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要啥自行车啊?(1 / 1)

“如此,可比试了否?”

董胖子说道,

“速与吾儿奉先比试了,然后回虎牢关,给老夫……”

“好好教训教训那关东逆贼!”

“华都督,布,得罪了。”

吕布在一旁轻声说道。

那个……

董老板,能退货吗?

华翔此刻,

好想把这烫手山芋般的七星宝刀给还回去。

难不成,

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与那飞将军吕奉先,

痛痛快快地,战……

咳咳,

痛痛快快地,被揍上一台?

这个……

华翔泪流满面,

这个怕不得行啊。

于是,

当两人在院中站定了,四周乌央乌央围上了几圈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

都想看看,这传说中的凉州第一猛人与并州第一狠人的交锋,

该是,

怎样一番双雄争锋、龙争虎斗?

吕布还算是有良心,见华翔使的是短刃,便也弃了他的方天画戟不用,从腰间抽出把短剑,在对面摆好了架势。

此时,

正当那董胖子清了清嗓子,准备宣布开始之际。

“启禀相国,某,有话要讲。”

却是站在院子正中央的华某人,举手示意道。

“讲吧。”

董胖子甩了甩袖子,一脸便秘的表情。

“喏!”

华翔也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

“当着这洛阳城的百官,以及我大汉的骁勇军士,某想问相国,一个问题!”

“呵呵。”

董胖子有些不高兴了,

“华雄,老夫让你比试,你却要问问题?”

“是的,某要问问题。”

华翔拱手,

“启禀相国,华某一介武夫,相国不以某卑鄙,委以重任,由是感激,遂许相国以驱驰。”

“今,”

“相国欲某与奉先比试,胜者,则赴虎牢关抵御那关东联军。”

“然,”

“于华某而言,比试事小,抵御那关东叛军,亦是小事。”

此话一出,

众人皆惊,

纷纷与身边人窃窃私语。

然而,

华翔不卑不亢的声音,

在一片纷纷扰扰的议论声之中,

清晰传将而来。

“故,”

“华某有一问,不得不在此,请相国明示。”

“那就是,”

“请问相国,您是我凉州的相国,还是这大汉的相国?”

此问一出,

周围一片哗然。

随后,

众人又不约而同,迅速噤声,

一个个或疑惑、或探究、或玩味的眼神,

盯着昂立于院内的华翔。

便是,

在这一片死水般的沉寂中,

董胖子冷哼一声,傲然说道,

“老夫,自然是这大汉的相国,如何?”

“是的!相国当然是大汉帝国之相国。”

华翔大声应和道,

“既如此,”

“那华翔请求相国,免去华雄虎牢关主将,以吕布为虎牢关主将,抵御关东叛军。”

此言再一出,众人再惊。

不过,

这反反复复的惊讶,大家好像已经习惯了。

毕竟,

边际效用递减嘛……

更有如李儒这般聪明的,

此刻已经想明白了华翔的意思,

不由在脸上带着几分莫名的微笑。

反倒是董卓没反应过来,问道,

“华雄,你这又是何意啊?”

“启禀相国。华雄感激相国知遇之恩,今日,更是以宝刀相赠。华某,唯有不惜此身、慷慨赴死,才能报答相国之恩情。”

华翔扬了扬手中的七星宝刀,

恩,

你别说,

这高档货,手感就是不一样。

“然而,相国乃是我大汉的相国,在我大汉疆土之内,凉州、并州,又有何分别?”

“华某虽为武夫,也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值此社稷飘摇、关东叛乱之际,相国更应当以吕布为主将,去抵御那帮乱臣、反贼。好让他们知道……”

“在我董相国的治下,无论你是哪里的出身,皆一视同仁。”

“也让他们看一看……”

“什么是我大汉朝廷的气度,什么是相国的气度。”

“故,”

“为相国计,为大汉计。某……”

华翔扬手,

“自认不敌吕布,甘愿将这虎牢关主帅一职,双手奉上!”

“华都督……”

吕布在对面眼泪哇哇地看着华翔,惹得华翔一阵鸡皮疙瘩。

随一咬牙,继续扬声说道,

“若相国同意,华某这都督一职,也愿一同赠与奉先!以全相国之胸襟,扬我朝廷之美名!”

“华兄弟……”

吕布张开双手,看这架势,是准备给华翔一个温暖的抱抱。

华翔一阵恶寒,赶紧冲他摆了摆手。

“哈哈哈,好!”

董胖子这会终于反应过来了,抚掌大笑,

“古有千金买马骨,今有我董卓……”

咳咳,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咳咳……”

李儒在一旁咳嗽几下,扬声说道,

“古有千金买马骨,今有我大汉相国,董卓爱才挂帅印!”

华翔见状,也连忙跟上,

“恭喜相国,贺喜相国,成就了一个千古名句啊!”

“恩。”

董胖子满意点头,

“那就按你说的办,吕布,任虎牢关主将。华雄嘛……”

“随行出战!”

吕布一脸狂喜,

“谢义父……”

华翔假装一脸狂喜,

“谢相国……”

此时,

周围的大部分人才反映了过来,纷纷跟着阿谀奉承起来。

在这一片热热闹闹的歌功颂德声中,王允转头,与身旁之人默默对视一眼。

二人眼底,俱是忧虑。

……

是夜,

王允府中。

王允与白日里那人相对而泣。

良久,

王允屏退左右,拉着那人的手说道,

“蔡兄,今日之事,你亦在场。我等若不早日采取行动,恐那董贼日渐坐大,我大汉之基业,就更加……呜呜呜……王某,心痛啊!”

“司徒的意思是……”

那人犹豫着说道,

“你前些时日所提到的,那个美人计?”

“是的!”

王允擦了把鼻涕,

“我看你那女儿,相貌绝美、身材出众……咳咳,那个,我是说,她性格坚韧,可当此重任。”

“可是……”

那人犹豫着,

“我家的琰儿,早就与那河东卫家的大公子,定下了婚约。近日,好像那卫仲道,已然从荆州求学归来……”

“国难当前,何来儿女私情?!”

王允挥手打断了那人,又大义凛然地说道,

“你蔡邕的女儿是女儿,我王允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吗?”

蔡邕闻言,眨了眨眼睛,

啥啊……

你家那个女儿,干的;

我家那个女儿,亲的!

这能一样吗?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你?

随即,

蔡邕斟酌了一番,缓缓开口道,

“司徒有所不知啊,我那女儿,她打小就颇有主见,岂能我说啥,她就听啥?更何况……”

“蔡某以为,用此计策,一人足矣,何需两个啊……”

“贤弟啊,你看那董卓本就是一只恶虎,现在再加上那华雄与吕布两头豺狼。”

王允语重心长,

“若我们不一网打尽,恐后患无穷啊……”

“好吧!”

那蔡邕犹豫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要如何做,蔡某,全听司徒吩咐。至于我家琰儿,我只能说尽力去劝一下……”

“哈哈,好!”

王允大喜,猛地一拍大腿,

“这样,我分别去请那华雄与那吕布,来我府上作客。到时候,你我分别让女儿,总是假装不经意,经过我家大门外……”

“随后,如那华雄与吕布这般色胚,见了琰儿这般国色天香……”

“咳咳,当然,还有蝉儿,那自然是,如那绿头大苍蝇,见了那新鲜出炉的牛……”

“咳咳,当然,这就是个比喻啊,比喻而已,无需在意!咱继续往下推演哈……”

“然后,你再把女儿,假意献给董卓那老贼……”

“再然后……”

人语渐低,但见那王允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蔡邕则不住点头,不时应和……

“我看那吕布,早晚是个祸害。”

“还有那华雄,更需当心。今日,在相国府上,他一个粗鄙的武夫,竟能说出这种笼络人心的话语,着实令蔡某意外。”

“或许,是那董卓老贼的意思?提前教会了的……然后,当众表演出来,给我等看的?”

“司徒此言,殊为有理……”

……

是夜,

吕布府上。

“布,飘零半生,只恨未早日逢君。华都督,布敬你一杯!”

“哎呦,这说的是什么见外的话。在华某心里,可是一直是把奉先,当做知己一般的!”

“哈哈,是极,是极!若华兄不弃,布愿拜为……”

“兄长。”

“不敢不敢,岂能让奉先兄做华某的小弟弟?按年龄算的话,奉先当为兄长才是。”

酒过三巡,

华翔瞧着有些兴奋的吕布,斟酌着开口,

“吕兄,咱是不是早点出发,去那虎牢关……”

“不急不急,明早再出发,来得及。”

吕布大手一挥,

“今日高兴,某与贤弟,不醉不归!”

“这个……”

华翔砸吧砸吧嘴里的低度米酒,心想,就这玩意,得喝多少啊。

不如?

华翔心生一计,咱现场弄点蒸馏酒尝尝?

“吕兄,你这府上,可有多余的酒?”

“那是自然,管够!”

“那多余的空碗,空坛子什么的?”

“也有,管够!”

“好嘞。”

华翔咧嘴一笑,

“今日,兄弟我就给你露一手!”

几刻之后,

吕布好奇的瞅着华翔,在那里大罐子套小罐子,小罐子连细管子,细管子下面放个碗,大罐子下面还烧着火……

然后……

“就这,好酒?”

吕布满脸怀疑,

“这不还是我府上的酒嘛。”

“嘿嘿,喝了才知道嘛。”

华翔满脸自信,

“来,干杯!”

然后……

“哈哈,好酒,再来!”

吕布满脸兴奋,

“某从未体验如此醇正的口感,真是好酒啊!”

然后……

五分醉的二人,手拉手坐在桌子上。

华翔满脸坏笑瞅着吕布,

“听闻嫂夫人……国色天香?”

“哪有!”

吕布大手一挥,

“我家那婆娘,严氏,在并州呢!”

然后……

七分醉的二人,勾肩搭背坐在台阶上。

吕布抱着华翔,失声痛哭、泪涕横流,

“兄弟啊,哥哥得谢谢你啊……

“你是不知道,哥哥我小时候,日子过得苦啊!”

“十二岁哪,为了吃口饭,从军,上战场,杀人!十二岁啊……”

“这么多年,哥哥我是一步一步,吃了多少苦,才有了今日啊!”

“还有!”

吕布打着酒嗝,搂着华翔的肩膀,

“哥哥我,跟了那丁原二十年,才不过是个主簿……”

“杀了丁原后,董卓……义父给我做了骑都尉。”

“今日!兄弟你一句话,哥哥我就成了虎牢关主将!”

“果然是,业务干得好,不如认个好爹!”

“认个好爹,不如认个好弟弟!”

“兄弟,哥哥我,谢谢你啊……”

“这么多年,只有你华兄弟,瞧得起我。”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这话哥哥听了,心里暖啊。”

然后……

九分醉的二人,相对坐在院子里。

吕布死活要拉着华翔结拜,被张辽高顺等部将好一番劝,才算作罢。

然后……

十分醉的二人,各自抱个酒坛子躺在地上。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吕布嘴里嘟嘟囔囔不停念叨着,

终于,

他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事情,大手一挥!

“来人呐,把那赤兔马,牵过来!”

翌日,一大早……

华翔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脸上扫来扫去,好像是有人在用热毛巾给他擦脸。

“恩,别闹了……”

华翔闭着眼睛摆了摆手,

好像……

摸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恩?

他猛然睁开眼,

自己居然在吕布家的客厅,就这么睡了一觉?

面前……

硕大一个鲜红的马头,正伸着舌头在自己脸上舔着……

华翔翻身起来,瞅瞅眼前这马,通体鲜红、健硕无比、神俊非凡。

不由得赞叹一句,

“好马!”

“哈哈哈,是吧?”

一身戎装的吕布走进了屋子,伸手摸摸那马,满脸的溺爱,好似是在摸着貂蝉……

咳咳。

随后,

吕布扭头跟华翔说道,

“此马名为赤兔,乃是前些日子……义父送给我的。”

“现在,这马,归你了。”

“啥?”

华翔不明所以,摸了摸头。

“我说……”

吕布拍了拍华翔肩膀,一脸正色,

“这马,送你了!”

亲人呐!

华翔第一次觉得这吕布看起来,似乎是比自己帅……那么一点点。

满脑子都是那句经典台词,

“要啥自行车啊……”

咳咳,不对,再来。

“要啥赤兔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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