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有什么用啊，有这个哭的功夫，赶紧仔细回忆下，想一想当街行凶殴打你的是什么人。你提供点线索，我们好抓紧时间去抓人啊，再这么耽搁下去，说不定人家已经连夜逃跑了。”孟家下午就报警全城搜查了，只不过当时过路的人都没看清动手人的长相，唯一确定的是三个人。稽查队也提供了准确消息，他们确定有两个十多岁的少年，当时他们追了一路，可还是让这两人给跑了，至于后面动手打残她们双腿的人，他们也不清楚是男是女。孟晓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嗓子也哑了，眼泪鼻涕都糊了一脸，此时早已没有半点优雅气质了。“两，两个，小混混，穿得破破烂烂的，另一个打我腿的人，我没看清楚。我们脑袋上被套了麻袋，他身上也，也盖了布遮住了，我没看清楚。”等她呜咽着说完，孟晓航紧皱着眉头：“这跟稽查队和路人说的一样，你有没有看清那两小混混的长相？”“看，看清了。”孟晓颖记得他们的长相，哑着嗓子，“有，有点面熟，好像，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多大年纪？”孟父忙问。“十四五岁。”见她只能提供年龄信息，孟晓航板着脸道：“我去问问二表姑，看她认不认识那两人。”“去吧。”孟父朝他摆了下手，又问孟晓颖：“晓颖，你再仔细想想，你说这两人面熟，那肯定是我们认识的人，还是跟我们家有仇的，你脑子里筛选下。”孟晓颖此时脑子一团乱，想着自己会变成残废，整个脑子都被愤怒占满了，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想其他的事，又扯着嗓子嚎啕哭了起来。于楠此时也醒了，她男人和儿女在旁边陪着，等孟晓航过来询问时，她仔细回忆了下，说着：“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小混混，当时他们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拿着棍子对着我们脑袋抽打，我们身上除了膝盖骨的伤，其他都是他们打的。”“我当时和晓颖都捂着脑袋躲闪，不过我也看到了他们的长相，年纪不大，十四五岁，两人长得很像，面相是有点面熟。两人都穿得破旧脏污，他们也没抢我们的东西，稽查队一喊，他们就扔掉棍子跑了。”她脑子比孟晓颖要清醒很多，孟晓航又连忙问：“二表姑，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晓航，最近因为高雪梅的事，家里破烂事一堆，我们全都被整得焦头烂额，哪还会去主动得罪人啊。”于楠苦着脸道。于楠丈夫背着手站在旁边，开口问了句：“你今天怎么突然跟晓颖约着见面？”“今天中午，晓颖和表哥表嫂去疗养院探望彭老夫人，我跟晓颖在疗养院见了面，我跟她说了下家里最近的情况，她说手里有套空闲的房子，可以匀出来给我们住，给我送钥匙来的。”说到这里，于楠突然想起一事来，视线移到孟晓航身上，“晓航，其实今天还发生了点事。”“什么事？”孟晓航忙问。“中午晓颖跟我见面时，跟我说了部队里的事...”于楠主动将用开水烫伤报复白水仙的事告诉了他，“我当时听晓颖说完，想着于家出事跟白水仙的女婿有关系，所以就动了心思，我也不清楚我们被打与这件事有没有关系。”“我会去查的。”孟晓航说完就走了，回到妹妹病房，跟她说起这事，又问她：“晓颖，你看清了那两混混的长相，你仔细想想，跟你要报复的那人有没有什么牵扯联系？”“他们要找人报复，肯定会找两个不相干的人动手啊。”孟母跳了起来，一口咬定：“于楠刚动了手，转身她和晓颖就挨了报复，时间卡得那么准，这事肯定跟白水仙他们有关。”虽然现在没有证据，但怀疑对象指定了她们。孟晓航见妹妹没有说话，好似在回想什么，说了句：“今晚上先休息，好好回想下，我明早上去公安局报案。”“晓航，你去上班，这事我来处理。”孟母主动将这事揽在身上，愁眉苦脸道：“现在我们家不同往日了，无数双眼睛在背后盯着呢，不能再出一丁点差错。你回单位认真上班，不要让人抓到任何一丝把柄，一定要稳住工作和前程。”“晓航，听你妈的。”孟父在这事上附和着。“行吧。”孟晓航点了下头，又问了点其他的事情就先回去了。宫灵珑一觉睡到起床号响起，在家将早饭煮好，陪妈妈吃了早饭后，提着公文包紧赶着坐车去城里了。她并没有直接去单位，先隐身来了趟医院。她来到病房时，昨夜在这里守夜的孟母去买早饭了，孟晓颖此时人是醒着的，双眼红肿得如同核桃，半边脸肿得根包子似的，额头一圈缠着厚厚的纱布，膝盖骨打了石膏固定着，肩胛骨也绑着，整个人精神萎靡得很。宫灵珑取出妈妈配的药，洒在了旁边冒着热气的搪瓷杯里，白色的粉末很快就溶于水里了。她正要离开时，孟母回来了，进来就问着：“晓颖，白水仙的女儿是在哪个部门上班？”“民政部，杨主任的助理。”“行，我知道了。”孟母端着汤走到床边，拿了勺子喂她，“你先吃早饭，吃不下也要吃，只有吃了东西才康复得快。你也不用担心膝盖会瘸，医生说你年轻恢复能力强，只要不乱动，回头再用好药，应该不会落下残疾，要是万一有点什么，回头我们再去找好医生给你看。”宫灵珑在旁边听了一嘴，直觉孟母要找她麻烦，难道孟晓颖昨天发现了她？不对，孟晓颖要是确认了是她，孟家肯定会报警，直接过来抓人。她确认当时逃得快，又用床单包裹住了脑袋和身体，不会有人认出她来，就算孟家怀疑也没有证人。所以，不管孟家今天要闹什么幺蛾子，随便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