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他开始冷静下来。刚刚,应该是自己求之过急,莫非生气了嘛?
“对、对不起,我太心急,”江成焕怯怯地解释道,“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呢!”
“没有别的意思那是什么意思?”马凯丽继续咆哮,“你折腾得我喘不过气来。”
是的,马凯丽的确是生气了,她觉着眼前这个男人太嗲了,跟个女人似的,怎么这么胆小怕事,是故意气他的。她再傻,也不至于连这应变能力都没有的,那岂不是傻冒一个嘛!
的确,马尚魁正如江成焕猜测的那样,没有那么好心,他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了解事情经过,绝不是为了如他所说“弘扬正气,表彰先进。”的确是打探虚实来了。他让夏可欣前去,考虑长远,进退维谷。
弘扬正气,表彰先进。咦,这话听起来的确悦耳,也象是那么一回事情。但江成焕心如明镜,这个好,并非真是好呢,依他对马尚魁的了解,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他不知道马凯丽是不是同他一样想到了这一层面上的意思,心下不觉焦急起来,觉着,怎么着也是必须叮咛几句以防万一。
马凯丽的确应对自如,她说了几个关键几,一是在半夜,在她家客厅窗户前面高耸的绿化水杉树梢上看到一个黑影在朝她家里张望,鬼头鬼脑其次,是那个黑影身上发着绿色的光芒,远远看望过去,犹如两束诡异磷光再次,是那个黑影一个健步蹭地一下跃过,稳稳地站立在她家窗户上。
危言耸听,简直是危言耸听,这哪是什么人啊,简直是不同寻常的飞人嘛,啊,不,甚至,飞人都做不到,是超人,还不,是幽灵。夏可欣当然是听傻呆了,只顾着双手抱着头颅,下蹲在那儿,瑟瑟发抖。这哪像是在了解情况,反倒是像被恫吓了一下,手足无措。
当马尚魁听了夏可欣的汇报,同样觉得不可思议,他赶忙叫来马凯丽,然后关严实了办公室的门,一本正经地听着马凯丽的介绍。之后,他同样瞪大了那双惊恐的眼睛盯着眼前美丽的女人,所不同的是,他听过之后,并非同夏可欣那样吓得蹲在地上抱头发抖,而从自己的老板椅子上蹭地一下站立起来,然后,绕到马凯丽身后哈哈大笑起来。此举招惹得马凯丽转过身去用莫明其妙的眼神盯着身后的男人,然后跟着站了起来,用无辜的语气问道,怎么了,你笑什么?
显然,马尚魁根本不相信她说的一切。
面对这个男人,她却表现出少有的镇静,见状,她干脆什么不说,用女人那特有的眼神盯着这个男人。显然,她是在发挥惜别上的优势,她才不相信,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能够架得住她这样的目光。她用这种目光不止一次震慑了别的男人,不得不承认,男人是无法正视一个貌美年轻的女人那慑人魂魄的目光,女人的目光是激荡男人雄性激素勃发最好的催化剂,她十分自信,深信这一次同样可以做的。
然而,令人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眼前这个男人非但没有被逼退,恰恰相反,他转身望了一眼身后的门,然后迅速跨前一步,伸出一双钳子一般的手猝不及防地一把揪住她的手臂,并用一双如恶狼一般的眼神威逼过来。马凯丽顿觉有一股男人特有的气味扑鼻而来,是那种香烟气味夹杂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她顿觉眼前一阵眩晕,有那么迷糊来。
这是成熟女人在遭遇异性尤其是那种令人动心异性冲撞时一种本能的身心反应,马凯丽同样没有摆脱女性这种怪圈,惯性沉沦下去。她的身心就在这种怪圈中转啊,转啊,激荡、挣扎、沉迷,可就在她觉着自己如同坠入无底深渊很快就要泯灭的那一刹那,一个似乎从她小腹下蹭地一下蹦出来的心弦将她从沉醉纷乱的思绪中弹了回来。
她顿时睁开并瞪大那双迷人的眼睛,一阵警觉。
“你想干吗?耍流氓嘛!”
呵呵,看你在说什么啊,男女间,哪来流氓,哪有什么流氓啊,只有交流互通有无呢,何况,我们是来谈工作的,是在谈英雄救美呢,是要弘扬正气,表彰先进,同时,也是慰问呢!
慰问?哼,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大套,谁听得懂啊!马凯丽这么想着,同时捋了捋被马尚魁揪乱了的衣袖,重新坐下。
“我觉着神乎其神,我刚刚如同在听玄幻呢,”马尚魁朝自己的椅子走了过去,“不,玄幻都没有你说的精彩。”
“你是不信喽,我也没打算让你相信,是你要问,是你在好奇呢,不论你是问,还是不问,事实只有一个,并且,我只认他一个,因为,是他救了我们、”
“我没有不信,不仅相信,而且深信不疑,”马尚魁说着,又转回来朝马凯丽走了过来,“我必须表彰他的英雄事迹,并且,要向上面推荐。眼下,我只是好奇情节,惊心动魄,弘扬出去,一定感天动地。”
“没有那么神乎,否则,他怎么受伤了呢?我丈夫不是也受伤了嘛!”
马凯丽悠悠地说着。
“那么,那个来无影,去无踪,飞檐走壁身手不凡的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又藏身在哪儿,”马尚魁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问马凯丽,“这个嘛,真是令人好奇。”
“这个,我也不知道,若是你们不信,没有关系,他因此造成的所有损失,皆由我自家承担。”
“不,你放心,组织上不是这么不讲情义不讲道理的,并且,毫无疑问,他的行为,不能理解是义举,而是在履行职责,因此,我们必须按照规定表彰,同时,对你们表示慰问,对我们在履行职责不到位之处,敬请谅解。”
“你不会不知道江成焕有特异功能吧,否则,依那个人的身手,别说是他了,即使是我们几个加起来,一并对付,也不是那个人的对手啊,正因为身手不凡,才在搏斗中受了轻伤,否则,早就一命鸣呼。”
“啊,特异功能?”马尚魁一脸惊讶,似乎真是不知道,神情一下子进入一种梦幻一般的情境中似的,然后,沉默下去。显然,马尚魁在思考这个问题,并且,在一定程度上相信这种说法,同时,显然被搅和其中不能自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