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迈着沉重的步子往里走,同时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帮邢夫人。
她以后是要嫁人的,祖母现在老了,又能有几日活头。
到时候这家还是邢氏说的了算,宝玉也少不得在她手底下过活。
——元春深呼一口气,同时心里也有了决断,坚毅的迈出了步子。
若是救,该如何救,真的要掏银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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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不想办法救他,只怕他在那里,再次撞墙!”
若是管不住,韩氏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元姐儿说的是极,老太太您莫要哭了。”
婆子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元春对着贾母狠狠的点了点头。
贾敬朝着外面喊了一嗓子。
“老爷都这么说了,我能说什么?”
听到这的贾敬忍不住冷哼出声。
不是他,她也不会丢了诰命。
现在要捏着鼻子求到他们头上,贾母的心里一万个不愿意。
贾母一把抱住了元春。
“先将敬大伯请来吧!”
“那几个不懂尊卑的贱人也是该死,谁给她们的胆子,敢往主母头上爬?”
“那邢氏不懂上下尊卑,纵容那王保善家的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实在不行,咱们试试赦弟的办法?”
“是琏儿”
元春看了鸳鸯一眼,示意鸳鸯帮忙一起劝劝。
贾敬的眼中露出一抹疑惑。
贾母眼中的泪就是止不住,鸳鸯瞧见贾母的模样,眼中的泪跟着流了下来。
贾母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悦。
你不过就是被关了个赌坊,这就忍不住了?
“你大伯乃朝廷命官,那雍和公主不敢对他怎样的!”
“荣国府那边,我不甚熟悉,带上她,我也好有个帮手。”
贾母斜倚在床上,一派虚弱之相。
“这家就需要祖母您撑起来。”
贾母又再次摇了摇头。
贾敬的眉深深地皱了起来。
“那祖母可有什么计谋?”
“琏儿?”
废物啊,当年老大被关进天牢,出来也没见瘦几斤。
贾敬笑着摇头。
贾母用帕子擦了一把泪。
“是大太太,大太太晕过去了。”
元春斩钉截铁的道。
韩氏深深地叹了口气,颇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贾敬。
“这也算是长进?”
知道韩氏这是在栽培珍儿媳妇的贾敬点了点头,派人将贾珍的媳妇请了来。
“没有!”
若真是这般,他不如早早的为贾蓉找一个厉害点的老婆。
贾敬与韩氏再次对视一眼,装模作样的考虑要不要去。
“儿媳妇虽然性子软了些,但却是个贤惠的人。”
“夫人说的是,如此看确实长进了。”
“祖母?”
“还有他那后院.”
贾敬眼中闪过诧异,他早就想了,只是韩氏一直不舍得,才一直没用。
她还能让小妾爬到自己头上,这谁都怨不得,要怨就怨自己不争气。
贾母询问元春,元春无奈的叹气。
小厮的腰直了起来,笑着对着贾敬再次一礼。
元春再次询问,贾母眼中的泪又再次流了下来。
“敬大老爷放心,我家老太太她会上这套的。”
“最近二老爷他虽然变的不再成器,但老太太她明里暗里的贴补,却从未少过。”
韩氏不说话,贾敬的眉深深地皱了起来。
“那父亲怎么办?”
“等人来了,随意发挥即可。”
韩氏朝着贾敬点了点头。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他是个什么德行,没人比她这个当娘的明白。
做公公婆婆的,都站在她这边。
“祖母怎的到了床上来?”
她就是瞧不上邢氏,当年她能让她嫁进来,便就是抬举她。
“元姐儿知道了你爹和你大伯的事?”
彼时,小厮正在贾敬的书房内,同贾敬两口子说着话。
“当年她爹将她托付于我,我若不将她照顾好,百年之后如何对得起亲家?”
贾母沉默不语。
元春深深地叹了口气。
“赦弟竟有这份心计,这实在是难得的劲呀。”
年纪长些无所谓,只要有能力将这家打理好就行。
“行!”
说着,韩氏便就起身要和贾敬一起去。
“荣国府出了何事?”
“说吧,你来有何事?”
“先将敬大伯与经大伯母请来稳住家里才是正事。”
这就是在挡老大的道,老大就该再娶一家高门之女才行。
元春脸上全是无奈,又再次深深的叹了口气。
“能不请吗?”
“咱们是躲不开的。”
“敬大老爷!”
所以他们必须得找一个能管的住他的。
——真是废物!
贾母后悔当年的选择,早知道小儿子这么不成器,就不该放弃被婆母抱养的大儿子。
贾敬目露惊色。
贾敬沉默了。
更或者说,应该将这玩意掐死。
其一两人与她不对付,其二便就是那些陈年往事。
“我让她将那王保善家的处理了,她不听!”
“琏儿年纪尚幼,是指望不上的。”
元春着急的拉了拉贾母的胳膊,回过神来的贾母将目光落在了元春身上,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只是不知,你家我那婶子,是否会上套?”
“每日里带着一帮小子,在这神京中来回收拾那些泼皮无赖,奸商强买。”
“夫人怎么不走了?”
“是!”
贾母对着元春冷哼了一声。
鸳鸯朝着元春摇了摇头。
元春皱眉询问贾母。
老太太她实在是劝不动啊!
“那祖母可想好如何救大伯与父亲?”
想到这,贾敬用手拉了拉韩氏。
不然她就不会这么作妖。
贾珍一直都是贾敬心头的一根刺。
“放在以前,这小子哪会想着为普通老百姓做些什么。”
“琏儿最近整的那营生,你可知道?”
因为他,他们夫妻俩真的是操碎了心。
“珍儿媳妇那里,我已经努力了,她自己实在是不争气。”
而自嫁进来后,韩氏为了她,也是愁的不行。
“最近可有再闹?”
贾母深呼一口气,陷入沉思。
毕竟十月怀胎生下来后,又疼了那么长时间。
“莫要再说儿媳妇了,咱们就先走吧,去晚了不好。”
“届时咱们该如何是好?”
“至于大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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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推开门走了进去,瞅见屋内的情况。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元春的眉深深地皱了起来,脑中不由得浮现被抬出去的邢夫人。
她向来不喜贾敬两口子。
示意别说了,贾母是劝不动的。
她能帮上老大什么?
什么也帮不上,却不让贾赦再立良人。
贾母没挑开说,这概因她心里对贾政还有着一丝母爱。
元春轻轻的唤了一声贾母,回过神来的贾母目光落在了元春身上。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钱今日不还,明日也得还。”
小厮笑着退出了屋子。
如今老大出息了,不自请退位,反倒站着茅坑不拉屎。
说完,贾母闭上了眼睛。
“他能老实一时,却不能老实一世。”
“敬大老爷和敬大太太可是已经知道了我家大老爷和二老爷的事?”
贾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从骨子里怕了珍儿。”
“元姐儿可还有话说?”
“你可想好怎么应对?”
韩氏的眉轻轻皱起。
贾敬瞅着贾珍媳妇的模样,眉忍不住皱了起来。
“你在外面可是碰上了那一行人?”
贾母心里升起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劲。
听说了一点,难道里面还有什么道道?
贾敬陷入了沉思,韩氏笑着打断贾敬。
韩氏沉默。
元春走了进去,看见元春的贾母,顿时哭了起来。
十分的胆小自卑。
元春歉意的瞅了一眼东院的方向,她尽力了。
元春有些不是滋味的拍了拍贾母的背。
“祖母!”
“把珍儿媳妇也带上。”
“父亲在那里已经被逼的撞墙自尽了,大伯他是朝廷命官,雍和公主不会对他怎样,父亲呢?”
元春询问贾母,贾母再次沉默。
韩氏的目光落在了贾敬身上。
婆子在前面引路,走到一半,韩氏的脚步停了下来。
“这家翻天了。”
韩氏威胁的话出口,贾珍的媳妇被吓的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就要哭。
正事伱是一点都没想。
“还请敬大老爷帮这个忙!”
“万一这雍和公主发怒,拿着我爹的欠条告上朝堂。”
元春派人去请。
这一说就哭,哪有当家主母的模样。
“外面传的这么广,我们夫妻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元春略有些的头疼的喝止两人,鸳鸯噤了声。
“你我的年纪都大了,能活又能活多久?”
小厮弓着腰,将话说完,贾敬的头点了点头。
贾母朝着元春摇了摇头。
“珍儿现在被琏儿任命成什么除恶队长.”
然她想的倒是挺美,却不想如此做后,对贾赦的影响有多大。
人来了!
准备战斗!!
贾敬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正襟危坐起来。
贾敬说的没错,贾珍实在是不像样,等无人管教后,还不知道会张狂成什么样子。
“珍儿最近瞧着找头了。”
实在是愚笨的不行。
贾敬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祖母莫要哭了,再哭下去,这身子就要撑不住了。”
“怎么讲?”
婆子瞬间变的提心吊胆起来,这韩氏是不是要做妖?
这还是调教了的,若是不调教,还真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
怨不得他媳妇在他提起后,那般沉默。
“若是荣国府有人来,我定会配合!”
不然届时群臣就会弹劾她与民争利。
如此他的官道才能走的顺畅。
韩氏不解的回头望向贾敬,贾敬朝着韩氏微微一笑。
“老太太请您和敬大太太过去帮忙稳住府内。”
贾敬捋着胡须,笑眯眯的坐在凳子上,悠哉的好似一个老神仙。
同时心里也在盘算要不要救。
婆子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蓉儿虽然年纪小,但也不是不能娶妻。
元春苦笑的点了点头,她住的这么紧,怎么可能不知道。
鸳鸯跟着元春劝说贾母。
贾敬与韩氏点了点头。
“如今家中两个男丁皆被扣下,府上也乱了。”
贾珍的媳妇容貌硬朗,并不是秀丽那款,然其性格却恰恰与之容貌相反。
“都先别哭了。”
“夫人,我问你呢!”
——怎么就需要他们夫妻,过去帮忙稳住府内?
“大伯母她嫁进来多年,对祖母您一向尊敬,祖母你又何必这般针对她?”
如元春所说,贾政怕是熬不住,不然他也不会撞墙。
“那一行人都对你说了什么?”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现在府内无人无人看管怕是乱起来了,所以老太太派我来请您过去。”
“没有!”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大伯不在家。”
“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劝劝祖母你,让你莫要老针对大伯母。”
韩氏跟着点头。
“儿媳妇那里如何了?”
“那小子就是欠揍,什么香的臭的都敢往自己后院里扒拉。”
韩氏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贾敬。
想他们夫妻俩皆都是老实和善之人,生下来的儿子,却是个怎么教训都教训不听的混球。
本以为她能支撑起来管好整个宁国府,可到了现在却还需要她这个婆母在一边帮忙处理。
不然她在贾政将她的诰命弄没后,就将他当垃圾踢出门了。
贾敬好似打开了什么神秘之门,皱起的眉松了下来。
贾母泪眼婆娑的眼睛落在了元春身上。
门外响起了贾母婆子的声音,贾敬与韩氏互相对视一眼。
小厮对着贾敬弯下了腰。
想起这件事的贾母,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如此加之元姐儿的劝说,她会上套的。”
至于王保善家的,元春表示沉默。
“珍儿媳妇你跟着我好好学,若是再学不好,我便就只能给珍儿纳一门二房了。”
元春无奈的瞅着贾母,合着你光想着怎么处理自己的儿媳妇了。
“好,去将贾敬夫妻请来吧!”
“元姐儿!”
“最后还是要指望珍儿媳妇。”
开赌坊可不是什么体面事,这雍和公主虽然胆大,但她还没胆大到,敢将此事捅上朝堂。
“珍儿是什么性格,你是知道的。”
贾敬做足了姿态,才准备要去。
对于贾母的话,她是一万个不信。
贾母的眉皱的越发的紧了起来。
韩氏皱着眉点头。
贾珍媳妇低着头,挪着步子,小心翼翼的跟在夫妻俩的身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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