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都看着小萌萌。
小萌萌就将那天躲在屋子里看见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们。
晓元哥哥才不是不喜欢小小姐姐,他是因为命不久矣,才故意这么说,好让她死心的。
等他说完那话后,可难受可难受啦~
小萌萌虽然不懂得情情爱爱的,可她小嘴皮子利索,平时又有龙哥哥在她脑袋里嘀咕,将殷晓元那凄惨狼狈的模样说得可惨了,还蜷缩着小身子模仿着。
这一下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越家的男人们“这么说来,这殷小公子还真是有情有义之人。”
“如果他的病真能治好,殷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瞧我女儿要脾气没脾气,长得也一般,跟那殷家勉强门当户对。没有更好的了。”
越家的女人们“哎,小家伙,你这么说,可真是白费了那小公子的一片苦心。”
“还是别去了,这殷老板总是说我们是泥腿子,到时候没有婆婆磋磨,还有这个掌权哥哥呢。”
“我这孙女可真可怜,怎么就喜欢上这样的人呢?听说他那天猜对了郭老秀才出的字谜,也算是有才学的孩子。”
越小小安静地跪在厅屋里,耳边萦绕着议论声,听了好一会儿,终究是没忍住,大喊了一声“我不会嫁给他的!”
在场皆是一静。
“他快死啦,我干嘛要去喜欢一个快死的人啊?我的婚事,还是交给爷,奶,爹,娘做主,找个门当户对的,余生都对我不错的人就好了!”
越小小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抬起头来已经是泪流满面。
做完这一切,她再也忍不住,站起来擦着眼泪,飞奔而出。
“哎这孩子……”
越小小的母亲得到了男人的眼神,赶紧追了出去。
奶奶对二儿子感叹了一句“想当年她母亲也是这么个性情中人,不敢怎么会低嫁给你?”
这婚事就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总归要问过孩子的。只有那些为了钱,或者别的什么考量的,才会完全不顾孩子的意见。
村正一家其乐融融,相当和睦,又那么开明,哪里会不问过孩子的意见呢?
一来是担心殷家会对越小小不好,二来又是担心越小小少不经事,被别人骗财骗色。
如果真是那样,他村正的老脸往哪儿搁?
“小家伙,你一直跟他们一起玩吗?你可否来说说,那殷家小公子到底得了什么病,到底能不能被治好啊?”
小萌萌嘟嘴,摇头,难过地说出了龙哥哥的原话“神仙来了都没得治了……”
她的话说的直接。
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恕我直言,感情这事不能勉强。”
白牡丹本来不想置喙别人的家务事,终究是没忍住,将小萌萌抱在怀中,说,“这俩孩子都是好的,不如由着他们去吧。人生在世,总要纵情纵性几回,才不会留下遗憾。若是年过半百或濒死之时,能有一段美好的记忆,才不枉此生。”
……
这么多假银票在城里流通,县令能一无所知?
林裳最初还当这县令是好的,直接问他查各商贾的地契,差点就暴露了目的。
但他的小王爷身份,城里很多人都知道,只要他出现在大众面前,无一不是恭维和提防。
更别提这县令跟殷程雪一丘之貉,一起从中牟利。
后来林裳变聪明了,谎称自己开造纸作坊就是想趁着科举改制干一票大的,县令这才相信了他。
周边村子土地拥有者,各庄子的用处,人口,进出城门的大批量货物,还有记录仓库货物的账目……
这些东西可都在县令手中,而在获得县令信任后,这些东西终于能全部看到。
通过地契,林裳果然发现了殷程雪身边的长随竟拥有一个寨子。
那秋风寨在两座山的中间,一般嵌在山谷里,一半塔楼高高突出,就像个山里长出来的大竹笋。
光从地契上看,可看不出来是做什么生意的。
林裳怕打草惊蛇,并没有追问县令,决定自己亲自去那儿看看。
他带上阿山,两个人趁夜上山。
山寨守卫森严,点着篝火,竟是日夜坚守。
门口有木栅栏,简直就像一个军营似的。
那些彪形大汉在木栅栏前坐着,时不时站起来徘徊一圈。他们看起来是农夫,却有一身腱子肉,胳膊比人脖颈都粗。
这样的大汉说不定能将小萌萌一拳打死。
直接闯进去显然行不通。
他带着阿山一起潜伏在山寨外的野树林里。
秋天到了,果树都熟了,山林中有不少野猴子,还有很多小动物喜欢夜间出没。
他们两个茹毛饮血地跟猴子抢了好几天果子,担心烤兔子的炊烟会被他们看见,硬生生地啃了好几天干粮。
幸亏粮食充足,不然光吃果子,现在非得腹泻不可。
终于,他们等到了殷程雪。
那日下午。
殷程雪骑着高头大马,行色匆匆地在岗哨前停下。
那些守卫都认得他,对他恭敬行礼,将拦马的木栅栏挪到旁边。
殷程雪没有下马,策马而入,来到塔楼门口。从塔楼里出来好多人,都像在欢迎他似的,给他打开门,欢迎他进去。
片刻之后,殷程雪策马而出,马后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这老头身形佝偻,瑟瑟发抖,手上还拴着绳子。
这一看,分明是被人绑架的。
林裳“难不成是给殷晓元治病的郎中?”
阿山“少爷英明!只能是这么解释了。”
林裳“竟没用假银票糊弄人家?”
阿山“说不定就是糊弄不过去,被识破,只好出此下策。”
林裳“可这要是绑起来的,怎么能尽心治病呢?”
阿山“少爷,我看这个山寨可太像山匪窝了。那些汉子没拿武器,胳膊这么粗,随手抡起个柴火都能当斧头使。八成是他们将这郎中的家人一起绑着,要是他没能医好,就把他家人给咔了!”他说着做了个手势。
殷程雪策马跑远了,营寨门口的守卫又一轮换岗。
等日落时分,收泔水的进了塔寨,来到门口时寒暄了两句,然后顺利放行。
“山脚下有个小村子,这些人应该是村民,不算太熟络,只是有几面之缘。我有个主意。”林裳指向山脚下正要推上来的柴车,“我经常抛头露面,这些人可能会见过我的画像。但你不同,你混进柴车里去,替我拿出一块银票的雕版模子来。”
“啊?”阿山张大嘴巴,语气里满是抗拒,“少爷,我不能成事啊。我要是真有那本事,早就去从戎了,干嘛来当您的长随……”
林裳回头瞪了他一眼。
阿山怂了“小的要是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了。”
林裳“我会照顾你一家老人,外加那两只小黄狗。”
阿山“那我怎么出来?”
林裳“这几日农忙还没过,一定有农民上来收粪水。我观察过时间,正好是清晨出来。”
阿山给他跪了“少爷,我跟随您这么多年,您就这么待我……”
林裳踹他“本少养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真正使唤上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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