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谢昭昭有些意外,“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找我有事吗”
“是云祁……”谢长渊叹道:“我今日出门遇到了他,他叫我给你传个信儿,说明日见见,一起吃饭。”
“好。”
谢昭昭点头,“可说了地方吗是清风楼”
“就是清风楼,到时候我和老六与你一起去。”
“哦,知道了——对了五哥,今日陈文琢可来府上了”
京城陈家别馆在上元那晚付诸一炬,如今陈文琢暂时住在皇家安排的驿馆之中。
前几日陈文琢递了帖子到凉国公府来,要看望陈书兰,帖子里写的日期似乎就是今日。
“来过了。”谢长渊慢慢把折扇合上,“陈书兰不认识他……你也知道她现在怕生人怕的厉害,那陈文琢一靠近些许,陈书兰就反应激烈。”
“陈文琢倒是好声好气哄了她两句,不过没什么大用,后来陈文琢留下一些补品,说什么劳烦我们府上照看,就离开了。”
“哦。”谢昭昭点点头,大致也猜到是这个结果。
前世这个陈文琢也并非是个温和友善,关爱妹妹的兄长。.
……
第二日下午,谢昭昭和谢长渊与谢长安一起出门到了清风楼去赴约。
陈书兰最近这段时间其实已经不那么纠缠着一定要谢长渊陪伴在身边了,但不知是不是昨日陈文琢来过,她今日又忽然缠人缠的紧。
谢长渊翻着白眼让人备了马车。
前去清风楼的路上,谢昭昭和陈书兰坐马车,谢长渊和谢长安左右陪伴着。
陈书兰很拘谨地坐在车内,朝着谢昭昭腼腆地笑。
谢昭昭顺势给她检查了下脉搏。
后发现和先前也没什么大的变动,便客气地笑了笑坐在一边不言语了。
一行人到清风楼雅座之后,谢昭昭习惯性靠坐在窗边看外面百姓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谢长渊让小二送了棋盘来,便和谢长安你来我往的厮杀起来。
陈书兰带着青苔坐在谢长渊身后五步远处,双手捧着茶杯低着头。
偶尔瞧一瞧谢昭昭,偶尔又瞧一瞧屋内摆设。
不过视线落的最多的地方却是谢长渊的侧脸。
隔了片刻,她站起身走到谢长渊和谢长安旁边看下棋。
在谢长渊拿了棋子要落的时候,陈书兰忽然拦住他,冲着谢长渊摇头。
“你是说不可以下在这里”谢长渊挑眉,“那你说下在何处”
陈书兰把棋子接过,放了另外一个位置。
原本势均力敌的局面,因为这个落子让谢长渊占尽上风。
“聪明。”谢长渊挑眉笑:“老六,该你了。”
“好。”
谢长安想了想,又落了一子。
谢长渊瞧陈书兰双眸紧盯着棋盘,索性也不自己下了,直接把棋盒放到陈书兰手边,“你来。”
陈书兰抬手落子,几步之后谢长安揉额角,“算了算了,我认输。”
谢长渊哈哈大笑,“难得,你还有认输的时候。”
“嗯,输了就是输了。”
谢长安原本和谢长渊下棋就是随意娱乐,并不怎么认真。
一直是走一步算一步。
谢长渊也是消磨时间,自然没想着提前布局什么的。
两人休闲娱乐,但陈书兰却是很认真,一下子就杀的谢长安片甲不留。
谢长安站起身说:“我去陪小妹坐坐吧。”
“那我——”谢长渊也想起身。
但他的衣袖被人拉住了。
谢长渊闭了闭眼睛,不必回头都知道是谁。
自己那被牵住的衣袖又拽了记下,谢长渊回过头去,“做什么”
陈书兰指指棋盘又指一指自己,再指指谢长渊。
“我有点累。”谢长渊笑道:“不下了。”
陈书兰轻轻摇头,又拽了拽谢长渊的衣袖,双眸水雾似的含着几分祈求,朝着谢长渊比了两个手指。
看谢长渊拧眉,她又很快比了一个手指。
谢长渊深吸口气,面露勉强,“就一局,不能再多了。”
陈书兰喜笑颜开地坐到了谢长安的位置上去,挽起袖子露出一小节白玉似的手臂,快速将棋盘上的棋子整理好后示意谢长渊先行落子。
“五哥对旁人可未见得这么有耐心呢。”谢长安走到谢昭昭身边坐下,“小妹,你说是不是”
“好像是。”
谢昭昭一手托着腮打着小哈欠,一手捏着团扇轻轻摇摆,“六哥,宾州那边怎么样”
“还好。”
谢长安给谢昭昭沏了杯茶送到她面前,浅浅与妹妹说起一路见闻。
兄妹两人在这里聊着。
那边谢长渊两人已经下了不止一盘,无一例外谢长渊被杀的片甲不留。
三盘之后谢长渊笑不出来了,说什么也不肯下了。
尤其是在谢长安和谢昭昭似笑非笑的目光下,更是恼火,板着脸打扇子。
这下陈书兰也不敢再缠,咬着唇随在青苔坐到了一边去。
几人等了一个来时辰,日头西斜,云祁才姗姗来迟。
谢昭昭瞧见云祁骑着马一路慢跑到清风楼便下马进来,唇角不自禁浮起笑意,起身去开门时,恰逢云祁到了门前。
云祁今日一身天青色交领束腰箭袖锦袍,迈步而来就朝着谢昭昭探手要拥抱她,结果手伸到一半忽然卡住,后默默收回,背回了后背。
他看着一屋子的闲杂人等,最后莫测的视线落到了谢长渊身上。
谢长渊装无辜,懒洋洋地别开脸说:“你怎么才来,要饿死我们啊!”
他自幼和云祁哥俩好,私下相处更是随性,真是半点君臣本分都没有。
谢长安的礼数就比较周到,起身朝着云祁拱手见了礼:“殿下。”
“……”
云祁沉默片刻后神色恢复平静,“快免礼,六哥无需如此见外的。”
陈书兰也像模像样地朝着云祁福了福身,之后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立在原地。
云祁转向谢昭昭时神色温柔:“饿坏了吧这就让人送饭菜上来。”
“我还好。”谢昭昭笑道:“方才用了一些糕点,你这是从何处来”
“宫中。”
谢长渊立时感兴趣地朝云祁看去,“宫中听说最近陈文琢时常入宫,你在宫里可见他了吗”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