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纯真,是他杀,有些单纯,是自杀。那些臆测的美好,随着时间的推移,要么物是人非,要么都特么的死了。
所以‘青春悸动’的保质期通常在踏入社会后,便已经趋于临界点。再相逢,还想回到过去,寻觅那份纯真……
要么是对现状不满,要么仅仅是玩玩。如果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夹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企图’了。
冯俊烨称得上柳青烟为数不多的‘回忆’。于一个女人而言,这样的回忆通常都会伴随很久。但也仅仅是‘伴随’!
特别是洗尽铅华的姑娘,再面对这么一段回忆时,总会很客观的对看待人或事。
青春期就不曾有过的冲动,到了这个时候更不会选择放纵。
所以,当肖战得知冯俊烨刻意接近柳青烟时,显得极为坦然。这种坦然倒不是说,两人间的感情有多么的牢固。而是柳青烟自身的经历及性格,便已经否定了冯俊烨的大多臆测。
邢鲲的这一手,乍一看玩得什么‘溜’。从一段‘回忆’着手,消费着‘青春’最后的价值。然而,他低估了女人的智商。这也许是肖战,极为坦然的原因之一吧。
当坦克提出要为自家班长出头的时候,远在事发现场的肖大官人,却笑着摇头道:“有一种默契叫心照不宣。在这件事上,柳青烟处理的会比你我更加得体。我们的重心,还是在晚上‘医善门’的聚会。”
挂上电话的肖战,迎上的却是林山那老谋深算的笑容。颇为‘诡异’的眼神盯得肖大官人毛骨悚然。
肖战不喜欢这样被一个老男人盯着。特别是林山这种你琢磨不透的老男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冯俊烨真要对柳青烟动手,你在恰当的时候来个英雄救美。届时药物发作的情况下,纯阳体和纯阴体自然‘水到渠成’的结合?”
听到林山这话的肖战,朝其露出了‘鄙夷’的目光。竖起中指的肖大官人,直接回答道:“你是不是狗血的都市看多了?还水到渠成?纯阴体的柳青烟,对于药物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度。说句不好听的话,一碗药水她只要闻上一闻,便能分辨出里面的大致种类。”
“关公面前耍大刀啊?你要知道她柳青烟可曾是杀手联盟‘a级别’成员。难道她不知道什么叫‘无事献殷勤’?她这几天来,一直吊着冯俊烨是因为她不确定我现在的情况。更不清楚冯俊烨的意图。”
当肖战说完这番话后,深以为然的林山重重点了点道:“你就这么自信?她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你?”
“动心起念,则意起缘生……如果这件事的女主角换成单姨,你自信吗?”
“一样吗?”
“不一样吗?”
说完这话的肖大官人,若有所思的又补充了一句:“有些人,一个恍惚,就好像等了很多年似得。”
当林山听完肖战这话后,摇着头转过身道:“忘了录音了!不知道小芳听到这话,会不会一剑抹了你这个负心汉!”
“如果是婉儿我相信她做得出,但若是小芳她一定不会!”
“嗯?她会怎么做?”
“她会选择跟我做‘姐妹’。”当肖战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种结果时,先是一愣的林山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
望着眼前西装革履的冯俊烨,保持着礼节笑容的柳青烟,打心底感到‘抵触’。虽然眼前这个男人,单从外表、言行举止来讲,亦要比肖战完美的太多太多,可落在柳青烟眼中,陌生、抵触,甚至夹杂着丝丝的鄙夷。
他知道对方突然接触自己,绝不是像表面上表现的那般简单。于一个女人而言,与一个动机不纯的男人相处,哪怕这个男人再优秀,也会保有几分戒心。
搅拌着杯中的卡布奇诺,没有一丝要喝下去**的柳青烟,不禁想到了肖战在陪她去咖啡厅时,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这跟猫尿有什么区别?”
那时候的她,不知是真傻还是本能的智商拉低。竟脱口反问道:“你喝过猫尿?”
回想着当时肖战那尴尬的表情,哪怕现在想起,柳青烟都会忍俊不住的露出笑容。
前脚肖战消失不见,后脚冯俊烨便‘无事献殷勤’。从他的第一个电话起,柳青烟就知晓对方的‘意图’。
望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男人,想着他婚礼时连为自己亲生父母‘撑腰’的勇气都没有的场景,不觉之中柳青烟内心深处燃起了一丝的鄙夷。
脑海里回忆着肖战那不止一次挂在嘴边的话语:小人物也该有尊严,男人没钱、没女人、没地位,没了什么都不重要,但若是没了尊严,连路边的野狗都不愿多看你一眼。
有些感悟是天生的,有些是耳濡目染的,有些是恍然大悟后的后知后觉。但对于有些人来讲,这辈子都不会有的。
于冯俊烨而言一语成谶。
“青烟,我看你一直搅拌怎么不喝啊?这家的卡布奇诺是整个沪市……”又在卖弄自己的学识。冯俊烨总能从一个话题里,筛选出自己最熟悉、最敏感的词汇,加以加工变成炫耀自己的资本。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男人总能有意无意的吸引着小姑娘。也仅仅是能吸引着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含笑点了点头的柳青烟,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杯,待到她嘴唇沾染在杯壁之际,眉头突然紧皱了几分。
三岁便开始与各类中药打交道,七岁时便已经铭记于心。十二岁时,便在师傅的陪同下,尝试各类药物。对于柳青烟来讲,寻常‘混合型’药剂她只要尝上一点,便能分辨出大概品种。
身体越发冰冷的她,已经大致判断出了咖啡内到底加了什么作用的药物。直至这个时候,她总算明白眼前这个男人频繁接触自己的原因了。
刺耳的电话铃声,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顺势放下杯中加了‘料’的咖啡,掏出手机的柳青烟瞥了一眼号码,随即快速接通。
“我想你现在这个时候,需要一个契机放下手中那加了料的咖啡。别扭头,自然一点。咖啡厅里监视你的最少有两拨人。”
电话内,肖战那熟悉而又略显陌生的声音,着实让柳青烟精神一振。她知道对方在时刻关注着自己,更清楚他这一番话的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
应对此事经验十足的柳青烟,一副不耐烦样子的回答道:“工程款没有我师傅的签字,我是不会放的。”
“生活不易,全靠演技!小青烟,你现在在情绪应该表现的更激进点,然后愤然离场。其他的事,我的人会处理。”
待到肖战隔着电话说完这话,瞬即站起身的柳青烟,脸色变得冷冽的回答道:“哪怕你是我师叔也不行。我说了,不见我师傅的签字,你不可能拿到货款。谈到货款,邹师叔我手里还有一份账目想和你当面盘算了一下。不知道是您粗心大意了,还是我算错了。”
说完这话的柳青烟,举着电话沉默了些许,随即回答道:“我马上回去。”
挂上电话,余怒还浮现在柳青烟那精致的脸颊上。此时一脸‘懵逼’的冯俊烨,看了看突然发飙的柳青烟,又瞟了一眼那杯差点就被她喝下去的咖啡。
“不好意思,我得回去一趟。”
“啊?有事啊?再大的事,喝了咖啡再走吗。那个……”不等冯俊烨说完,背起挎包的柳青烟已经走出了咖啡台。
客套的寒暄两句的柳青烟,直接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咖啡厅。留下一脸呆木若鸡的冯俊烨,愣在了那里。
‘嘟嘟’的电话铃声,让冯俊烨的内心更加恐慌。犹豫数分后,他才不情不愿的接通了电话。
一改刚才的风度翩翩,一脸‘谄媚’的他,隔着电话就是一副奴才样。
“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她突然接了一个电话就功亏一篑了!没有,没有,她绝对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药是你的人下的,她还没来得及喝呢?好,你现在在哪?我马上上去。”
挂上电话的冯俊烨,结完账后快速的朝着自己所订的房间走去。他也潜心的希望,所有的事情到今天戛然而止。其实在做这些时,他心里比谁都怵怕。特别是柳青烟背后的男人。
可相较于怵怕,暗箱操控着自己的这帮人更让冯俊烨难以‘抗拒’。如果不按照他们的意思来,不但这些年的‘隐忍’都将傅水东流,就连小命都保不住啊。
‘噔噔……’敲响了房门,里面并没人回应。深咽一口吐沫的冯俊烨,小心翼翼的掏出了房卡刷开了房门。
探进身子的他,在紧关上房门的一刹那,喊叫着自己‘上线’的别名。待到他走到标房里面时,发现自己的‘上线’已经昏厥在了那里。
而一名身高八尺有余的汉子,咧开大嘴正在朝他微笑。
“你……唔唔……”
跟这个大汉相比,身子‘瘦弱’的跟小鸡子似得冯俊烨,仅仅一个照面便被对方制服。双手被捆绑着,整张嘴被胶带站住,瞪大双眼的冯俊烨夹杂着恐慌之色的望着这个男人。
望着对方从包里抽出了一根针管,眼睁睁的看着他不断朝着一瓶药罐内往里吸着什么,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药液的冯俊烨,疯狂的挣扎起来。
‘唔唔……’
“放心,这不是毒药!今天你往柳青烟咖啡杯里加了什么,这就是什么。哦对了,你身边昏厥的这头畜生,身份可了不得。怎么说人家也是正儿八经的隐忍,虽然才勉强挂上‘四等’,但人家也算是个人物吗。”
说这话时,大汉通过静脉注射把针管里的药剂注射到冯俊烨的身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