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念还是急得不行,傅寒夜吸了口气,“念念,事情不会有我们想象的差。”傅寒夜刚说完,沈念接了口,“可是,如果……如果执念真没了呢?”‘没了’两字,早就在沈念心中盘旋,她不敢说出口,现在,心慌意乱时,她讲了出来。傅寒夜看着她,目光幽深,妻子的慌乱,他看在眼里,也疼在心上。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维持了好一会这样的姿势。一直沉默着。就在她们万分煎熬时,终于等来了陌生的电话。对方的声音,经过处理,根本听不出来,大致知道是个男人。“傅总,找到你儿子没?”傅寒夜让人卫星定位,做妥了一切,他才慢幽幽回,“正在找,你是谁?”对方,“你别管我是谁,你找不到的儿子,在我手上,十个亿,要现金,准备好,明天上午十点到山神庙来换人。”傅寒夜眉眼染上寒冽,“我没那么多。”对方笑了两声,“那是你的事。”电话挂了。卫星定位,找出男人的位置就在山神庙附近。警察迅速去了山神庙附近,搜巡了一番,并没找到相关可疑的人。晚上,傅寒夜再次接到了电话,号码是换过的。“你报警?”傅寒夜没说话,凝神听着对方的动静。那头的人,终于怒了,“如果明天,再有警察的一丝动向,这辈子,你就永远见不到你儿子了。”不给傅寒夜讲话的机会,电话断了。沈念就在傅寒夜身边,电话的声音没开免提,也很大,她把绑匪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怎么办?”她颤着声问傅寒夜。傅寒夜沉思了夫,眉眼间的冷冽更甚,“让王朝准备现金。”沈念抚住额头,“傅氏根本没那么多现金。”她手上本来有好几个亿,是白抚转她的那笔钱,最近,傅氏投资了几个新项目,把钱砸出去了。傅寒夜考虑了下,“联系中介,把我们名下的资产,全部变卖。”沈念拿不出更好的方案,只好照做。一夜之间,房子怎么可能卖得出去,但是,傅寒夜让王朝去筹钱,什么办法都想了,也只筹到了五个亿。半夜,绑匪又来电话了,“傅总,听说你准备卖房子,你这是在装穷给谁看啊?”傅寒夜没说话。绑匪,“明天十点,你一个人来,多一个人,老子立刻撕了你儿子。”绑匪再次挂电话,傅寒夜也显得波浪不惊,似乎已经习惯了。那天晚上,沈念一直忐忑不安,傅寒夜也一夜没合眼,早晨,他起得很早,下楼时,王朝早已等在大厅里,身后是一丛黑衣保镖,每个保镖的手上,都抱了个黑小箱子,箱子里,装得都是钞票。沈念是被噩梦惊醒的,梦里,傅寒夜满身染血,胸口多了好几个窟窿,而她从绑匪手里接过孩子,执念已没了呼吸,她哭得撕心裂肺。想着梦里的场景,沈念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而身边没有了傅寒夜,她也失去了安全感。她冲下楼,保姆告诉她,傅先生已带着王助理走了。沈念抬腕看表,时间是早上九点半,也就是说,还有半个小时,傅寒夜就会与对方交手,傅寒夜这次没有通知警方。绑匪明知道他有腿疾,还让他一个人去,摆明了是想折磨他。这样一分析,她猜到了绑匪应该是很恨傅寒夜的人。沈念顾不上吃早饭,也匆匆出了门。刚走出别墅大门,司宴鸿开车过来了,两人飞快往滨海海拔最高的山神庙而去。再说,傅寒夜一行人,大家把傅寒夜送上山,到达绑匪指定的位置,王朝就带着保镖躲进了灌木林,灌木很深,完全可以遮住他们的身影。傅寒夜坐在轮椅上,眼神机警地注视着周围,风儿吹着草木,沙沙沙的声音落进耳朵,迟迟不见绑匪现身,傅寒夜也不着急,很有耐性地等着。果然,手里的手机震动,接着,是清脆悦耳的手机铃声。长指接通电话,“喂。”绑匪的声音传来,“说好你一个人来,带那么多人,傅总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不知道不讲信用,乃商场大忌吗?”傅寒夜没说话,只是瞥了眼脚下的十个小黑皮箱,每个箱子里都装了一亿现金。“他们离我很远,我的腿不方便,你应该知道。”他的话,心平气和,仿若面对的不是绑匪,而是昔日好友。绑匪,“少他妈叽歪,让他们滚下山。”傅寒夜凛冽的眼神,四处扫了扫,他抬起手,躲在草丛里的王朝见了,钻出草丛,带着人马毫不犹豫下山。绑匪又说话了,“从轮椅里滚下来。”傅寒夜闭了闭眼眸,果然往外一摔,身体果然着了地,清晰的痛感袭来,他没有时间去在意。眼神机警地扫过每一寸地方,视线能触及的地方。绑匪,“爬下山。”傅寒夜说话了,“把孩子抱过来,你看,我身边也没人了,我的腿又残着,对你们没有任何威胁,放心,我没有报警。”见对方不说话,应该是在考虑他的话,傅寒夜,“见不到孩子,我不可能走。”迟疑了会,对方终于再次开腔,“把孩子抱过来。”电话刚挂断,不远处,就有几抹影子现身,原来,这些人,都躲在了暗处,所有人,全部脸上戴了面罩,为首的那个,手里抱着一个婴儿,看不到婴儿的脸,只看得见他身上穿着的衣物,的确是执念失踪前穿的大红唐装。沈念最近喜欢红色,她说代表红红火火,给龙凤胞穿的,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唐装。傅寒夜盯着绑匪怀里的孩子,瞳孔缩了缩,“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我儿子?”绑匪轻轻的笑声,随风顺入耳朵,“当然是你儿子,我刚给他喂了安神药,所以,他才不哭,你这孩子,太闹腾了,像死了爹妈一样。”“给个孩子喂安神药?亏你想得出来,就不怕遭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