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十天不见,李翠花见她跟之前有了很大的变化,皮肤白皙了许多,脸上长了肉,气色红润,双眼清亮,不再跟之前那般颓然疲惫。
现在她身上也穿着新的棉衣裤,脚上穿着带毛的皮鞋,系着围巾,头上戴着帽子,精神气质完全跟之前不同了。
李翠花之前听人说她娘家应该很有权势,侄儿是个副团长,还有亲戚在公安局工作,此时她多少有点后悔没跟白水仙打好关系了。
想着白家现在的情况,她立即换了一副嘴脸,装出一副跟她关系很好的模样,上前关心着:“水仙,听说你恢复记忆找到娘家了,你家里人还好吧?”
白水仙一眼看透她的小心思,冷淡得很:“我娘家的事,与你无关。”
“哎呀,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都是白家的媳妇,虽...”
“谁跟你是白家的媳妇?”
白水仙不想听她胡说八道,厌恶的打断她的话,“刚刚潭城宋书记宣读白建仁的罪名,你应该也在下面听吧,我是怎么被骗到白家的,宋书记都有详细宣读,需要我现在去请他再来给你读一遍吗?”
“我们好歹也在同一屋檐下住了近二十年,你至于这样跟我们撇清关系吗?”
李翠花本想跟她套关系,见她这个态度,也露出了真实嘴脸:“真是个白眼狼。”
“我本就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若说一定有的话,那我跟你们只有仇恨。”
白水仙说着就缓缓起身了,冷睨着她:“说来我还有账跟你们算呢,我脑袋上的伤是老虔婆打的,但你和白家其他狗东西都有帮忙,我还没去公安局报警收拾你们。”
一听她还要报警,李翠花当场变脸了。
可想着她是个软弱的性子,辣椒婆又不在这里,她没有必要怕,挺直腰杆威胁她:“白水仙,你不要以为你找到了娘家,有了靠山,我就怕你了。你信不信,老娘我现在就弄死你。”
“张口闭口都是弄死人,你跟白建仁这个杀人犯死刑犯,不愧是一家人,像你这种人也该送去农场好好改造。”白水仙眼神冰冷得很。
李翠花正要呛她,后面突然有人大喊:“在那,他在那,快追。”
“他是死刑犯的家属,我们拿臭鸡蛋砸他。”
“分开走,到前面合围,我们抓住他。”
“......”
见七八个十多岁的少年冲过来了,而他们追打围剿的人是白建林,李翠花吓得面色大变,可却不敢喊话,怕把这波人引来她这边。
白水仙见他们两口子被人追打,整得满身狼狈,像老鼠般到处乱窜,突然一笑:“活该。”
“白水仙。”
李翠花见她这种时候还幸灾乐祸,气得冲过去对她动手,“我们家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我弄死你。”
“嘭...”
她突然冲过来,地上又湿滑,白水仙一个没站稳被她推倒在地上。
“妈!”
宫灵珑听到外边有争吵声,立即跑出来,正好看到妈妈被李翠花给推倒,她面色大变:“妈,您没事吧?有没有摔伤?”
“没事。”
白水仙只滑倒摔跤,没有受伤,指着早已拔腿逃跑的李翠花:“灵珑,抓住她。”
“李翠花,你个臭八婆,你找死呢。”
宫灵珑一发威,李翠花可承受不住,为了不被抓住,以她平生最快的速度逃。
可她再快,也不是宫灵珑的对手。
跑出不到三十米就被逮住了,又被宫灵珑一个过肩摔摔趴在地上,然后被疯狂碾压殴打。
最后,身上的破旧棉衣裤又被扒光,只剩下背心和红裤衩了。
“妈,废品站有个破旧柜子,上面有毛笔墨汁,您给我拿过来。”
宫灵珑将这臭八婆狠揍了一顿,拿着她的衣服,将她双手双脚都绑住,然后拖到一颗歪脖子树旁,将她人给绑在树上。
当然,她也把臭袜子塞到了李翠花的嘴里。
毛笔墨汁拿来后,宫灵珑开始在她后背龙飞凤舞写诗,还好心念给主人公听:“我叫李翠花,阳县一枝花。我爱红裤衩,屁股蛋子顶呱呱!”
“呱呱”二字,正好落在她的屁股蛋尖尖上。
白水仙平时总是浅浅微笑,可这一刻却被女儿逗得开怀大笑,肩膀一抽一抽,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妈,我即兴创作的这首诗,怎么样?”
宫灵珑对自己的文学创作满意得不得了,没等妈妈评价,还来了句:“我真是太有才了,当年选择封笔,真是文坛巨大的损失啊。”
白水仙好笑的拍了下她,她都不知道女儿这厚脸皮的一面是随了谁。
见又有不少人朝这边来了,白水仙连忙催促她:“灵珑,有人来了,快走。”
宫灵珑刚在废品站里找到了需要的东西,全部收进了空间里,见有人来了,走时还笑眯眯对正在拼命挣扎的李翠花说了句:“阳县一枝花,第二次在潭城扬名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住哦。”
她们母女俩走出不远,废品站门口传来了疯狂爆笑声。
今天街上走动的人特别多,通报大会又才刚结束,人群都还没散开,这下废品站这边有热闹看,闻讯而来的吃瓜群众们齐聚在此,将废品站周边挤得水泄不通了。
被绑在树上围观的李翠花,此时只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也无比后悔去招惹那个女恶魔了。
宫灵珑写的这首诗朗朗上口,还挺押韵的,小孩子们很快学会了,他们可不管其他的,一路大声的念,大声的喊,逗得老少爷们全都哈哈大笑。
阳县一枝花,李翠花,爱红裤衩,屁股蛋子顶呱呱。
这些词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挂在大家嘴边,几乎人人都知道阳县有个叫李翠花的女人,喜欢穿红裤衩...
李翠花最后是被街道办的妇女同志解救下来的,她全身上下都被宫灵珑给狠揍招呼了一顿,可脸没有被揍,很快就被人认出来了。
得知她是死刑犯白建仁的大嫂,别说群众百姓,街道办的女干部都看她不顺眼,扔给她一块破旧床单就没管了。
李翠花这回又被扒光丢了脸,那首诗也传到了白老大耳中,男人都要面子,两人还没回牛角湾,就在潭城大干了一架,打得不可开交,最后互殴成了两个大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