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家庭院里的土地,准备在晚上翻新。
由于回家时看见庭院的土壤干巴巴的,清源晓海的心情也变得干巴巴的,这很奇怪,原来一个事物的状态,真的能影响人的心情。
自己其实对花草树木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但这一块地留着不用实在是太浪费了。
因为这里是郊外,大部分的店铺都会在晚上八点左右关门。
于是清源晓海在去花艺书店上班的途中,先去顺路的花草店里。
他婉拒了女店长推荐的现成花卉,反而买了一些品种不一、花期不同的花种。
女店长说最好只种一个品种的花,这样开起来会非常好看,如果太多反而显得凌乱。
但清源晓海又委婉拒绝了,他觉得不用担心太多东西,因为上帝的调色盘一定不会出错。
他又绕了一圈,去农具店精挑细选买的长筒胶鞋,那是一双深褐色的,比自己的脚大两码的鞋。
男店长说最好买些营养土,但被清源晓海直接拒绝了。
“我不需要矫情造作的花朵。”
“可花本来就是矫情造作的。”
“在我的院子里就不是了。”
在男店长一脸「你到底懂不懂花」的困惑神色中,清源晓海又买上一些工具就来到花艺书店。
“我们书店终于肯花钱开始大改造了吗!”吉原绿子的双眸在闪闪发光。
当清源晓海给她解释清楚后,吉原绿子顿时泄气,趴在前台上闷闷不乐,看着店门前的白色多花梾木轻轻摇摆着身姿。
书店里的客人不出意料的少,只不过和之前相比,陌生的女孩子多了不少。
之前被清源晓海推荐看书的女孩子们也来了,胆子大的会拉着清源晓海坐下来一起看。
她们会笑着把书的内容展现出来,清源晓海却发现她们折的页面全都是令人血脉喷张,面红耳赤的段落。
每次这些内容出来时,有些女孩就会十分嘲弄地念出来,害羞的女孩会不好意思地瞄着清源晓海,总会嘀咕一声——
「太色情了,晓海学长您真的看这本书吗?」。
然而清源晓海却对此置若罔闻,纵使有大胆的性爱描写,那对一本书来说也只是点缀。
在吉原绿子举起手机的镜头下,清源晓海很热情且正常的谈论起《挪威的森林》。
身边的女孩总是点头,就连隔壁时不时瞥来羡慕视线的社畜都清楚,吸引这些女孩留在这里的原因根本不是书。
过了好几个钟头,书店的影子被世界越拉越长,风越吹越凉。
清源晓海打好卡,再把第二天的报纸准备好,就准备和一直刷手机的吉原绿子下班。
“清源同学,我这样的女孩你会喜欢吗?”
“再怎么想这也不是表白吧。”
“哈哈哈,我只是觉得你认识好多女生,我的LV到底是多少。”
一阵天真的笑声在店内响起,她的手指捋进编织的马尾长发里。
“1。”
“我大有进步空间!”
两人一边笑一边准备离开的时候,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了,闯入室内的空气,弥漫着泥土、草木,以及令人眉头一皱的酒味。
淅川兰子扶着门框,矮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响亮,她勉勉强强地走到了懒人椅上,脸色尽是醉酒后的桃红。
吉原绿子见她这幅模样,被吓了一跳。
“她被下药了?”
“是喝醉酒了。”
清源晓海先是拿来了垃圾桶放在一边,又倒了一杯水。
“兰子姐,你这么喜欢喝酒?”
淅川兰子连眼睛都没睁开,像是喘息般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喝酒了......”
一阵密不透风的沉默,庞大到让清源晓海的耳边都能听见它发出一阵鸣晕。
“现在要怎么办?我要留在这里吗?”吉原绿子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
“我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只能让她睡上一觉。”清源晓海说。
吉原绿子点点头,脚已经往门外挪去“那我先走了?”
“好。”
“感谢!”
吉原绿子火急火燎地离开后,清源晓海也想着离开,毕竟留在这里也不现实。
他蹲下身,把淅川兰子脚上穿着的时髦黑色矮跟鞋脱下来。
“晓海,你帮我脱鞋的习惯还没改吗?”淅川兰子忽然说道。
听到这句话,一股想要反驳的冲动直冲脑门。
——自己明明才第二次脱你的鞋子,什么时候成为我的一种习惯了?
但是和一个酒鬼讨论这些没有意义,只好把话硬生生地往肚子里吞。
“谢谢你啊,来书店帮我的忙。”
“没什么,我也挺轻松的。”清源晓海把她另一只脚上的黑色矮跟鞋脱下来。
——毕竟还给钱。
淅川兰子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着他那一副平静的脸,嘴角忽然贴着莫测高深的笑容。
“晓海,想做几年前没做完的事情吗?”
“......呃?”
没想到淅川兰子会说这句话,清源晓海顿时睁大了双眼,额头情不自禁地渗出黏腻的汗水。
他抬起头,那比自己视线高度稍微高点的细长双眼正盯着他看,脸上绽放着魅惑般的笑意。
但很快,扑鼻而来的浓郁酒味就让清源晓海反抗性地皱起眉头。
“我原本以为这里的人过的都挺安康和睦的。”
像是不满意清源晓海顾左右而言其它,淅川兰子白皙娇嫩的小脚想往前踢他,但却只能踢到他的膝盖。
“这算什么回复,看不上不是高中生的我了是吧?明明我现在更熟。”
清源晓海的一只手握住她不安分的脚,随即摇摇头说
“怎么可能,只是我觉得大家都挺不容易的。”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喝酒,但看上去不像是为了喝酒而喝酒。
淅川兰子默不作声地摇头,悄悄地按住眼头,不知怎地,喉咙又传来阵阵灼热。
她翻了个身把整张脸埋进枕头里,丰满的胸部在身体的挤压下,就像软趴趴的椭圆形水气球。
“晓海......我想和你抱抱,行吗?”
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颤抖声音,比平常窝囊好几倍。
清源晓海知道她这句话只是在酒意驱使下的玩笑,于是起身。
“枕头比我贴心。”
淅川兰子的呼吸沉重地能把氧气碾碎,她脸色晕红的开阖着眼睛,手绕到背后,从衬衫外头就解开了胸罩钩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