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颜完全被哄的服服帖帖，小表情里都透着开心，就这么乖乖坐在他旁边，端起面前的焦糖拿铁喝了一口。
季煜辰的手撑在她的椅子背，似笑非笑道：“好喝？”
慕颜掀了掀眼皮，瞥他一眼，浅浅评价道：“还行吧！”
说完她不经意间注意到林望舒的眼神，自从季煜辰坐到这儿，她的眼神就没看过别处。
眼神在她和季煜辰之间逡巡，其中挑衅的意味，不言自明。
慕颜挑挑眉，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狡黠，把手里的陶瓷杯举到季煜辰面前，“你尝尝？”
季煜辰挑眉，就这么看着她，慢慢勾唇，十分顺从地低头喝了一口她手里的拿铁。
唇角有意无意地轻擦过她的指尖。
慕颜缩回指尖，瞪了他一眼。
落在外人眼里，就变成了打情骂俏。
旁边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低头悄声聊天：“季总和他夫人感情可真好。”
男人点点头吗，“是啊，当初还有人不看好她们。”
“不过我要是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夫人，那我肯定也每天捧在手里。”
女人不屑地嘁了一声：“切，那我要是有这么一个能为我豪掷千金的老公，我肯定也和他恩恩爱爱的。”
年轻女人想起了什么，怼了怼旁边的人，“上次在英国的拍卖会上，你知道季总为了给他夫人买把黄金锁，花了多少钱吗？”
男人问：“多少钱？”
女人淡定回答：“一个亿。”
“一个亿？？？”
女人似乎很满意男人震惊的表情，“闻所未闻吧。”
想了想接着道：“之前为了帮她保住慕氏，季总把全京都所有的慕氏股份都给他老婆买了回去。”
林望舒听着旁边人断断续续的声音，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不想再听，起身朝着场外走过去。
林太太正在外面和别人聊天攀关系，见女儿出来，赶紧走过去拉住她：“怎么回事？”
“你怎么出来了？”
戳了戳她的头，“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把你安排在季煜辰旁边。”
林望舒叹气，“妈，你看不出来，他眼里全是慕颜吗？”
“我没有机会了。”
本以为上次房子的事情可以离间他们的关系。
结果连个水花都没掀起来。
林太太见状，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望舒，你别灰心嘛！”
“他在岭南生活了那么多年，总归还是有当初的情分在的。”
“就算没有情分，他对咱们家，对你，还是有一份愧疚。”
她长相带着些刻薄，眼里全是精明算计，“这份愧疚若是能好好利用，将来也会成大事。”
林望舒看了母亲一眼，有些为难，可更多的是不甘，“可是...”
林太太拉过她的手，劝道：“我的好女儿，他现在可是京都的首富。”
“要是能攀上季家，咱们林家在京都可就算是彻底站稳脚跟了。”
“你的后半辈子也有指望了。”
听到这，林望舒心里涌上几丝烦闷，忍不住质问：“那当初你为什么要阻拦我和他在一起？”
林太太脸色闪过一丝尴尬，讪讪道：“当初他是个家族落魄的穷小子，你是我女儿，我怎么能眼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林望舒冷哼一声，“还不是怪你眼皮子浅，只看重眼前。”
......
拍卖会正式开始，拍品主要是画作书法一类，慕颜没什么兴趣，看了一会儿就掏出手机开始玩。
看到一半，有一副瘦金体的书法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临摹的是宋徽宗的夏至。
笔锋锋利，字迹峰棱劲秀，隐隐透着一股风骨美感。
拍卖一开始，慕颜就发现现场的女人们的热情一下高涨，纷纷出价开始拍。
慕颜又仔细看了两眼，也看出了点眉目。
她拿起旁边的牌子，看了一眼旁边的季煜辰，挑眉道：“我要这副字。”
季煜辰点头，勾唇道：“好。”
说完把自己的牌子递给她，“用我的拍。”
他身上的衬衫有些宽松，因着递牌子的动作，露出一截白皙瘦削的腕骨。
有一股说不清感觉氛围的性感。
没想到慕颜没接，笑眯眯道：“不，这个我要自己买。”
季煜辰低头轻笑了声，没再说什么，依着她去拍。
拍到最后，成交价被抬到了1200万。
一副现代书法作品被拍到了这个价位，
慕颜一路打败了不少竞争对手，最后成功拿到了这副字。
付完钱才发现，她最近赚的钱花了个干净彻底。
银行卡里的余额只剩了三位数。
她有些肉疼地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季煜辰往外走。
季煜辰看着她心疼地小表情，明知故问：“为什么一定要这幅字？”
慕颜细白地手指拽住他的衬衫，停住脚步，抬头看他，“季煜辰，你还装。”
“这幅字分明就是你写的。”
鼓了鼓嘴，坚定道：“我老公的字，当然不能让别人买走。”
“这是原则问题。”
踮脚微微靠近他，“外加主权问题。”
“本公主也可以为了你一掷千金的。”
季煜辰笑笑，揽过她的肩膀往外走。
晚宴之前，商会的陈会长给他打电话，说拍品数量差一件，让他写一副字顶上。
没想到姑娘眼神倒是好。
离开前，慕颜去洗手间补妆，季煜辰站在外面的走廊等她。
林望舒从场内走了过来，站到他身边，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煜辰哥。”
季煜辰点头，“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弯唇，“上个月。”
说完趁机道：“你最近有时间吗？我爸爸说想请你和董阿姨吃顿饭。”
季煜辰单手抄在口袋里，斜倚在栏杆上，往里看了眼，“我夫人最近有些忙，等她忙完这一段时间，我会带她亲自上门拜访林伯父。”
说完冲她点头颔首，直起身子往里走。
好不容易才哄好，他得珍惜成果。
林望舒见他要走，伪装的情绪一下就有些收不住：“季煜辰，你站住。”
“我到底哪里比不过她，当初我为了帮你，连房子我都卖了。”
“那可是我们家的祖宅。”
她跑过去抱住他的腰，哭的梨花带雨，“她也会像我这样，日思夜想地想你吗？”
季煜辰掰开她的手，转身对着她：“林望舒，从始至终。”
“我都只把你当妹妹。”
眼里的情绪始终很平淡，“林家当初帮我的情分，我不会忘。”
“房子，车，钱，生意，如果你们需要，这些我可以加倍地还你们。”
季煜辰停了一瞬，再次抬眼，“但我能给的，也只能是这些。”
他的臂弯搭着件外套，白皙的指骨在灯光下更显冷白，“我心有所属，不是你的良配。
林望舒被这一席话震惊到，听的有些怔愣，明明没有一句难听的话，却在不经意间把她推到千里之外。
他在清楚明白地告诉她，他不爱她，他的心里装的全是另一个人。
林望舒见他要走，再次急忙抓住他的胳膊，神情悲切，“你就这么喜欢她吗？”
短暂的几秒沉默，季煜辰低低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他不动声色地挪开胳膊，大大方方的承认：“我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