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弟们的问话一句接着一句,宋柏杨有一瞬间好像回到了武馆的练功场,曾经师兄弟就是这样在练功场上好不热闹。
秦海招呼着大家坐下,老板也隐约听出来是多年不归的人回来了,拍着胸口说今天保证让大家吃好喝好,火锅的热气弥腾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开怀大笑。
宫虹和洪老三分坐在宋柏杨的左右,缠着问他这些年的遭遇,等把事情从头到尾听完了,宫虹托着下巴说道:“师兄,你太牛掰了,世家的小姐,女强人老总,艳福不浅哪。”
“老姑,说什么呢,那圣家的四小姐你是没看到,根本走火入魔,破坏师伯的伤口,拿走他身上唯一的物件赏功钱,处处阻止师伯寻找身世,她当师伯是什么,笼子里的鸟吗?”
秦海一番愤然之语,惊得宫虹不敢乱说话,洪老三感慨道:“她裹挟了师兄二十多年!”
还是经历过生离死别的洪老三看得透,那爱到疯魔不是爱,不过,对于路颜媚,洪老三也是感触良多:“大师兄,这个女人才是真心爱你的。”
“我知道,可惜有缘无份。”宋柏杨惋惜地笑着,端起酒杯和洪老三碰了一下:“我这次回来,国内的变化翻天覆地,我需要花费些时间适应。”
别的不说,国内的无现金交易与小岛大不相同,宋柏杨还是留了一些家底的,出售股权,那些钱打在他个人的账户上,下午他和秦海一起去查了一下,还能提出来。
为免夜长梦多,秦海建议他一股脑地转到国内卡上,以免圣明玉做手脚,给圣家打了二十三年的工,这些不就是工钱?
此时,江北的夜色怡人,晚上凉风习习,宋柏杨和昔时的兄弟们推杯碰盏,好不开心,直到宫虹大喇喇地问道:“大师兄,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酒桌上的喧闹嘎然而止,大家都望着宋柏杨,他迟疑了一下,说道:“我现在刚回来,一切都是原点,将来作何打算,还没有想好。”
“大师兄,不如你入股我们武馆吧,你了解我,我哪有经营的天赋,带个徒弟还行,搞经营做推广,那不是为难我嘛。”宫虹手一扬,点着自已的这些同门,嫌弃道:“你再看看他们,哪一个头脑发达了?有点小聪明,又登不上大雅之堂。”
额的个祖宗唉!
秦海哭笑不得地望着宫虹,这位老姑是啥话都敢说,寥寥几句话打了多少人的脸,一想到她是自已父亲的亲妹妹,他只能埋头不说话,吃就是了。
赵凝雪和宫虹的接触不太多,也是当场楞在这里,平时还嫌弃叶小秋说话嘴巴不把门,今天见识到宫虹的功力,叶小秋算是低段位。
一众大老爷们望着师妹,个个有苦难言,大男人不会和一个女人过不去,但她这张嘴呀,杀人不见血,还捅在最疼的地方!
“你们看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就是实话吗?”宫虹大喇喇地说道:“大师兄,你在大公司呆了那么多年,运营一家武馆肯定不在话下,是不是?”
宫虹有自已的打算,老爸让她主理武馆,地方是秦海选的,筹备工作是洪老三和老皮出主要的力,她只是打下手,短期还行,长久了还能干下去。
宋柏杨回来得正是时候,现成的商业人才,她算盘打得响着呢,话说完了,她就眨巴着脸,巴巴地望着宋柏杨,恨不得现在就从他嘴里掏出个“好”字来。
“我再考虑考虑,师妹,我的脑子现在有些乱,”宋柏杨柔声说道:“你呀,还和以前一样风风火火,对了,你结婚了吗?”
啪哒,宫虹手里的酒杯摔到桌上,秦海嘿嘿一笑,老姑就是老姑,一个假动作就把酒打翻了,这是想转移话题哪。
“哟,瞧我多不小心,笨手笨脚的,服务员,过来擦一下。”宫虹脸不红,心不跳,反问道:“师兄,明天一早就回武馆,父亲还不知道你要回去,我们保密,给他一个惊喜。”
所有人都点头,没错,搞个惊喜!
话题转移了,宫虹对着秦海吐了吐舌头,二十三年都没把自已嫁出去,忒特么丢人,还要当着这么多师兄弟的面前提到婚嫁问题,尴尬啊尴尬。
火锅吃到半夜才散场,赵凝雪目送秦海上车,突然扯住他的手臂,嗔怪道:“你受伤了。”
“女人的第六感太准了。”
“呸,方大维告诉我的!”赵凝雪瞟了一眼在车里坐着的方大维,嗔怒道:“回来只字不提,想装大老爷们?说吧,伤怎么样了?”
“毒渗入奇经八脉,现在是解了,还有余毒没清,慢慢来。”秦海拨弄着赵凝雪的耳垂,赞许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没提前告诉大家师伯的事,万一回不来……”
“闭上你的狗嘴!”赵凝雪眼眸微红,厉声喝道:“狗嘴里就是吐不出像样的话,一定可以清干净,还有,以后对所谓的弱势群体也不能掉以轻心,明白吗?”
看着暴怒的未来媳妇,秦海把她搂进怀里,还没走远的师伯师叔们立马起哄,口哨声四起,赵凝雪将红透的脸埋进他怀中,娇羞不已。
“秦海,我们等着喝你们的喜酒,谢谢你的酒,我们撤了!”
前辈们纷纷散去,方大维探出脑袋瓜子说道:“秦海,你是和我们走,还是跟你媳妇去开房,赶紧的,老子要困得死过去了。”
赵凝雪嗔怪地瞪了方大维一眼,推着秦海上车:“你先陪好师伯,快去吧。”
说完,她转身就上了自已的红色保时捷,按下车子喇叭,催促着他们快开车,尔后尾随在他们车后,直到前面的三叉路口,一路往东驶去。
此时,江北市城北的一套豪华别墅里,虽已是深夜,别墅里的灯光璀璨,沈海的领口微开,端着酒杯,已经醉得双眼微红,在他的左右,各坐着一名浓妆艳抹的女人,对面,还有一个艳丽无比的女人,仅穿着黑色的短裙,裙子紧裹着臀,长卷发随意地披在脑后。