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胤听到她没有威胁力的警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意,像空谷的幽兰从他嘴边绽放,白长歌看的有些迷离,暗道,他生的可真好看。
但她还是有理智的,又岂会被男色所惑,“你为何发笑?”她带着怒意问道。
难道她用最严肃的神情说出来的说,在他眼里就像是开玩笑?这个认知让白长歌极其地不舒服。
“你可知道我这双手上沾染过多少人的鲜血?”他不答,反问。“还有,你可知道,我第一次杀人是在几岁?”
白长歌微眯着眼睛默不作声。
“你连人都没杀过,还说你什么事都做的出来?难道不可笑吗?”他笑的更加狂妄。
白长歌冷哼一声,道:“你以为让一个人死就是让他最痛苦吗?
不是的,死了只会让活着的人痛苦,最解恨的是让她生不如死,想解脱都解脱不了。
是让她的希冀一点点落空,求而不得。是让她在意的东西,一件一件在她面前毁掉,让她在意的人,一个一个背离她而去。
这样,她每天都会生活在仇恨里,但是又报不了仇……”她说的不就是上一世的她吗?只是这一世,她要做那个掌控全局的人。
厉胤看着她因为愤恨而微红的脸颊,嘴角的笑意凝结,他仿佛对眼前的人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这样的她如果知道他弟弟的情况,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不知道,他要做的就是一步步把计划进行下去,达成他的目的。
“我今日就是过来陪你的,雷声太大,你睡不踏实。”他的声音恢复了缓和。
白长歌眼底结着冰,淡漠地说道:“不需……”要。
他的手指伸到白长歌脖子里轻轻一点,她被点了穴位,便发不出来声音了。
“好好睡吧,以后你要适应。只有我可以让你依赖,其他人都不重要。”包括你的弟弟。
他霸道地将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就像是一个大哥哥保护着小妹妹。
雨一直下到中午才渐渐停了,树上半黄的叶子都落了下来,整个院子都显得更加冷清了。
白长歌一觉睡到了下午,雨太大,也不用去给老夫人请安,秋月也没叫她,这段时间为了少爷她太累了。可以说,这是她重生之后,睡得最长时间的一次了,精神都饱满了许多。
若不是枕边留下的淡淡木兰香,她肯定把昨晚的一切都当成梦了,也不会深究,他为何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他每次来,白府里的其他人竟都没有发觉的。
“小姐,你醒了,我去给你打水。”秋月从外屋进来,撩开布帘就看到自家小姐正睁着眼睛。
白长歌听到声音回神,将身上的被子缩紧了一分,“秋月,我给你的那个玉佩,还在吗?”
秋月先是一愣,随即想起来白长歌说的是什么,“小姐,玉佩被奴婢收起来了,你若是要,我这就去拿。”
“不用了,去打水吧!”这个傻秋月,玉佩早就不见了,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