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蝉衣话音一落,枝繁叶茂的树杈处便有了异动。受到惊吓的某人差点儿一头从上面栽下来,下一刻纵身从树上飞了下来。
“方霖见过叶大小姐。”
方霖咽了咽口水,朝着叶蝉衣躬身行了一礼,十分尴尬地开口道。
叶蝉衣淡瞥了一眼他,沉声道:“好看吗?”
“什么?”方霖像个丈二和尚,抬头疑惑道。
叶蝉衣唇角勾起一抹轻嘲,“大半夜跑到别人的院子搞偷窥,好看吗?”
听出叶蝉衣话中的嘲讽之意,方霖顿时俊脸一烫,更加得无地自容了,连忙出声解释。
“叶大小姐,您误会了。今日您离开悦仙楼的时候,我家主子发觉有人跟踪您,所以才让属下暗中保护您。主子说了,您现在是他的合作伙伴,若是您有个闪失,那他的发财大计也就泡汤了。”
见识了眼前之人的身手,他只想感叹一句:以一敌八,几个呼吸便打趴了所有人,这样的身手连他都自愧不如,确定需要他保护?
“你家主子倒是会算计。”叶蝉衣撇了撇唇,眼里闪动着叫人看不透的情绪。
方霖闻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了头。
叶蝉衣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启唇道:“想说什么?”
方霖迟疑着,问出了他心中的好奇,“叶大小姐,属下自觉隐匿得极好,您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方霖说完之后,脸上露出明显的挫败感。
说实话,他今晚是备受打击的。
他自小习武,身手绝对算是顶尖高手了,一直以来他都十分自信。
可是刚才见识了一个闺阁小姐一人拼杀八个一流杀手时,他瞬间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了。
就连他自以为傲的藏匿术,也在这个女人面前失败了。
刚才的藏身之处,枝叶完全可以将他整个身子遮住,明明他藏得极好,而且隐匿了呼吸,按道理来说,别人是根本不可能发觉他的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叶蝉衣挑了挑眉,勾唇道:“你的藏匿术很好。”
叶蝉衣无法回答方霖提出的问题。毕竟她识破对方的藏身处,没有任何实质依据,完全靠的是在现代锻炼出的直觉。
没错,就是直觉。那是专属于杀手之王对周围环境的绝对掌控感。
当然这种直觉不是天生就有,而是她在现代经过对杀手各种魔鬼培训后产生的。
白天她对自己的潇落居特意留意了一番,所以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到人都了如指掌。
她没有任何依据,但除了八个黑衣人之外,她就是感受到了别人的存在。
就当方霖被叶蝉衣那句没头脑的夸赞声搞得十分郁闷时,一股凛凛杀意扑面而来。
方霖、紫鸢、松清顿时面色一冷,如临大敌,三人下意识地将叶蝉衣护在中间。
叶蝉衣瞬间眼里一片冰寒,侧耳细听,随后不屑道:“这次来了五人,武功中等,你们对付的话绰绰有余了。”
叶蝉衣说到这里,打了个哈欠,看向方霖。
既然是岳百万送来的人,她不用白不用。
“我先睡了,待会儿解决完了,记得把院子收拾干净。还有,把这些不长眼的东西弄成废人,一个不落地从哪儿来送哪儿。”
叶蝉衣说完,一个潇洒转身,径直回房去了。
就在叶蝉衣刚刚关好房门地一瞬,潇落居便来了五个不速之客。
方霖、紫鸢、松清皆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确确实实是五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竟然真被说中了!
此时此刻,别提叶蝉衣带给三人的震撼有多大。
接踵而来的这波黑衣人,在看到满地打滚、哀嚎连连的杀手时,不好的预感迎面而来。
五人一见情况不妙,正打算撤逃。
方霖、紫鸢、松清哪会给他们这个机会,想起叶蝉衣的交代,顿时精神一振,和这波黑衣人厮杀在一起。
一瞬间,院中刀光剑影,杀气冲天。
这波黑衣人虽然身手不错,但是较先前那一波,很明显差了不少。
方霖、紫鸢、松清三人身手亦是不凡,尤其是方霖,更是出手如风、招式狠辣。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五个黑衣人全被打趴在地。拷问之下,得知这波杀手是薛天雄派来的。
当然,方霖三人也没忘记先前叶蝉衣的交代,挑断了五人的手筋、脚筋,弄成了废人。
随后,方霖召唤出一支隐卫队,带着那些已是废人的杀手,离开了潇落居。
紫鸢、松清则留下来打扫院子。
翌日清晨,叶蝉衣起床不久,流珠正给她梳头,紫鸢便兴冲冲地跑进来聊起了八卦。
“小姐,奴婢听说今天一大早,镇国公府和武威将军府的大门口横七竖八地堆满了连伤带残的黑衣人,气得镇国公和武威将军大发雷霆。尤其是镇国公,听说当场气得差点儿晕倒。而且现在满京都都传遍了,说是有人目睹昨晚这些黑衣人潜入了咱们侯府,是来刺杀小姐您的。镇国公和武威将军已经成了众矢之的,满城百姓都在声讨二人。而且今日早朝已经被谏官弹劾了,奴婢还听说皇上将二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紫鸢兴奋地说着,叶蝉衣闻言,心中一动。
镜中的她,朱唇微微轻启,掠过一抹清浅的弧度。
昨夜她只是授意方霖,把那些黑衣人从哪儿来送回哪儿,并没有让其将昨晚之事大肆传播,给她谋求舆论上的助力,想来必是他家主子授意的吧。
一念至此,叶蝉衣只觉心里微暖。对岳百万原本不好的印象又改善了不少。
“好可惜啊,看来奴婢昨晚错过了一出好戏呢。”流珠一边帮她家小姐梳发,一边遗憾道。
昨晚她遵从她家小姐的吩咐,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里没有出来,就是怕自己出来添乱。
紫鸢闻言,立刻眉飞色舞道:“流珠,你确实错过了一出好戏呢,你都不知道昨晚咱们小姐有多厉害呢!你没此等眼福,确实可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