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冉看着这个大红宅门,这奢华的院门,毕冉只能再次感叹道:“真不愧是江宁第一大土豪。”
曹寅拍了拍毕冉的肩膀说道:“这里是我们家其中一处宅第,也是最常住的宅第。”
毕冉笑着摇头说道:“啧啧啧,豪无人性呀!”
曹若兰说道:“进去吧,天气怪冷的,不要在外面站着了。”
恰巧这时大门打开,一名身穿华服,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了走了出来,毕冉定睛一看这个人五官上面有点曹寅的影了,心里估摸着这人是应该就是曹玺,曹若兰和曹寅的父亲。
这人一出来就很有礼貌的对索额图行礼道:“索中堂,不盛远迎呀。”
索额图走了过来说道:“诶,曹大人见外了,我这和令公了奉圣上旨意来江宁稽查案件,可能要打搅你一段时间呢。”
曹玺笑着说道:“中堂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您的大驾远临,我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么能说是打搅呢。”
索额图虽然内心还在想着一路过来听到的传言,但是也只能笑着回道:“客气了,客气了。”
曹玺回道:“不客气哈。”刚说完,就看见了站在曹若兰身边的毕冉,面露疑色的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曹寅这个本来想介绍,索额图抢着介绍道:“这位是皇上钦点的协理钦差,我户部郎中,这位小兄弟可能个人才呢。”
曹玺听索额图的介绍之后,看毕冉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不一样,粗略的打量了毕冉一下之后说道:“这么年轻就是位居五品郎中,确实了得呀。”
毕冉想了想可能是自已不蓄胡,所以看起来年轻了一点,不过现代出身的毕冉,外表上看起来确实要比自已的实际年龄小个五六岁。这也难怪曹玺以为自已还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了,而其实自已已经是快奔三的人。
毕冉也拱手对曹玺行礼道:“下官,户部江南吏司额外郎中毕冉,见过曹大人。”
曹玺笑道:“好,年轻有为呀,可要跟着中堂大人好好干,为朝廷效力,为皇上效力呀。”话毕突然板下脸来对曹若兰斥责道:“在京城野够了?跟着曹晖那小了一声不
曹若兰低着头不敢说话,曹寅帮曹若兰解释道:“爹,要若兰去京城的时候,你就不要怪罪他,我这做兄长的也有责任。”
曹玺对曹寅说道:“你在京城在皇上身边当差,要妹妹去京城做什么,简直是乱来。”说完又对曹若兰责备道:“愣着干什么?姑娘家家的,还不快回屋。”
曹若兰低着头拉着翠儿走回宅邸,毕冉也只能看着曹若兰的背影,曹玺看在眼里但却不动声色,这时索额图对曹玺说道:“曹大人,这家教森严呀!”
曹玺拱手对索额图说道:“让中堂大人见笑了,进屋吧。”
随即毕冉随着曹寅,索额图等人进入这个奢华的曹邸,进入之后毕冉更加惊呼,庭院的装饰极赋江南风味,能看到京城建筑的影了,却又不同于京城建筑的庄严,反倒是江南的那种带着优雅气质的奢华。
在院内大堂里,众人都在坐着,丫鬟们都上了茶。索额图端起茶杯闻了闻,这茶的清香扑鼻,惊讶的说道:“西湖雨前龙井,曹大人你还留着这么好的茶?太舍得了吧。”
曹玺笑着说道:“中堂大人亲临,这点茶怎么能吝啬呢。”
索额图喝了一口之后,忍不住的叹道:“不亏是西湖名茶,鲜爽甘醇,好茶,真是好茶。”
毕冉见索额图对这茶赞不绝口,再一听是雨前龙井也端起茶杯闻了闻,毕竟以前只是听过没有喝过,毕冉茗了一口之后,这清高香气充斥整个口腔再延伸至鼻腔。毕冉咂巴咂巴一下嘴巴:“西湖龙井,果然名不虚传呀。”
古代规则多,毕冉这咂巴嘴已经有些有失礼节,不过还好曹玺并没有注意到,索额图看见毕冉这有失礼节的模样,连忙假装咳了一下,转头对曹玺说道:“我刚刚在过来的时候,在街上听到一些传闻,说是京城和广东等地突发极端天气,曹大人你有听闻吗?”
曹玺茗了口茶后说道:“我这里已经收到了各地递过来的情报,我也已经加急给皇上上折了了。”
索额图脸严肃了下来问道:“各地突发天气骤变,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这……唯恐被有心之人会借此大做文章。”
曹玺
索额图面露疑色,手指在椅了护手上敲打着问道:“曹大人,天气骤变之事实属突然,你在江南一带,可留意三藩的动静?”
曹玺看了看周围后,大声唤道:“曹文,你带所有人下去,我和中堂大人有事情要谈。”
管家曹文急匆匆的出来,让那些下人都离开大堂,带所有下人丫鬟都离开大堂之后,曹文也离开大堂并顺手把大堂的大门关上。
曹玺等所有下人和丫鬟离开之后,便接着说道:“三藩的探了在两江潜伏多年,只是之前活动轨迹没那么明显,而这近几个月他们的活动开始变得频繁起来,居探了的回报,吴三桂手下的一位谋士前一段时间频繁的在两江这边活动,他试图联合散布在安徽,江苏,浙江三地的与朝廷作对的逆党,而结果如何还不得而知。”
索额图想了想后,继续问道:“一个多月前,鳌拜余孽不知道联合的是哪一部分的逆贼居然敢夜袭行宫,想对太皇太后下手,曹大人可有获到这一方面的情报?”
曹玺摇摇头说道:“下官没有截获到任何这一方面的情报,但却收到来自台湾以及福建那边的消息。”
索额图讶异道:“哦?台湾那边,郑经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曹玺面向索额图故意把声音压低:“没错,具可靠的情报,郑经手下一名谋士,陈永华十天前出现在苏州。”
索额图对陈永华这个人的名字很陌生,不解的问道:“陈永华?”
曹玺接着说道:“这个陈永华,是在福建一带活动的民间首领,他前些年打着反清复明的名头到处宣传,聚集了一大批愚民,朝廷也一直让福建总督及靖南王耿精忠对这些逆党进行打压,可这耿精忠阳奉阴违,嘴上应诺,其实根本什么作为也没有,还是任由这些人在福建一带肆意发展。”
索额图面露怒气道:“岂有此理,这耿精忠留着这些人想干嘛?难道他也和吴三桂一样意图谋反?”
曹玺回道:“世人皆知,这三藩都是一丘之貉。”
索额图在怒气中又带着担忧的说道:“原本三藩蠢蠢欲动
曹玺也面露担忧的说道:“中堂大人,现在各地的谣言四起,朝廷现在虽已经发皇榜告示,但在民间的不利谣言还是有蔓延之势,下官以为皇上撤藩还是不能操之过急。”
索额图叹了口气道:“眼下之势,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皇上也是左右为难呀!”
曹玺站了起来拱手对索额图说道:“中堂所说的,下官自然心中知道,可此事事关朝廷安危,还望中堂大人规劝皇上,撤藩须三思而行,谨慎而为之。”
索额图回道:“曹大人的担忧也不无道理,行吧,我会规劝皇上三思而行。”
曹玺拱手躬身对索额图谢道:“那就有劳中堂大人。”
而在一旁听着索额图和曹玺对话的毕冉结合之前所遭遇的事情,内心似乎对各地突发的极端天气产生的兴趣,便问道:“不知曹大人所说的京城、广东、云南各地的天气异象究竟是怎么样的异像?”
曹玺坐回自已的主位之后回毕冉道:“这事情原先只是民间议论,各种说法都有,消息从何而来也无法追查,有说南方下雪,有说京城夜里突然气温如同六月盛夏一般。原本我也是将信将疑,可是前天朝廷突然发皇榜告示,再加上各地探了的密报,我这才确定了民间说法的真实。”
毕冉听曹玺的回答后心里暗道:“南方下雪?京城气温升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虽然我历史不好,但也知道没有任何文献记载过康熙十一年年末会有这样的气候呀,这样的奇异现象应该是足以载入史册的呀?莫非这个事情是费琢那个家伙搞得?”接着又问道:“既然如此,方才下官也听到了曹大人和索中堂的对话,觉得这次事件会引出很多潜伏的威胁,如果情报准确,那么可以将很多逆党揪出。”
索额图听毕冉这么说马上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借这次事件让那些隐于民间的三藩势力,还有前明的余孽暴露出来,我们再顺藤摸瓜的将他们一网打尽?”
毕冉点点头回道:“没错,这些人躲在暗处,我们在明处。
曹玺听毕冉这么一番言论之后,看毕冉的眼神立马变了不少:“毕大人果然是人才,这一番言论让我茅塞顿开呀!”
索额图笑着说道:“曹大人,你看着毕冉确实是个人才吧!”吹嘘一般之后也转头问毕冉:“对此事,你有什么可行的计划?”
毕冉顿了顿之后回道:“眼下三藩是最大的问题,我对这一块的情报知之甚少,所以我需要大量的情报。不过现在我觉得,如果能借用三藩之手打击那些打着反清复明旗号的势力,或许我们根本不需要花费那么多功夫,坐山观虎斗就好了。”
索额图笑了笑看着毕冉道:“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呀!”
曹玺端起茶喝了口,不言苟笑的看着毕冉,凭借他多年做情报工作经验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年轻人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