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丝絮收了银针后,从身上掏出一个瓶子,给柳云莺倒了一粒药丸。
“吃下去!”
柳云莺还有些疑惑,李丝絮将药丸塞进她嘴里,然后凑近她耳边嘀咕了一通。
听了她家小主子悄声说的一番话,柳云莺眸眼放光:“小主子宽心,云莺绝不会将事情搞砸了。”
王忠嗣跟在明司身后,七拐八弯出了禅定寺偏殿,他顿住步子不走了。
“神僧,马厩在哪儿?”
明司扭过身来,慈眉善目的笑:“施主要找的马厩到了!”
王忠嗣刚感觉不对劲,后颈被人重重一击,一阵天旋地转后,他栽倒在地。
明司吩咐打晕王忠嗣的武僧:“他留着兴许还有些用处,丢去跟那个老东西关押在一起。”
武僧拖着王忠嗣消失了,面色狰狞的明司这才恢复成慈眉善目的样子,朝李丝絮和柳云莺栖身的内院禅房行去。
行到禅房门口,听到柳云莺哭着喊妹妹。
明司推门而入:“柳姑娘这是怎么了?”
“神僧,小女妹妹晕过去了!”
柳云莺抓住明司的袍摆,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神僧的师弟替我妹妹施过针离开,我妹妹突然晕厥过去,我妹妹是不是不行了?”
这一次,不管柳云莺如何求他,将她们收容进寺院禅房的明司不为所动,也没说派人帮她请悲田院那边懂药理的僧人过来看看。
直到柳云莺哭着说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他。
明司拂开柳云莺抓在他袍摆上的手:“柳姑娘当真愿意做牛做马报答贫僧吗?”
柳云莺呼吸一滞,一时都忘了哭,仰头迷茫的看着明司。
明司却狞笑着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颚:“柳姑娘说要做牛做马报答贫僧,贫僧是不信的,除非柳姑娘愿意签下这份契书。”
“好好看清楚这是份什么契书。”
明司的手从柳云莺的脸上滑了下来,取出袖笼里一份契书:“姑娘在这上边签字画押后,贫僧便信了你愿意做牛做马的誓言。”
触上柳云莺不敢置信的神色,明司笑道:“姑娘为何这般看着贫僧?”
“贫僧真是心疼姑娘啊!”
明司瞥一眼榻上奄奄一息的李丝絮:“姑娘的妹妹,原本只是饿坏了身子,好好调养能好转过来,贫僧师弟心怀慈悲,不忍见小姑娘受这般苦楚,因此施针时做了些手脚,好帮着她早日归西,去见佛祖。”
“若是没有我师弟特制的药丸,姑娘的妹妹怕是醒不过来了。”
明司都已经露出了他如此狰狞的嘴脸,柳云莺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落入了坏人手中。
巨大的屈辱,让她泪如雨下,退一步挡在了李丝絮禅榻前:“你,你,出家人慈悲为怀,你们为何如此对小女的妹妹?”
“自然是因为柳姑娘,长着一张如花似玉的脸。”
明司将手上的契书,移近柳云莺眼前又晃了晃:“想必,姑娘已经看清楚契书上写的什么,想不想要你妹妹醒来,就要看姑娘如何抉择了?”
从来不曾见到如此厚颜无耻,道德败坏,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柳云莺脸上挂着泪痕咬牙切齿:“等小女弟弟找来表舅,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哦,怎么个不放过法?”
明司逼近一步,失声大笑:“柳姑娘当真不通人情世故呢,不说你弟弟能不能顺利找到你表舅,就算顺利见到了人,你那个表舅当真会愿意收留你们吗?”
“你表舅母若是百般阻拦呢?你同行投亲的父母已经没了,只剩下你们兄妹几个,谁还愿意管你们?”
明司的笑意深不见底:“再说了,你弟弟已经没有机会见到你表舅了。”
柳云莺眼眶里盈着泪气极道:“你这个黑心肠的坏和尚,你将小女的弟弟怎么了?”
“自然是送他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明司视线掠过柳云莺,看向榻上奄奄一息的小姑娘:“柳姑娘,能不能救你快死的妹妹,救你消失不见的弟弟,就全在你一念之间了。”
“再给你半盏茶的时间,若你还不愿意在契书上签字画押,贫僧便没什么耐心了。”
明司举着上面写有柳云莺自愿卖身为奴的契书,做了一个要撕扯的动作。
柳云莺再也受不住了,瘫倒在地:“别撕,签,我签……”
柳云莺趴在禅桌上,沾了印泥往契书上按时,明司那双修长的手指像抚琴一样划过她白皙的颈侧。
“姑娘还真是生得一副好容貌,可惜贫僧无福先消受。”
感受到柳云莺在他指下身子颤得厉害,明司得逞的笑道:“贫僧要送姑娘一桩大造化,过了今晚,不仅姑娘的弟弟妹妹都无恙,等姑娘攀上高枝时,可别忘了贫僧的功劳。”
收起柳云莺签完的契书,他恢复了慈眉善目的神色:“随贫僧来吧,贫僧还要好好给你装扮一番。”
柳云莺神色担忧看向禅榻上的李丝絮。
明司突然伸手在柳云莺眼前晃了一下,语声蛊惑道:“你听话,你妹妹自能安然无恙。”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柳云莺原本还一脸屈辱,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感受到鼻子里吸进了一股香气,她屈辱的神色全然不见了。
竟乖乖的跟着明司,一路掠过禅寺内院游廊,进了王忠嗣想盯梢的那间禅房。
在禅房里打坐的老和尚,看清楚脸上还挂着泪痕的柳云莺,夸赞了一句:“果然好颜色,也难怪你费了这么多心思。”
“那是,这种清白人家出身的姑娘家,好生调教后,更会妙不可言,主子和大人们会喜欢上的。”
明司击掌拍了拍手,禅房墙壁上的一幅山水画裂开了,从里边走出来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
她朝明司和打坐的老和尚福了福身。
明司吩咐她:“将人带下去沐浴更衣,洗干净好好打扮一番,送去主子今晚办的宴会。”
“她这样……”
妇人有些犹豫:“主子不喜欢木讷的。”
“等到了宴会的时辰,她身上药效没了,便不是这副样子。”
明司知道妇人顾虑什么:“不会弄砸了主子的事儿,她弟弟妹妹的性命还拿捏在我手上。”
“是!”
妇人牵着柳云莺,消失在合上的壁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