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1 / 1)

钟九站在眼前,他的身高,与范烨风相差不大,只是并非范烨风那么强壮,而是显得修长,常年在药王谷生活,让他整张脸显得白皙而又莹润。

“呵呵,我能有什么事情,别这么敏感,呵呵……”秦挽依傻笑着,眉眼弯弯。

“本来还觉得你没事,但你这个模样,像是没事人的样子吗?”钟九微微挑眉,眼眸流转间,魅惑众生,“要不是我知道别院中就你一人,还当你在我的房间藏了什么男人呢。”

“男人,哼,我还藏了不止一个呢。”居然怀疑她,秦挽依冷哼一声,扭着头。

“生气了?”钟九淡雅一笑,声音低低沉沉的,像是从胸口发出的,拨弄着她的耳膜。

“笑话,我能生什么气,我有好多美男相伴,不寂寞,不无聊,不空虚,连生气的工夫都没有。”秦挽依歪着脖子,头转向一侧,没有看钟九。

衣袂微微拂动,眨眼间,秦挽依感觉有什么靠近,等她的余光瞥到的时候,但见一股清香笼罩着她的周身,下一刻,她已经落在钟九的怀中。

“有时候你大度宽容的可以原谅伤害你的人,有时候你又斤斤计较即便是鸡毛蒜皮之事都绝不放过。”钟九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轻抚着她的发丝,哑然失笑。

“知道就好,没听过女人难养吗?”秦挽依争辩道,感觉着他的掌心落在她的头顶,他这是摸上瘾了吗,“我不是家宠。”

“我知道。”钟九好脾气地应道。

“再摸我就变笨了。”秦挽依口头上虽然有些排斥钟九摸她的头,但并没有抗拒,反而渐渐适应了,钟九掌心落在她的发顶,缓缓向下,指尖微微分开,从上到下梳理着她的发丝,这种感觉很微妙。

“变笨了,我养你,你就不会再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钟九呢喃道。

秦挽依身体一僵,钟九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这么好脾气,有点不像平常的他。

“我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离开我的视线,你所做的,都是危险的事情。”钟九说得斩钉截铁,仿佛他才是主宰一样,居然那么霸道无理和强词夺理。

“切,我做的都是英明伟岸的事情,你才对我关注有加,否则,我又笨又丑的话,到时候你就嫌弃我了。”秦挽依不假思索地道,说完之后,觉得怎么好像在打情骂俏呢。

“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呢,真要嫌弃了,你会善罢甘休吗,不在我身上动点什么都觉得对不起自己吧?”钟九轻轻一叹,带着一抹深深地无奈之色,紧了紧怀抱,仿佛怕秦挽依乍然消失一样。

“对我倒是很了解嘛!”秦挽依靠在钟九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虽然两人贴的如此近,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岂是轻而易举能够解决的,两人的身份不说,还有一个庄家,庄家当年下的赌注该有多大,成则赢,败则输,那是堵上一切的赌注,如今看看,庄家还是赢了,秦挽依不去想往后的事情,只静静享受这宁谧的一刻,“你说我要是变笨了,是不是得变美才行?”

钟九指尖抚着秦挽依脸上的伤疤,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心疼之色:“这道伤疤,是我间接造成的,当时一定很痛吧。”

秦挽依只是想探探钟九的口吻,没想到钟九突然来了那么一句,那是她曾经想要的解释,在知道钟九的身份前一直想要的解释,可如今一切明了,即便不需要解释,她也已经明白一切前因。

想起那晚火海看到的一切,应该是很窒息,很孤独,很绝望,像是感同身受,说不痛苦,那是假的,但痛的绝对不是现在的她。

秦挽依愣愣出神的时候,钟九微微抬起她的下巴,在她拇指大小的伤疤上边,轻轻落下一吻。

这一次,他吻得那么小心翼翼,不像之前那么霸道强势,却让她的心,隐隐生疼,他是内疚的。

“有什么痛的,这么一点,又不是细皮嫩肉,通过植皮术,不是还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吗?”秦挽依呵呵笑道,安慰了一句。

“以前?”钟九已然记不清秦挽依以前的模样,当时不过惊鸿一瞥,并没有留下太多印象,这么算起来,药王谷是他们初见的地方,至少两人相隔多年再度相见的时候,秦挽依已经是这副样子了,“我倒是宁愿你现在这副丑丑的样子。”

“怎么,我很丑吗?”哪个女人听到这话能高兴的起来,秦挽依也没有例外,更何况这话还是从钟九的口里说出来的,那就是刺激。

看到秦挽依张牙舞爪的样子,钟九唇畔绽放着初春暖日般的笑容。

“嗯,是很丑。”钟九一本正经地道,丝毫没有哄劝的意思,连睁眼说瞎话都不会,这也太打击人了吧。

“你怎么能这样呢,没听说过善意的谎言吗?”秦挽依吼道,哪怕她真的丑,有风度的男人应该至少会哄骗哄骗她,装作若无其事,钟九就是这样的人,现在好了,连伪装都省了。

“你瞪大眼睛的时候,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一样,嘴巴还不忘咬牙切齿,真的很丑,我想善意,都被你吓的善意不起来,还能编造谎言吗?”钟九无辜地道。

“你……”还当他说伤疤呢,哪知说她生气的时候狰狞。

“别再想着恢复以前的容貌了,你说的植皮术,是靠痛苦的代价来换取的,不过是自伤而已,你的脸,是被别人看的,没有必要为了取悦任何人而痛在己身。”钟九重新将秦挽依揽在怀中,如今都这么多人围着她转,往后还怎么收拾,一旦恢复容貌,势必要重新卷入皇宫这场阴谋中。

秦挽依蹭了蹭钟九的胸膛,像只慵懒的家猫一样,若能以一时的痛苦换来哪怕一瞬的安然也好。

“在这里是不是觉得很闷?”秦挽依半响没有说话,钟九问道。

“当然了,你们一个一个不知去向,就我一个人在这里,等着你们未知的消息,都快成深闺怨妇了。”秦挽依闷着声音叫嚣着,若能恢复容貌,她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帮助他们,而非躲在一隅之地,等着他们的消息。

“怨妇?”钟九闻言,轻笑一声。

秦挽依听得笑声,这才意识到什么,她干嘛急着想要成为钟九的女人呢,这话都说得出来。

“口误口误。”虽然解释有些牵强,但秦挽依还是好面子地解释了一句。

钟九淡然一笑,继而收敛笑容,云淡风轻地道:“这几日,我会进宫一趟。”

还以为钟九会抓着她的把柄不放,哪知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秦挽依一听,这才明白过来他这是在解释他的去向,让她知道他们的行动。

“可是……”秦挽依已然知道钟九的一切,当年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远离京都,保全性命,如今回到京都不说,还要进宫,皇上应该不待见钟九吧,若非皇上下诏召回,钟九应该不能回到京都才对,如今贸然进宫,皇上不会再次对他下达杀意吗,秦挽依有很多事情想要问出口,可话到嘴边,变了味,“没有危险吗?”

“你担心我?”钟九不答反问。

“说正事呢。”秦挽依不知道钟九怎么回事,平时看着挺冷静自若的一个人,怎么最近像个风流公子一样,肯定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白书辙和钟流朔带坏了,果然学坏容易学好难。

钟九收敛了笑容,缓缓放开秦挽依,拉着她的手,一边往房间走去,一边道:“放心,这次是借着皇祖母寿宴回来,父皇也不会明目张胆地做出什么令皇祖母为难的举动。”

太皇太后曾经也算救过他,对于钟九而言,太皇太后和庄老夫人是平等的存在,钟九对庄老夫人尚且恭敬尊重,没道理对太皇太后不闻不问。

秦挽依混混沌沌之间,等快要推开门的时候,一个凛然,反应过来,马上喊道:“什么声音?”

钟九神色一凛,微微感识,只有晚风拂过:“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我明明听到什么了,不行,我要去看看。”说着,秦挽依要远离钟九的房间,见钟九还杵在门口,她又跑了回来,嘴里念叨,“不行,还是你陪我去吧。”

秦挽依直接将钟九拖下楼梯,钟九也没有拒绝,任由秦挽依瞎闹,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站在别院,秦挽依东张西望,寻思着怎么搪塞过去。

钟九也没有催促,就这么让秦挽依牵来拉去,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飞。

忽然之间,只听得水中轻轻响动,秦挽依立刻道:“我道是什么,原来是鱼吐泡的声音。”

“鱼吐泡的声音,你都能听得出来?”钟九明知秦挽依心里有鬼,还是调侃了一句,以他的耳力,都未必能听到,更何况没有一点警觉的她。

“这是你不懂的世界。”秦挽依一本正经地道,拉着钟九在池塘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继而马上躺在钟九的双腿上,以防他站起,继而探听道,“你之前不是一直隐藏在暗中吗,这次为何要出面?难道是钟济潮的事情有了新的进展?”

早上钟流朔问钟九是否要采取什么行动的时候,钟九并没有回答,不知道在考虑,还是避讳有她在,如今才半天不见,他就打算进宫贺寿,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该会轻举妄动的。

“虽然皇后和太子已经被禁足,但今日父皇依旧没有上早朝,大家明白他想把这事拖到皇祖母寿宴之后。”钟九理了理秦挽依的发丝,还是继续纵容着她,不去忖度她心中的小心思,“不过,朝中那帮非******的老臣,肯定不会就此放过这个打击太子的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一次,很有可能让太子万劫不复。”

太子之位,是登上帝座的必经之路,本来就有人觊觎。

“那宫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秦挽依只是随口问道,本来也不想过多地关注这些,也没有期望钟九能够有问必答,但今日的钟九,特别的异常,好像没有任何隐瞒,更准确的说,从今早开始,就像洋葱一样,一瓣一瓣撕下,一次一次露出秘密。

“宫中想必没有什么比流言传得更快了,太子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不少官员人人自危,唯恐太子之位一旦不保,那么他们必定受到牵累,现在保太子的人有,摇摆不定的人也有,投奔钟定奚的人也有,不约而同地在养心殿外跪求父皇彻查此事的人也不少。”钟九俯视着她的双眼,深邃的眼眸,带着一丝空,“后边这些人,想必是受了贵妃的意思,如今父皇想要坐视不管都难了。”

钟九一早就料到会有这种可能,这难道就是钟济潮撺掇的?

除了钟济潮,还有谁会逼着皇上处理这事?

如此看来,钟济潮的确回来了,而且已经将一切事情告知贵妃,贵妃和黄统领已然出手了。

这次钟麒煜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钟九若是进宫,钟流朔必定也会进宫,皇上的几个儿子中,真正有点能耐的,也只有钟济潮、钟九和钟流朔,钟麒煜过于计较任性,钟定奚又沉迷女色,然而皇上却选择这两人留在京都,将其他人驱赶到偏远的封地。

只要钟九进宫,凭着他的能耐,必定能够影响朝局,只是他会有什么样的打算呢,是帮助太子,还是钟定奚,或者帮助自己。

钟麒煜若是完了,那么一直坐着太子妃美梦的秦静姝肯定毁了,这辈子还能母仪天下吗,到时候一定恨死她了,秦挽依心底叹了一口气。

钟九知道她心底在担心什么,拢了拢她的衣襟,握紧她的手。

“最坏不过失去太子之位,父皇对他还有期望,不会取他性命,只要父皇还在皇位,那么他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钟九说的自然是钟麒煜,他虽然说得平静,但秦挽依相信他,毕竟他是从太子沦为废太子过来的,而且还是在皇上的杀意下过来的,比起钟九,钟麒煜已经幸运许多。

不过,她不相信钟麒煜,依着钟麒煜的性子,若是一败涂地,那么绝对不会像钟九那样凭借自己的能力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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