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乩,自然是不可能扶乩的。
毕竟,之前今日的三次机会已经用光,就算戚夫人已成为紫姑,也是无法违背规则,再额外回答姜亮问题的。
他会这么说,只是支开其他人的同时,再给自己找一个单独留下来的借口。
因为姜亮知道,以这盛唐时的开放风气,加上那杀害了杨八娘的人又很可能是在与其幽会,这种情况下,发乎情容易,止乎礼就难了。再加上杨八娘死时又只穿着中衣,还颇为凌乱,对方留下了祖传DNA的可能性极大。
只是这种话却不好当着死者家属的面说,尤其之前那杨父又表现得特别在意所谓的清誉……
“反正我也不是仵作或警探,根本不用在乎证据是否都记录在案。”
这么自我解释着,姜亮又掏出怀中的乩笔敲了敲,
“戚姐,帮我看看这死者身上是否有男女之事的痕迹。”
“阿亮,按你的说法,妾身已是紫姑——”
戚夫人的声音从乩笔中冒出来,似乎有些不满,
“——也算个神明……”
“可你不扶乩时也无所事事吧!”
姜亮却是看出戚夫人自封神成功之后,身上怨气消解,不再像之前那么不近人情了,便恳求道,
“戚姐,你也不想看到一会儿裴家杨家的人进来时,我正不小心在脱死者的衣服吧?”
“……”
许是姜亮描绘的场景实在让人尴尬,乩笔中的戚夫人沉默片刻,最终化作一股黑烟冒了出来。这其实是她之前就有的能耐,只是封神之前她怨气太重,不愿轻易帮助姜亮做其他事罢了。
黑烟如飘似带,轻轻落在那杨八娘的尸身上。眨眼之间,尸身的衣襟微摆,似有微风吹过。之后黑烟又很快冒了出来。
“她的确已不是处子了。不过尸身腐败严重,那里却是看不出是否有最近交合的痕迹,倒是下身的中衣里粘了些黏黏的东西。”
“那东西?”
“是的。”
生前已是汉高祖刘邦宠妃的戚夫人自然不可能理解不了姜亮的意思,她一边以黑烟形态回到乩笔之中,一边继续问道,
“你之前猜测杨八娘与人幽会之事看来是坐实了,留下痕迹的人应该就是后来藏在箱中的人,只是男子那东西射出后,看起来都差不多,光靠这痕迹,也找不到凶手吧?”
「其实是可以的。」
作为穿越者的姜亮自然知道DNA证据的重要性,不过如今是开元年间,他却是没有验DNA的工具。好在,想了片刻,他便从前身的记忆中,找到了一个变通的方法。
“我们可以用魇镇之术!”
姜亮对很快回来,却一无所获的杨钊与王昌龄二人解释道,
“凶手虽然狡猾,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但你们终究是发现箱子里东西有挪出来的痕迹,算是破解了对方进入杨八娘房间的方法。既然如此,我就可以借助杨八娘被杀的怨气,以魇镇之法诅咒对方,让其面生红疹,这样不就能直接找到凶手了?”
“可魇镇巫蛊之法都是邪术吧?”
杨钊听了却有些犹豫,
“八娘已经死了,再用这邪术打扰她的安宁未免不好。而且,谁知那行凶的歹人是否早就已经逃离了呢?”
「逃掉的可能并不到大。」
姜亮心中却并不认同杨钊的看法。且不说那凶手能藏入杨八娘的私人箱子里,肯定对裴家颇为熟悉,但是如今这每日时间循环的诡异困局,外围就八成有避免里面人离开的布置。
「不然还能困住谁?」
只是这个理由姜亮也不好对外人说,考虑到这杨钊既是死者的堂兄,又是这新都县的县尉,姜亮正想该如何说服他,不想外面那杨十一娘却扶着父亲杨玄琰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脸犹豫的裴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