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荣懒得地笑了,“没不让你自己选,你未来人生的另一半,肯定要自己选。”
他转头看向白华,“老二,给软儿照片。”
白华遵命地拿出好多男人的照片,供宝贝妹妹挑选。
白软看照片的态度很敷衍,她大略看了看,随便指了张,“就他吧。”
反正都是暂时应付,她不想违逆哥哥们的意思。
白华惊喜地笑出了声,忍不住对白荣说,“老大,还真不愧是我们妹妹,眼光与咱们一致。”
白华拿着白软挑选的照片,看着上面英俊不凡的男人,“软儿,他就是傅铮,咱们为你挑选的夫婿。”
傅铮……
白软听着这名,觉得有些耳熟,她忽然记起来了,骚扰她的那个男人,也姓傅。
叫傅寒夜。
寒冷的冬夜,配上外面茫茫的白雪,很应景。
傅家长辈为何要为他取这么一个名字?她不明白。
“软儿,傅家在t国的财富与地位,仅次于我们,你嫁过去,不会吃亏,我们也镇得住。”
白华忍不住絮叨。
这也是白家三兄弟要把妹子嫁给傅铮的原因。
白软似乎并没多大兴趣,她打了个哈欠,佯装很困的样子。
白荣知道妹妹在搪塞他们,但是,只有她愿意与傅铮见一面,就是天大的喜事。
总之,他们白家的女儿,绝不嫁给傅寒夜。
“你先休息,明天打扮漂亮点。”
白荣说完,又吩咐白华,“老二,你去安排好明天的相亲宴,搞砸了,我唯你是问。”
“知道,大哥,我一定尽心尽力。”
白荣率先离开,白老二与白老三也跟着一并出去了。
白软看着白华塞给自己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俊目朗星,浑身都是儒雅风度,一看就是被良好教养知识堆砌出来的上流社会贵公子。
再帅,似乎都比不上那个傅寒夜。
脑子里浮现在漂流气垫床上的一幕,她娇嫩的身子,熨贴着他的身体,那难堪的姿势,现在想着也能脸红,尤其是那坚硬抵着她柔软的感觉,现在回味起来,她都会耳根发烫。
胸口的疼痛,提醒着她,这男人再也不能想了。
她为他挨刀子,他却跑得无影无踪,哥哥们说得对,渣男一个,她不屑要。
密室的门开了,白华安排好明天的相亲宴,迈步走了进来,瞥了眼水池旁伫立的男人身影,“老大,傅铮家长全都会来,看样子,挺满意这门婚事。”
房间里很静,似乎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老大……”
得不到白荣的回答,白华又喊了声。
“闭嘴。”
白荣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白华喉头滚了滚,艰难启音,“老大,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当时的情况很混乱,再说,我不知道你对南寻……”
白荣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说……闭嘴。”
白华的目光,越过白家老大,看向池里面目全非的女人,他多希望这具尸体不是南寻的。
他早一点洞察老大的心思就好了。
可是,老大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藏得那么深,如果不是南寻死了,他也不会知道,原来大哥对南寻并非没有感情。
白荣轻笑了声,他转过头,锐利的眸光扫向自家兄弟,“你是该向她说声对不起,你可以找任何人代替软儿去胡弄傅寒夜,却不应该找上她。”
南寻是这一带小有名气的钢琴师,她也是白家佣人女儿,从小在白家长大,白华不知道的是,南寻十八岁那年,白荣破了她身子,此后,南寻就成了白荣见不得光的情人。
白华看着女尸凸出来的眼球,觉得南寻恨老大的同时,也恨死了他,他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内心挣扎的厉害,“老大,当时阿涛他们抓的并不是南寻,而是另一个女佣,阿涛说,是他亲自为女佣戴的人皮面具,他也不知道几时换成了南寻,我们也没想到,中途会被仇家安插的眼线利用,强女干胡弄傅寒夜的戏码,会变成真的。”
白荣听着音频里,南寻痛苦不堪的声音,他气得脸都白了,当时就揣翻了椅子,等白华发现人错了,他赶去时,南寻已带着对他毁天灭地的恨,纵身跳下了悬崖。
在那之前,南寻为他发过一则短信。
南寻说,让他去见她,苍狠山顶,她要与他做个了断。
白荣知道,南寻一直想出国深造,他自私地拒绝,想把她永远留在他身边,而下个月,他就要与豪门千金宋娜结婚了。
南寻正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才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白荣是白家老大,父母早逝,他一直把白家事业看得比天大,女人之于他就是衣服,衣服没了可以再买。
他一直认为南寻就是笼子里的金丝雀,永远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然而,他低估了南寻要离开的决心。
女人用死来证明,她并不爱他,或者说,她想离开的心超过了对他的爱。
面对女人的尸体,白荣久久说不上来一句话,他摸着眼角湿润的液体,那是泪,原来,刚强如他,也会流泪。
白华见白荣这么伤心难过,他忍不住骂了句,“都怪傅寒夜,如果不是他缠着软儿,我们也不会想到用女佣去逼迫他离开,如果是女佣的话,顶多吓得发抖,是绝不可能跳崖的。”
白华的话,似刀子,一刀一刀,切割着白荣的心。
白华的话,提醒着他,南寻在得知他没有赴约时,万念俱灰,相比他没有赴约,她更在意的是,她被人玷污,而这一切,南寻认为是他主使的。
所以,她才会用那么惨烈的方式抗议。
这件事,阴差阳错也好,命运捉弄也罢,总之,他会找白家的仇家把账清算清楚。
“让姓傅的那个男人滚,我再也想见到他。”
白荣染了怒气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密室里。
“好。”
白华不敢再说话,无声退了出去。
密室暗门,又合上了,安静的房间,孤独寂寞的背影,久久立在水池旁,看着南寻的尸体,白荣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裂开了一样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