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时间呆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陡然出现的女子。
无星无月的天空,院子四周黑漆漆的,可见度不高。女子的容貌看得并不真切,倒是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十分醒目,就像淬了冰刃一样,泛着森寒冷意,看得人心惊胆颤。
八人被那眼神一慑,瞬间清醒过来。
“你……你到底是谁?”黑衣头领怒声质问道。
叶蝉衣双臂环胸,眼里尽是嘲讽之意:“你们不是来杀我的吗?反倒问我是谁?镇国公府还真是养了一群蠢货!”
黑衣人大惊:“你……你就是叶蝉衣?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镇国公府的人?”
叶蝉衣不屑地撇唇,“瞧你们还有几分身手,一般的官宦人家可养不了你们这样的人,而且一下子派出八人对付我,若不是跟我有着深仇大恨,也不会这般大费周章!”
早就听闻镇国公苏权私下豢养了一群十分厉害的杀手,任何一个拎出来都是以一敌十的一流高手。
虽然薛天雄也是个难缠的主,但与苏权还是有些差距的,否则异姓公主的头衔也不至于落到苏宁儿的头上,而不是薛婉莹。
黑衣人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震惊和疑惑。
听对方的口气,好像早就知道他们今晚会来。
他们可都是杀人不见血的顶级杀手,眼前之人不过是个闺阁少女,面对他们竟然没有一丝胆怯,而且还能分析得头头是道。
这真的是外界传闻的那个武安侯府一无是处的草包大小姐吗?
当初主子派了他们八人行动,大家当时还嗤之以鼻,觉得主子是小题大做,让他们八人来杀一个闺阁女子,简直是小才大用。
“本小姐等候许久了,你们一起上吧,解决了你们,本小姐还等着回房睡觉呢。”叶蝉衣伸手打了个哈欠,继而懒洋洋地开口道。
她那慵懒的模样丝毫不见伪装,就像此刻面对的不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而是一群渺小的蝼蚁。
那种高高在上、藐视众生的气势好似与生俱来般,举手投足间淡然自信。
就在黑衣人惊疑不定之际,叶蝉衣的这番话顿时惹得八人恼羞成怒。
他们各个身上背负无数人命,杀人如探囊取物般轻松,现在一个毫不起眼的丫头竟然如此口出狂言,简直就是目中无人,不知死活。
“死丫头,既然你自寻死路,现在便送你归西!”
黑衣头领最先沉不住气,抡起手中大刀便朝着叶蝉衣砍去。
那一刀蓄着无穷劲道,发出骇人的爆破声,似有开山劈石之势。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目不暇接。
若是被砍中,只怕瞬间就能将人一分为二。
其他黑衣人眼见自己的老大如此威猛,眼里顿时露出得意之色。
然而,电光火石之际,眼见刀影就要落在叶蝉衣的身上,下一瞬叶蝉衣竟然一个背腰下沉,十分轻松地避开了攻击。
继而她借势一个漂亮地后空翻,人在半空时,抬腿便朝着黑衣人的脸上招呼了一脚。
“啊……”
黑衣头领惨叫一声,一手捂住受伤的半边脸颊,面容扭曲,连连后退。
如此猝不及防的反转,瞬间惊呆了八人。
这是个什么情况?他们头领竟然连对方的一招都接不住!
这怎么可能!
眼见头领被打,黑衣人顿时怒火中烧,围住叶蝉衣准备群起攻之,却被黑衣头领阻止道:“你们都不准动手,这个死丫头交给我!”
黑衣头领羞愤难当,咬牙切齿道:“死丫头,刚才是我大意了,这次我定要将你杀之泄愤!”
话落,便如同一头暴怒的猎豹朝着叶蝉衣飞袭而去。叶蝉衣见状,唇角轻扬,眼里是睥睨一切的狂傲。
她不躲不闪,反倒迎袭而上。黑衣人见状,全都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眼见叶蝉衣的纤腰就要被黑衣头领的大刀截成两段时,千钧一发之际,叶蝉衣一招擒拿术,便死死钳住了对方的手腕。那把长刀竟是不能再往前移动半分。
黑衣头领被拿捏得死死的,就当他惊骇不定之际,只觉手腕一麻,大刀倏然下落。
叶蝉衣如同脚下生风般,一个飞速转身,抬脚准确无误地将大刀递到手上。
不待黑衣头领有所防范,叶蝉衣手中的大刀已闪电般接连砍向对方的四肢。
下一刻,黑衣头领便如同一摊烂泥一样倒地不起。
眨眼工夫,叶蝉衣便让心狠手辣的杀头目成了废人。
恐怖如斯的实力,让其他黑衣人皆是一阵心凉。
原本以为这个女人即便有些身手,也肯定是花拳绣腿,却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狠角色。
“你们都是死人呐!干愣着做甚!还不赶紧给老子杀了她!”
黑衣头领忍着剧痛,气急败坏地吼道。
剩下七人反应过来,持刀朝着叶蝉衣一拥而上。
只见叶蝉衣一边轻松躲过众人的袭击,手里的银针恰到好处地飞射而出,针针都未落空,全都扎到了黑衣人的死穴上。
几个呼吸间,黑衣人便倒下了一半。
便在这时,听到动静的紫鸢和松清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在看到他们小姐收拾黑衣人如同砍瓜切菜般得心应手时,二人顿时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他们小姐的实力了。
二人只是愣神了一小会儿,等反应过来准备搭把手时,所有的黑衣人都被他们小姐弄成了重度残废。
二人匆匆跑到叶蝉衣跟前,仔细察看一番,见他们小姐毫发未损,这才放下心来。
“哇,小姐,您也太厉害了吧!这些黑衣人个个身手了得,竟然围攻都不是您的对手!”
“这些不长眼的东西还想打我家小姐的主意,看来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紫鸢、松清皆是一脸崇拜地夸赞起他们小姐来,眼里好似在发光。
叶蝉衣冷冷地扫了一眼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的黑衣人,继而她收回视线,犀利的目光陡然落在院中大树的枝杈上,声音冷冽道:“看了这么久的热闹,是不是应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