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房子有些年头了,房间有许多。
宁栀也是这才知道,那个杂物间的位置在二楼最里面。
周姨打开房间门,按开灯,微冷的白炽光线瞬间充满了这个偌大的房间。
宁栀微微眯起眼,仔细打量。
房间很大,打扫得很干净,可是一走进来便有一种许久无人居住的陈旧空气感。
里面东西很少,只在角落处放置了几个闲置的木柜。以及门口放了一张软皮沙发。
周姨翻出一本厚厚的相册,便饶有兴致地拉着她在门口的沙发上坐下,带着她翻起相册来。
“这是少爷十三岁时的照片……”
“这是他去圣斯之前的那个暑假拍的。”
陆霁明从小到大,长相五官并没有很大的变化,只是十三岁时的他要阴郁一些,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盯着镜头,瞳孔黑漆漆的,给人无端带来一种阴冷之感。
宁栀翻了翻相册,都是陆霁明的单人照片,没什么可看的。
她站起身,走向那边的木柜。她发现上面摆放着许多奖杯,大大小小的都有。
而奖杯上都写着陆霁明的名字,有读书时候的奥数全国奖杯,也有长大后的竞赛奖杯。
林林总总,竟不下几十个,而有些奖杯的含金量很高,绝对不是凭借身份便能得到的。
宁栀看着这些罗列的奖杯,歪了歪头,神情淡淡。
想不到他以前还挺厉害。
宁栀只在这边看了看,周姨便连忙赶了过来:“宁栀小姐,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过去看照片吧……”
宁栀瞧见她有些不自然的神情,心下有几分留意。
更加注意观察周围。
她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房间尽头居然还有一扇小门:“这里……怎么还有一扇门?”
周姨面色一白,连忙将她拉远了点,语气里难掩慌乱:“哎呀,就是一间普通的堆杂物的房间。”
“……那里面没人进的,也没人打扫,灰尘都积得很厚了,一进去都呼吸不了。”
“哦,是这样啊。”
宁栀收回了目光,没再提那扇门。
宁栀接下来便充当了一位合格的听众,坐在一旁看完那几本相册,耳边都是周姨对一些照片来历的讲述。
这之后,她们便离开了这件杂物间,回到了卧室。
宁栀一下午都没睡午觉,似乎有些困倦,所以一回来便躺到了床上。
兴许是刚才的事情让她难得有了些精力,她没有立刻睡去,而是让周姨去一趟厨房,去拿点粥食小菜上来,她有些饿了。
周姨没有多耽搁便下楼去了,不知为何,她想起临走时宁栀坐在床上的笑容,心里总有些发憷,所以拿到了饭食便立刻上了楼。
可等她到了卧房才发现,床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心里忙道不好,她赶忙朝二楼尽头的房间跑去,可是已经晚了。
宁栀已经打开了那扇小门,站在房间里,手中拿着一个相框专注地看着。
看见周姨,她笑了,将手里的相框给她展示,然后指着陆霁明身旁的那个年轻男孩问道:”周姨,这是谁啊?“
照片上,一个和陆霁明有七分相似的少年揽着陆霁明的肩,相貌俊朗,对着镜头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笑得爽朗极了。
宁栀看着相框下面的署名,除了陆霁明,还有一个陌生的名字——陆明远。
“陆明远是谁啊?”
周姨看着她温善的白皙面容,却脸色惨白地后退几步,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见她垂着头,一言不发。
宁栀慢慢将相框放回了原处,逡巡着周围道:“您不说的话,我只好一直待在这里面了。”
反正这个房间里东西这么多,柜子上到处都是照片,还有好几个大箱子……
果然,一听这话周姨便急了。
“哎呀,宁栀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了。”
说着竟然要给她跪下。
宁栀托着她的手臂,制止了她的动作。
“我只是想知道他的身份,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周姨打算带她进这间房参观,所以下午便将家里的佣人全部叫去了花园除草浇花。
宁栀说着,便将手腕上套着的一个镶钻手镯塞到她手里。
“您说完,我便马上离开这里。”
周姨进退两难,手里的镯子沉甸甸的,一看就价值不菲,几多权衡下,她还是开了口。
“少爷……少爷之前有一个哥哥,就是刚才照片上的那个……“
“他后来爬雪山的时候出了事故意外身亡了。”
“什么意外?”
“好、好像是绳子断了还是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
宁栀仔细看她,虽然是笑着的,眼底却有着深思:“就这样?”
周姨垂首,一个劲地点头,
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宁栀也没有强求,跟着她回去了。
只是临走前,她又看了一眼这个有些杂乱的小房间,觉得这里一定还有某些等待她去发掘的东西。
没过两天,周姨便以自己身体抱恙为由辞去了看顾宁栀的职务。
宁栀听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反正她已经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了,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