒地咆哮道:
“你……我认得你!!你是【愤怒的萨科塔粗口咆哮】的狄修斯!!”
这名铳骑的声音和一般的铳骑不一样,很是年轻,从他手中握着的几乎是崭新的冈格尼尔能够看出来,这应该是一名刚刚成为铳骑不久的年轻萨科塔小伙子。
“你又是谁?”
狄修斯看着他,语气不带丝毫情感,漫长的岁月让他见识过的愤怒可太多了,只不过所有的愤怒都在自己的血嗣下化为了污泥。
“呵……我是谁?!”
他语气更加愤怒,咬牙切齿地说道:
“哈哈,我哪指望一个该死的恶魔记得我,那我来提醒一下你好了,五年前在拉特兰的一处边缘浮空地块,你这该死的杂种……亲手杀了我母亲……把她的心脏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