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白宣灵等人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四周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辖区的警员听到他们的通报后,已经第一时间抵达了现场。
但情况似乎不太乐观。
当场就倒了三个,剩下的五个也把脑袋塞进花圃里狂喷不止,其中一个还是年过半百的资深法医。
“老邢”白宣灵神色复杂的走向那个法医。
老邢满脸泪水的转过头来,颤颤巍巍指向面前的别墅“这特么也能算是人?”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说杀人凶手,还是在说受害者。
从事法医工作三十载,解剖尸体上千具,加起来都没今天见到的这么疯狂和变态,杀人就算了,特么还要吃人?而且吃的,还是自己的骨肉血亲?
但真正令一个资深法医都感到惊悚的,不是他们的行为,而是他们这行为背后的动机和心理。
虎毒还不食子,连畜生都干不出来的事,为什么他们能干得出来?
别说什么被人拿枪指着,动物在幼崽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萌生的唯一念头一定是反抗,是拼命!而不是顺从凶手残忍的啃食自己的幼崽,这是所有动物的本能,就算是人类也不例外。
但他们的行径,非人!
白宣灵叹了口气“连你也没见过这样的凶杀案吗?”
“见过?我特么听都没听说过!”老邢情绪激动道“我算是明白头两次那两个法医为什么会被吓哭了,这特么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那个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让他们自相残杀又互相啃食的?你们重案组有线索了吗?”
“说实话,我们现在也一点眉目都没有。”白宣灵汗颜道“行了,你先歇着吧,我到现场去瞧瞧。”
老邢刚想跟上,但才迈出迈步,又触电般猛地缩了回来,旋即懊恼的挥了挥手。
这个时候还是别再去找虐了。
白宣灵拨开警戒线,带队走进别墅,可才刚刚跨过一楼门槛,一股令人窒息的浓重血腥味顷刻间扑面而来,直接呛得他们差点栽了个大跟头,整个大脑皮层瞬间发出警告,五脏六腑同时在抗拒。
忽的,一个警员瞥见了什么,转头望向一侧的客厅,瞬间目眦欲裂。
“白队,在在客厅!我我呕!”
那不知瞥见什么的警员,连话都没说全,就往门外狂冲,可还没跨出门槛,整个人就倒在门口上吐得稀里哗啦。
白宣灵等人朝着客厅的方向望去,可仅仅只是一眼,所有人的脸色便齐齐一白!
只见客厅的位置,横七竖八倒着七八具尸体,每一具都残缺破碎、血肉模糊,且小腹像是怀胎十月般高高隆起,而更恐怖的是他们的身上,都有密密麻麻的可怖牙印!
“白队,对对不起我我也受不了了!”一个警员捂着嘴,满脸痛苦的冲了出去。
什么叫尸体盛宴?眼前这个就叫尸体盛宴!
把人吃到死,把自己撑到死!
有人被吃掉手,有人被吃掉脚,有人甚至整个脑袋都被啃得只剩下一个骷髅头!
满地散落的碎肉与血浆,让整个客厅看起来宛如一个屠宰场!
没人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明明是夫妻、是父母、是祖孙、是亲子!
到底是怎样的血海深仇,让这一家人失心疯般自相残杀,而杀人的方式更是令人费解,灭绝人性的食肉饮血?
白宣灵脸色煞白如纸,整副身躯难以遏制的剧烈颤抖,她强撑着一口气道“封锁一切消息,绝对不能让这起案件上新闻!登报!”
这是一起清平市从未发生过的凶杀案,这更是一起足以把任何人吓到精神失常的凶杀案!哪怕不用看到现场,只需读到关于这起案件的只言片语,就足以引起全国不,是全球范围内的恐慌!
而此时的棺材铺,同样诡异。
哗啦啦
浴室的帘布内,隐约可见一道人影正在洗漱。
而在浴缸旁边一米处,一个栩栩如生,老人模样的纸人,正站在洗漱台前,动作僵硬,一下一下的揉搓着严罗刚换下来的血红道袍。
而那血袍则在水流的冲洗下,不断渗出鲜红血水,血腥刺鼻,可不管水流怎么冲刷,它都鲜红依旧,仿佛永不褪色!
忽的,严罗从帘布内探出头来,无奈一笑“孟老太,说了多少回了,万鬼血袍,万鬼血泡,洗不干净的,你洗掉汗水和污渍就行了。”
说完,严罗就把脑袋缩了回去。
而那纸人则僵硬的转过身来,抖了抖血袍,纸糊的嘴巴开始一点点裂开,阵阵阴风随之扑向道袍。
不一会儿,严罗就从弯腰恭候的纸人手里,接过完全风干的道袍,重新披在身上,走出了浴室。
在棺材铺的正西方向点上四根香,再给自己泡上一壶热茶,这才舒舒服服的躺在藤椅上,吹散热气,慢慢品酌起来。
而棺材铺墙壁四周挂着的一百多具栩栩如生的纸人,全部齐刷刷的盯着他,笑容诡异。
“今晚,你们都能睡个舒坦觉了吧?”
呼啦啦
整个棺材铺的纸人瞬间无风自动了起来。
仿佛欢呼,宛如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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